赵繁声一边换鞋一边简单地回应了一声“嗯”,但他的心里却有点复杂。昨晚年榕那声黏糊糊的“哥哥”和脸颊上温热的吻还清晰地留在他的记忆中,这让他有点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我去做饭。”赵繁声换好鞋后,直接走向厨房。
“哥,我来帮你。”年榕跟上来。
赵繁声的身形顿了顿,“不用了,你坐着。”
年榕的声音有点闷:“我坐了一天了。”
出租屋里没有电视,年榕唯一可以用来打发时间的方式就是玩手机了,赵繁声觉得他确实应该挺无聊的,只好道:“那你来吧。”
年榕跟在赵繁声身边,开始帮忙洗菜、切菜。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很快一顿简单的晚餐就准备好了。
吃着饭,年榕说:“哥,我等会想去买几件衣服。”
年榕来的时候没带衣服,这几天穿的都是赵繁声的,但是太大了,穿着感觉不太舒服,现在商场已经陆续开业,正是买衣服的好时机。
赵繁声的目光落到年榕身上的毛衣上,看着是有点太大了,确实是买几件换着穿比较方便。
但是这样一来,是不是说明年榕就要一直待在这里?那像昨天那样的事,是不是还会……
赵繁声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心里冒出一丝困惑和迷茫。
年榕敏感地察觉到了赵繁声的沉默,他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哥,你是不是不想我待在这?要是你不想的话,我可以离开,自己出去住,或者,回我姐姐姐夫那。”
赵繁声对年榕的敏锐感到惊讶,仿佛能一眼洞察别人的心绪。但他的猜测并不完全准确,他并不是不想和年榕住在一起,只是昨晚发生的那事,带给他的冲击力实在太大了。
看年榕的头越埋越深,几乎都要埋进碗里,他终于是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乱想什么?没有的事,快吃饭,吃完了再去买衣服。”
年榕听到这话,立刻抬起头,赵繁声被那亮晶晶的眼睛看得心里一颤。
两人饭后去了附近的一家商场,年榕长得好,天生的衣服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穿好看,买衣服买得也很顺利。
来和回都是走路,等从商场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一阵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年榕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缓。他循香望去,只见路边有一家糖炒栗子的小摊,想起这家就是蒋冬连女朋友推荐的那家。
可惜那天蒋冬连给买回来的时候他没心情吃,等到第二天时已经冷了,就不大好吃了。
“哥,你等我一会儿。”年榕说。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来,手里多了包热腾腾的糖炒栗子,“哥,给你。”
赵繁声摇头:“你吃。”说着,他从年榕手里拿过装着衣服的袋子,让年榕自己剥栗子吃。
年榕从袋子里精心挑选出一颗饱满的栗子,将袋子夹在小臂间,开始仔细地剥皮,然后将剥好的栗子递到赵繁声嘴边。
赵繁声看着那颗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栗子,愣了愣,没动。
“哥,吃啊。”年榕又把手往前递了递。
赵繁声只得顺从地张开口,将栗子含入口中,一股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
“好吃吗?”
“好吃。”
回去后,年榕把新买来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赵繁声房间的衣柜里,占了衣柜一半的位置。
晚上睡觉时间,赵繁声一躺在床上,昨晚那些记忆就如同潮水般涌来,那种带着紧张的莫名情绪也涌上心头。
今天年榕睡得比他早,这让他松了口气,只是他闭上眼想要睡觉时,却感觉不论是昨天被年榕牵过的那只手,还是被年榕亲过的那半张脸,都烫得不行。
越想心里越混乱,越想脑子越清醒,在他数了五千只羊却还没有睡着后,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他明天还得上班,现在却还精神得不行。
他叹了口气,决定出去放个水再回来酝酿睡意。
怕开灯会吵醒年榕,他只开了手机上的手电筒,去卫生间得经过年榕,他微微弓起身体,准备跨过熟睡的年榕,目光紧盯着前方,双手摸索着前方的空气,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年榕。然而,就在他快要跨过去的时候,脚跟却不小心勾到了被子的边缘。
被子在他的动作下轻轻滑动,他急忙用另一只手去稳住被子,但动作还是稍微大了些。
被子的一角被他轻轻地扯起,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声响。这声响在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清晰,让赵繁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紧张地看向年榕,只见对方的呼吸依旧平稳,似乎并没有被这细微的声响吵醒。
他松了一口气,慢慢下了床,挥动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寻找着拖鞋的位置。突然,手机的光线无意间照到了一处,瞬间愣住。
是年榕的腰。
微弱的灯光下,年榕的腰白皙如玉,微微泛着光泽,仿佛是一根精心雕琢的玉柱。
就在灯光停留的几秒内,年榕的睫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轻轻颤动了两下。
赵繁声急忙收回目光,将手电筒的光线调暗,然后给年榕将被子盖好,最后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放完水后,赵繁声的心脏还在砰砰跳,说不清是因为怕被发现的紧张感还是什么别的情绪。
从卫生间出来,赵繁声没有直接回房间,而是走到了阳台,点燃了一根烟。
小县城的夜晚虽然已深,但街道上仍有人影晃动,不远处的大排档传来酒杯碰撞的声音和人们的谈笑声。
赵繁声站在阳台上,烟蒂在指尖忽明忽暗,他深吸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在夜空中缭绕,而他的思绪却停留在刚才那一瞥的腰肢上。
年榕的腰怎么那么白那么细?他甚至感觉自己一个手掌就能完全握住。
看着自己已经摊开笔划的手,赵繁声猛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妈的,他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琢磨年榕的腰,那可是个男人。
昨天,年榕还亲了他,男人亲男人……
赵繁声甩了一下头。
他这两天太不对劲了,不对,不仅仅是他不对劲,年榕也不太对劲。他们两个都不太对劲。
怎么回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繁声吐出最后一口白雾,烦躁地捻灭烟头,趿拉着拖鞋回了房间。
这次,他没有再从年榕身上跨过去,而是绕到了床尾爬上床。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睡觉,睡觉。
他在心里默念。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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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不对劲,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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