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谦顶着太阳,朝敬央点了点头。
敬央往后退了几步,确保人和景物都在镜头里,调好焦距,敬央找准时机喊了声:“应谦!”
话音刚落,李应谦回头,镜头定格。
敬央低头查看起照片了照片,李应谦虽不会拍照,但抵不住人有一副好皮囊和身材。
镜头里他站在花田之中,好像是冬日的雪,慵懒而又冷漠,眼神却是春天的暖阳,一眨不眨望向镜头,也像是在看敬央一般。
敬央放下手机,看向李应谦,他笑着,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问道:“好不好看?”
敬央愣住,她开口,随着李应谦的话往下说:“嗯,好看。”
李应谦笑得更妖孽了,他缓缓走出花田,向敬央越走越近,在她面前站定,伸出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敬央肩上的花拿下来。
“我有一个好办法,再拍一张。”
说着,他把那朵花放在自己唇上:“就这样拍。”
敬央的手不住地颤抖,她还是打开相机按照李应谦的方法拍了一张,依旧是唇红齿白的人,眼神懒散看着镜头,真的像一只狐狸。
狐狸闯进了花田。
应谦探头去看手机里照片,手也顺势搭在敬央肩上,她吓得踉跄跳到了一边,把手机塞到应谦手里,李应谦也只是微微一笑,低头去看拍好的照片。
敬央找了片空地坐下,心不在焉。
李应谦这时也看完照片了,手机还给敬央,也坐在她旁边:“你技术不错。”
敬央咳了声,很不自然:“你无师自通。”
他勾了勾唇,凑近敬央:“真的吗?”
敬央往旁边挪了一点,不去看李应谦,偏偏这次李应谦好像是存心要逗敬央,偏要跟她挨得很近,怎么甩都甩不开。
无奈,敬央推开李应谦,声音比蚊子叫声还小:“你离我远点,别勾引我。”
“喔,这叫勾引啊。”他了然点头若有所思,扭头对敬央说:“我做的可都是正经人做的事情,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敬央不跟他说话了,开始看手机。
谢嘉涵昨天给她发过一条信息,只不过都被其他的信息给吞掉了,敬央滑动着屏幕开始找那条信息。
找到之后,聊天框只有空白的几个字:我跟骆沥青分手了。
敬央看着这条信息心里不是滋味,他们不是在一天前还你侬我侬的,怎么这么快就分手了?
敬央回复后,没几秒的时间谢嘉涵的60秒语音就飚过来了。
这么长的语音陷入两人沉思,这是谢嘉涵的基本操作了。
会接连发很多这样的语音,她苦口婆心劝半天,劝完之后对方若有所思,没过几天就又开始你侬我侬和好了。
语音听着很慢,她转了文字听,结果半天没有反应,敬央抬眼看到右上角的信号只有一格时,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他们待着的地方没有信号是很正常的。
敬央关掉手机,一转头就看到李应谦已经枕着胳膊躺在土地上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现在太阳已经升起,身上传来阵阵暖意。
敬央掐着时间在想什么时候叫李应谦起来,毕竟温度也不是多高,他睡起来又发烧怎么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应谦的影响,敬央竟也有些困倦了,她靠在膝盖上,一只手抱住另一条胳膊,开始昏昏沉沉睡着。
微风和花香,还有相互触碰的温度。
敬央猛地睁开眼睛,低头看向不知何时与李应谦十指相扣的手,她一惊马上就要松开,慌忙之中对上应谦的眼睛。
“胳膊都麻了。”他坐起身,举起两人的手:“你拉这么紧做什么,我又不跑?”
敬央视线上移,发现确实是自己的手紧紧拉着应谦的,她松开,应谦的手也松开,又看到了李应谦充满笑意的双眼。
他撑着下巴:“我可没有做任何事情,你早想这么干了是吧?”
