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同学。”
谢嘉涵无语,这酒没给钱,现在算钱是怎么一回事。
宋柯不在意,他说免单了,并邀请他们去楼上坐坐。
有些侵略性的眼神落在敬央身上,话是对敬央说的:“上去坐坐?”
不等敬央开口,一直没吭声的李应谦说客气了,太晚了要回去了。
“是吗?”宋柯问,他提了一句:“我那有轩尼诗,要不要去尝尝?”
夏恒:“开车来的,喝酒恐怕不妥。”
宋柯直接问敬央:“你呢?”
敬央知道宋柯憋不出来什么好话,摆手拒绝:“婉拒了哈,喝酒就算了,叙旧就在这里说。”
李应谦的眼神在宋柯脸上轻飘飘掠过,随即低头在敬央耳畔处轻声问了话。
说是轻声,但他们是能听见的,借着酒吧动劲十足的DJ音乐,两人现在的样子在他们看来格外暧昧。
“你热吗?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朝宋柯与夏恒的方向看了眼,挑衅。
敬央从手腕上取下皮筋扎起头发,点了点头,敬央也觉得这音乐声音太大了,感觉李应谦也可能听不清,扭头在他耳边说:“是有点热。”
她指了指门口,又做了个扇风的动作,便和李应谦一起离开。
宋柯面无表情问谢嘉涵还喝不喝,谢嘉涵点头,接着猛戳夏恒。
夏恒还没说话,宋柯语气莫名有些阴阳怪气:“喝一点没事的,你哥不是在这里吗?”
话里话外都是:既然我们这儿的员工骗了你,我代他给你们赔罪,那两个不给我面子就算了,连你也不给吗?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夏恒最终点头,宋柯这回笑了,但是夏恒越看越假,跟着上了楼。
……
出来确实舒服多了,敬央长叹一口气,微冷的风吹着她额前碎发,敬央抬手将发丝别在耳后,舒服了,敬央开口问李应谦:“你还是讨厌他?”
李应谦一笑,她以为是因为讨厌?那也不必,跟宋柯比未免抬高宋柯了。
“只是不爽。”
敬央听到这意想不到的回复,没有搞懂他在不爽什么。
李应谦不说话了,就静静着吹风。
听着汽车飞驰的声音,路边叫卖的小贩,敬央想,出来透透气也挺好的。
“我昨天晚上没怎么样吧?”
敬央嘴角勾起,像是在回忆,稍作思考才道:“你自己觉得你会怎么样?”
“我会怎么样?”
平常李应谦喝了酒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不会记得,但是昨天情况不妙,他模糊记得自己说了什么话,而敬央也回复了。
李应谦转头看向敬央,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来,可惜敬央闭起眼睛享受吹风了。
他落了个空,转回脑袋后思索半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敬央笑容越来越大,她回了个“嗯”,这个嗯没有任何语气,就是个简单的“嗯”,在李应谦听到耳朵里,这个字里,他听出了不一样的。
是说了。
敬央道:“你问我恨不恨你离开。”
这句话很平淡,如一句“嗯”一样。
敬央睁开眼睛,转头看向李应谦,他们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彼此。
“然后呢。”李应谦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敬央,对于接下来的回答,他期待,又不希望听到,更希望的是敬央说他喝多了,就一神经病。
敬央说:“我说恨你,你信吗?”
“恨你,也没到那种程度,但是我那个时候挺希望你忘记所有。”
“最好不要回来了。”
她很平静,说完转头,伴着春日夜晚的微风,说了最后一句:“李应谦,你服个软能怎样。”
昨晚,他说:“你恨不恨我离开。”
而敬央的回答是:“李应谦,你服个软能怎么样,我会挽留你的。”
可是你没有。
路敬央回去后洗漱了,才看到谢嘉涵给她发的信息。
别管我:我哥说你们回去了?
鲨鱼的刀:嗯,准备睡了。
别管我:宋柯说你了。
鲨鱼的刀:说我什么?
宋柯嘴里说不来什么好话,第一次接触她就知道,作为英语课代表的她收作业,宋柯直接一句:没写。
他连谎都不愿意说。
别管我:他说你变了。
鲨鱼的刀:......什么老土的话术。
别管我:你跟他是不是有私情?
鲨鱼的刀:私你妹。
敬央对谢嘉涵的脑回路雷到,他们要是有私情第一个发现的不应该是她?
敬央不想再讨论宋柯了,她给谢嘉涵回了要睡觉,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关了灯就开始酝酿睡意。
半个小时后,她却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李应谦的那句话。
左边翻腾了一会,右边翻腾了一会,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实在是睡不着起身打开台灯,盘着腿在床上坐了一会,爬到桌子旁边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个蓝色的MP3。
插上耳机,她开始翻看里面有什么歌曲。
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敬央发现自己的品位真挺差的,竟然还保留着某非主流的喊麦歌,直到在一个文件夹看到一个没有标明的音频。
时间是六月二十七号。
她快速回想了下六月二十七号是何日之也,最后锁定,是高考出成绩的后一天。
高考……
敬央大概知道是什么了,在“确定”按钮上停留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点了进去。
刚开始是一段空白音,到后面是脚步声,敬央听了一会没听出什么名堂,嘀咕了句无聊,正要拔掉耳机,里面传出了声音。
是她的声音。
“李应谦,走你自己的路,给我这个算什么?”她的声音夹杂着怒气,却有了些许委屈。
敬央手攥紧,快步走到李应谦面前,掰开他的手将拿东西还了回去。
敬央好一会才说:“你真的要离开吗?”
李应谦“嗯”了声。
敬央追问:“你不说些什么?”
李应谦反问她:“你要听什么?”
这大约是两人最陌生的一段对话了,直到现在听,就像是两个不认识的人在对话。
“你不说说名额的事情?”
“我没必要说。”
他头也不回地打算离开,只留敬央在原地。
敬央突然出声:“你服个软能怎么样?你就说那次你话说重了又怎么样?”
“我们还是可以一起去成安的呀。”
他沉默,还是决绝离开。
敬央咬了咬牙,冲着李应谦背影大吼一声:“你有本事就别回来!”
而录音在这里便戛然而止。
敬央摘掉耳机。
是这样的,他宁愿离开,关系变成这个样子,也不愿意对那时说的重话表示歉意。
他的骄傲不会因为某些因素而低头,而李应谦极少在关于敬央的事情上紧逼,多数是退让。
这一别就是六年,他们重逢,而六月二十七号也永远留在了六年前。
感谢阅读。
向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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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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