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谁继续上班,夜晚去酒吧兼职唱歌,周末在李就的画廊做讲解。
生活恢复到原来模样。
他再没有见过赵知与。
中间心理医生给他打过好几次电话,要求他按时去就诊,冯谁本来觉得自己似乎好了些,已经不需要再做心理咨询,但一则医生坚持,二则反正是免费的,他也就抽空去了。
“你的病情更严重了。”医生严肃地看着他。
“有吗?”冯谁有点怀疑,喝了口咖啡,“我倒是觉得好了不少,最近经常感觉精力充沛,心情也很不错。”
“是不是话也多了,脑子里念头也多了,自我感觉良好?”
“是啊,你怎么知道?”冯谁钦佩道,“不愧是专业的。”
医生叹了口气,严肃看着冯谁:“转双相了,现在必须要吃药控制。”
吃药之后的感觉很奇怪,脑子木木的,既不太抑郁,也不会太兴奋,看什么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
冯谁其实怀疑医生多少有些郑重其事,但吃了药也不怎么影响日常生活,特别是想起赵知与,没从前那么心如刀割,他便不再排斥。
这天下了班跟李就约着吃饭,李就瞧了他好几眼:“你最近是不是不太对劲?”
“有吗?我觉得自己状态挺好。”
“我刚才说了什么?”
“……”冯谁认真回想了一下,李就刚才有说什么吗?
李就叹了口气:“怎么魂不守舍的?”
冯谁没太在意:“工作太累了吧。”
李就有点担心,又问了几句,被冯谁敷衍过去。
“对了,下个月有个艺术家晚宴,锦星多出一张请帖,你要不要去散散心?”
“艺术家晚宴?我去干嘛?”
“包了整个游轮办的,除了聚会拍卖还有吃喝玩乐,你负责吃和玩就行。”
游轮两个字像是开关,打开一段不能触碰的记忆,冯谁皱了皱眉:“不去。”
李就有些遗憾:“好吧,看路线会在西海市停半天,我还说到时候咱俩上岸去看看过去的地儿。”
“西海市?”
“对啊。”
赵家本家就在西海,赵知与回去了吗?
手机铃声响起,冯谁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他按掉:“下个月什么时候?”
“二十号。”
冯谁想了下,那天刚好是周末,倒是没事。
赵知与来东海市只是谈生意吗?
铃声又响,还是那个陌生号,冯谁按掉,李就看了眼:“是不是找你有事?”
“保险推销吧,不理就行。”
可就算他去了西海市,以他如今的身份,难道还能见到赵知与不成?更何况当初还有人盯上了他,离开西海也是有这个顾忌。
铃声再次响起,冯谁皱眉接了起来:“喂,你好。”
对面没说话。
“保险吗?”李就问,冯谁左手夹菜,等了两秒后不耐烦正要挂断,对面开了口。
“冯谁。”
冯谁夹菜的动作顿住,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毛玻璃撤去,声音色彩气味都变得鲜明。
他喉结蠕动了两下:“是我。”
对面又没了声音。
冯谁放下夹菜的手,每根神经都紧绷着,捕捉着对面的声音。
李就用口型问他:“谁啊?”
“你说请我吃饭,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
冯谁茫然眨了眨眼睛,他说过要请赵知与吃饭吗?脑子转得很慢,心里这么想,居然也说了出来:“我没说过。”
说完他就后悔了,拼命想着怎么补救:“我,我是说……”
“你姘头说你想请我吃饭。”赵知与的声音带着股冷冰冰的刻薄,“你们耍我?”
“没,没有。”冯谁看着桌对面的李就,回忆一点点复苏,“其实……”
“上次送奶奶回家,怎么也算帮你忙了吧?礼尚往来,你请我吃饭。”
冯谁立马道:“好。”
“吃完咱俩互不相欠,就算还清了人情。”
冯谁雀跃的心情一下子低落:“好……”
他打起精神:“你什么时候方便?想吃什么?我先定一下餐厅……”
“现在。”赵知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报了个地名,“你马上过来。”
冯谁望着桌上已经动筷的饭菜:“现在吗?但是我……”
“还想拖到什么时候?”赵知与冷笑一声,“我忙得很,没时间等你慢慢磨蹭,早吃完早了结。”
“知道了。”冯谁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下来,“我现在就来。”
“怎么了?”李就问。
“抱歉。”冯谁站起身,“工作上有点事,先走了,下次请你。”
冯谁往外走,手机还举在耳边,因为赵知与没说话也没挂断。
冯谁有些紧张,斟酌着该说什么,赵知与突然一声不吭挂掉了。
这里离家不远,他先回了趟家,从卧室里找出银行卡。
主业的工资都交给老方了,这张卡里是他兼职的钱,平时没什么花销,几年下来积攒了不少。
冯谁看了眼,刚好是十万。
他又翻了翻抽屉,找到还没存进去的纸币,一起带上。
赵知与发给他的地点也在郊区,餐厅很安静,天花板上的音响流淌出舒缓的钢琴曲,侍者将冯谁引进去。
冯谁在赵知与对面坐下,赵知与今天穿的是套黑色缎面西装,端端正正地打着红色波点领带,头发向后梳,露出整张冲击力极强的脸。
赵知与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专注盯着墙上挂的油画。
侍者呈上菜单,赵知与只扫了一眼,随便点了几样。
只剩两人时,赵知与既不开口,也不看他,一个月没见,赵知与瘦了很多,眼下两团淤青,因为皮肤白显得更加明显。
“最近工作很辛苦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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