被李应谦这么一说,她想起了在家里洗碗的那次,自己捧着他手看的入迷,如今又被拎出来。
“呵呵,你想多了。”
敬央面无表情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只是做了个梦,梦到在啃鸡爪,于是就地取材了。”
身后的李应谦也站起来了,长腿一迈走到敬央面前,出其不意转了个身,居高临下盯着敬央,敬央也盯着应谦,直到眼睛发酸了,揉了揉眼睛又不看他了。
他的手突然抚上敬央的脸庞,嗓音极尽诱惑,像深海之中的海妖般魅惑人心:“你就承认你爱死我了,行不行?”
“不行。”她无视掉这张脸,越过他大步往前走:“我不爱你。”
“路敬央。”
李应谦声音紧随其后:“你嘴硬的毛病该改改了。”
敬央脚步忽的停下,她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影压过来,接着就被李应谦堵住嘴巴,但只是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两口,随后像一阵风离开,他的话却始终吹散不开。
刚离开自己的唇,李应谦说:“还给你,昨天晚上因为你,我整晚都没睡着。”
敬央不动了,她抿着唇,这句话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昨天晚上她其实在李应谦把她手机调成静音那会就醒过来了,一直假寐到李应谦回来睡着。
敬央蹑手蹑脚下了床,在李应谦床前蹲下,她不敢呼吸,也不敢做多余的动作。
敬央在高中时期就知道,自己的这位竹马是所有女生心目中的王子,她是最能近楼台水先得月的那个人。
很多人是选择接受,或者是逃避。
敬央是坦荡站在李应谦身边的那一个人,她不自卑,不会因为出现了很多试图跟李应谦扯上关系的人退缩,李应谦在她看来是势在必得的。
直到他爸爸被诬陷进监狱,而那个寄匿名信的就是她舅舅张远望。
换句话说,是他们家让李琛做了多年的牢,导致他连妻子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那年李琛是当地有名气的贪腐局副局长。
原本要退休时被张远望找到想让他动用关系借一笔巨款给自己,碍于两家认识,李琛只能自掏腰包给他了些钱。
没想到这个人贪婪又自私,钱花光了又来找李琛要钱,时间一长,李琛迫不得已给陈慧说了这件事,陈慧听后勃然大怒,至此与弟弟断了联系。
在某一天有一份匿名信件交到了他的办公室里,不仅有信,还有一张图片,正是自己拿钱给张硕的。
于是名为【反贪污局副局长受贿】的新闻登上了当地的报纸,迅速占据了头条热搜。
李琛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受贿,结果在查公款时发现少了五万,李琛这才想起,是先用这笔钱借给的张远望,本打算用自己的钱填这一空隙,还没来得及周转,就被这封匿名信判了刑。
李琛身为反贪污局的工作人员,贪污自然要处罚,没收了全部财产,判了有期徒刑三年半。
对于李应谦一家,敬央始终保持着愧疚之心的,更不敢贪图李应谦对自己的感情。
也不敢面对。
她想到大二拼命学习,为了那次的国外交流,攒了很久的钱,踏上了罗马的旅程。
在米兰,她坐了三个小时的火车到了意大利,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时,却无意间在曼佐尼街上看到了和学生一起抗议的李应谦。
他戴着棒球帽,手举抗议牌与同学抗议反对政策。
她只能远远再看李应谦最后一眼,偷偷溜回去,在人群中,她注意到棒球帽下的那双眼睛与自己的眼神交错。
心脏快要炸裂,敬央害怕被认出,慌乱中自己的样子出现在街角的一家橱窗玻璃上,她鼻梁上架着眼镜,戴着口罩,全副武装。
就这样,一直到了现在。
敬央心里一动,双眼在他的唇上停留了很久,终于低头落在李应谦唇上一吻。
熟睡的李应谦转了个身,敬央吓得捂住嘴巴,就坐到了地上,在原地等了一会,她才爬上自己的床,一个晚上她根本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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