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该夸一句,这船不愧是用来开会的,确实够气派。
这长廊地上铺着豪华的地毯,墙上挂着一幅幅风景油画,看着就非常漂亮。
然后,没有人。
没有一个可以指引我下一步该往哪里走的人。
意义不明的a几b几我倒是能看出是划分区域的,但是,之前的时候,侍应生说的大木先生在的地方是哪里来着?
我有些头痛,停在原地。
“侍者进出的是专门的通道,这边是客人专用的,所以想在路上问人不大可能啦。”太宰治轻飘飘的说着,“要去找人的话,还是往这边。”
我回头,看向身后的人。
“你刚刚记下怎么走了?”
“诶——我猜,进门位置的地形图,应该不是摆着当装饰的。”他笑眯眯的,“所以,我刚刚看了一眼。”
好的,知道了,剧本组。
“然后你就背下来了。”我做出了总结。
太宰治眨眼,然后转过了视线,看向窗外的海面,仿佛完全不在乎一样。
我收回视线,“那走吧,你带路。”
作为这场宴会的主办人,尚且有表演任务的大木纲昌的房间,距离会场其实不远。
我跟着太宰治往回走,刚刚转过转角,太宰治的脚步就停了下来。
我抬头看他,“怎么了?”
太宰治看着我,没有说话。
但是这样的表现就足以用不正常形容了。
我转过头,“有人在吗?”
我不过和太宰治说自己看到太宰治的反应之后的一个猜想,谁成想,偏偏就在我这句话结束之后,前面的走廊的一扇门打开了。
银色的长发飘出来,大夏天都穿着高领毛衣和黑风衣的人站在门口,面色阴沉。
我:……
我忍住了没去看太宰治。
完全就是乌龙啊,谁晓得琴酒居然也在船上?非但在船上,而且还就在这个走廊。
然后,还被我一句本意是问太宰治情况的话给诈了出来。
我没动,琴酒倒是先一步皱眉。
“你要等我开枪再过来吗?”琴酒的声音冷飕飕的。
我麻溜的走了过去。
门在我们进去之后,被守在门口的伏特加谨慎的关上了。
琴酒坐在沙发上,面色被帽子的阴影遮住大半,看不出情绪。
我安静如鸡,坐在沙发上,有点拘谨的不安。
太宰治倒是很放松的样子,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一手扶脸,微微仰着头,垂眼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空气安静了片刻,琴酒的声音响起。
“我倒没想到你的观察力居然不错,居然连我的踪影都看到了。既然都跟上来了,那这次的任务也分给你一部分好了。”
我的后背汗毛微微炸起,看向琴酒。
我生怕琴酒说什么船上的暗杀任务,又或者要爆破这个船之类的话题。
别的不讲,我是个旱鸭子,船要真的炸了,我又没有太宰治一路从横滨飘到东京都还活着的本事,八成就直接沉底了。
琴酒看了我一眼,“如果这么简单的任务你都能做出纰漏,就直接让其他人接管太宰治好了。”
我打了个激灵,怀疑琴酒的意思是这样我就可以去死了,下意识直勾勾盯着琴酒。
说实话,我不怕好人,这种人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会有底线,不会做什么我承受范围之外的事情。
但是琴酒这种,他自己人都杀,更何况我一个明摆着底层,而且接二连三的任务失败的家伙。
就算我说我是把太宰治弄出来了,可是这里面有多少水分,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他把我干掉,那我可真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啊。
“去把菊右卫门的东西弄过来。”
琴酒冷淡的开口。
我抬起头。
我这人有个毛病,紧张或者放松的时候,就会面部放松到几乎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据说这个还有个医学名,叫臭脸综合征。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如果被琴酒觉得我不乐意,我怕是走不出这个房间。
我努力的露出了个笑容。
“好,我会做到的。”
琴酒看了我片刻,“出去吧。”
我起身,身后跟着个太宰治,经过主动开门的伏特加,走出了房间。
走到走廊上,我一直憋在胸口的气这才放松下来,用力的揉了揉脸。
啊,可恶,忘了问琴酒是上来做什么的了,他这个样子,如果是来爆炸的,我到底要不要提前去看看救生艇放在什么位置啊?
这么想着,我停下脚,看向身后的太宰治。
我知道这家伙在小说里和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一起喝酒的时候说过,活着无趣,想死又太简单,所以他要追求死又死不了的状态。
别的不讲,反正入水不死他是练出来了,以至于让他后来的搭档都熟练了捞人那套。
那这样的话,他在河里都沉不了,那要在海上估计也没问题的吧?到时候我就学泰坦尼克号上一样学柔丝趴在舢板上一样趴他身上,大概也淹不死?
我正犹豫要不要问太宰治的水性,太宰治忽然拉了一下我的手,让我后退了一步。
身边的门打开了。
被隔绝在房间内的声音也一并传了过来。
“这种小事都做不好,我给你们发工资难道是吃白饭的吗?”
一点都不友好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我一顿,感觉这个场景,说这个话的,不是保安队长,就是大木纲昌本人。
而对方西装明显是定制的……
虽然没见过,我还是本能的开口,“抱歉,失礼了,请问是大木纲昌先生吗?”
正一边冷斥门内的人,一边整理着衣领的大肚中年男人一顿,抬头看我。
说实话,他长了张非常路人的脸,一看就很适合给柯南当提升名气的受害者。
“是,请问你是?”大木纲昌对我的声音就显得客气了很多。
我微笑,“我是来看看大木先生这边情况如何的,毕竟大木先生邀请了我们来维护大木先生您的安全,我总该负责。”
说着,我话题一转,“更何况,既然那人说要求大木先生不要出手菊右卫门的作品,那有什么是比大木先生出场之前就干掉大木先生更稳妥的办法呢?更何况,现在船上人多眼杂,混上一两个杀手来,似乎也并不麻烦。”
大木纲昌看着我的眼神瞬间变了。
我一顿,忽然后悔。
坏了,我说这么多干嘛?我又不是来应聘的,我就是陪着安室透过来串场吃零食的啊!
夭寿。
我下意识看向了身边的太宰治,希望他说些什么。
太宰治也抬头,露出个笑容。
“失礼了,我们是安室侦探事务所的的侦探,姐姐太心急,冒犯大木先生了。”
大木纲昌一顿,露出个笑容。
“啊,原来如此,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这边请。”
-
琴酒坐在沙发上,没动。
伏特加守着门,扒着门口看着两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这才转身看向琴酒。
“大哥。”
“嗯。”琴酒手指间夹着个细烟,袅袅蓝烟升起。
“这人,好像是觉得自己暴露了,就干脆不遮掩了,这么功利都敢跟大哥抢任务了,恐怕不是善茬啊。”
琴酒抬眼,看了伏特加一眼。
“不要废话。”
伏特加瞬间收声。
袅袅的蓝灰色烟雾之中,他微微眯着眼睛。
“这小林沙织,不动则已,一动就是足以改变横滨格局的大动作。”琴酒的声音比平时更慢些,明显带着思索和考量。
“她想做什么?大哥,我要去盯着她,防止她妨碍我们的任务吗?”伏特加问。
琴酒手指一拨,掸掉松散的烟灰。
“静观其变,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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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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