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酒的速度越来越缓，眼瞅着距离出口只差一个头的位置，他却不得不停了下来。洞口太小了，他根本通不过去。
不用问黄雨也能猜到他停下来的原因，因为就连她都感觉到了通道的狭窄已经将近能通过的极限，更何况是楚酒。
然而她不敢说话，拿不出解决的办法，此时说什么都是没用。她已在心里想好了，实在不行就退回去，左不过一死，没什么大不了的。
片刻的沉默后楚酒突然沉声问黄雨：“你身上可有何利器？”
黄雨心里咯噔一下。干吗？难道他想自断一条手臂通过这狭窄的通道？
念及此她突然急切道：“不行！你不能伤害你自己！若必须如此才能通过，大不了咱们就退回去，无非是一死，我认了！”
楚酒一怔，随即才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本是沉寂的心中宛若射进一束亮光来，唇角也不由轻轻勾起。半是认真半调侃的语气问道：“用我一条手臂换我们两条命，你觉得哪个更划算？”
黄雨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不由一愣，停顿了下才道：“两码事！而且事情还没到那一步，你不要冲动！”
“若到了那一步呢？”他难得一见的步步紧逼。
黄雨又是一顿，道：“我说了，若必须那样，大不了就退回去，我不怕死！”
其实她还有心里话没说。想了一路她也想不出楚酒坠崖除了是为救自己，还有什么其他理由。从小到大，真心对她好的人不多，更何况是舍命相救。单是这份情谊，她便无以为报，关键时刻便是以命换命她都眼睛不会眨一下。所以眼下，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楚酒再为自己作出任何牺牲。
“退回去我们两个都得死，不光是你。”楚酒还要继续这个话题。
“不。退回去后你一个人顺着崖壁滑下去，我相信以你的武功一定没问题的！”黄雨坚定道。她想好了，能活自然是好，可如若活不成，或者让楚酒牺牲掉自己一条手臂他二人才能活，那她宁愿牺牲自己成全楚酒，不让他再受哪怕一丁点儿的伤。
语毕狭小的空间里一阵沉默，这次楚酒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说了句：“你身上有何利器，拿给我？”
黄雨一惊，道：“不行！都说了不能再让你……”
“给我！”没等她把话说完，楚酒便命令的口吻再次道，语气不容置疑。
“不给！”黄雨却是难得的固执强硬，这其实也是她骨子里带出来的本性，只不过一路行来她与众人都不算太熟，旁人便很难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楚酒闻言不禁轻叹口气，唇角也再次不受控制的牵起：“我记得你身上有把匕首，若带在身上便拿给我，我有要用，不是用来自残。”
黄雨一怔，心道自己身上带着匕首他又如何知晓？转念一想，同行一路她倒也将匕首拿出来用过几次，只是没想到他心思这般细，竟注意到了。
她缓缓拔出腰间匕首朝头顶前方递过去，楚酒略费力才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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