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楼梯的诊室挂着普外科的牌子,冯谁和陆名对视一眼,推门进去,关门上锁。
正在看电脑的女医生抬起头来,脸上的疑惑不满在看到赵知与后尽数退去,她急忙起身走近:“怎么不好?”
“受了伤,需要做个手术。”冯谁含糊道。
“挂号了吗?”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伤口在哪?怎么伤的?来,让他平躺,扶着点……”
赵知与被扶上诊察床,衣服掀开,纱布渗了血,雪白灯光下鲜红刺目的一片,医生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现在才过来?!”
一边说,一边手上也没停,层层解开纱布。
伤口暴露出来后,女医生手顿住,慢慢抬头看向冯谁二人。
她没说什么,拿镊子取出塞进去的敷料,最后一团敷料取出,医生的脸色彻底阴沉下去。
她低着头,看着赵知与的伤口,看不清表情。
“您最好不要想着报警。”冯谁说,“如您所见,他身上的是枪伤,我们想请您帮忙取出这颗子弹,而不是让您身体里也多上一颗。”
陆名适时拿出一把仿造的假枪,虚虚指着医生,装腔作势地凶恶道:“给他做手术。”
诊室隔壁就是手术室,一应器具俱全,女医生看着两人:“我需要助手。”
“不。”冯谁回视,语气冰冷不容拒绝,“就您一人。”
女医生看了眼昏睡的赵知与,又看了看陆名手上的枪,拿出手术服穿上。
手术开始,陆名在里边盯着,冯谁透过诊室的百叶窗观察了一圈,夜晚的医院黑魆魆静悄悄的,暂时没看到警车和可疑的人。
他收回视线,目光落在医生的办公桌上。
电脑屏幕上是一篇外科手术论文,看到了一半,桌面稍显凌乱,正中摆放着一个相框。
冯谁拿起相框,照片上是刚才的女医生和一个大概六七岁的小女孩,冯谁看了一会儿,放回原来的位置。
诊室带着个小小的卫生间,冯谁进去洗了把脸,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
里边的人脸色苍白,眼神疲惫又警惕,配合着身上的旧衣服,简直像个亡命天涯的凶徒。
他重新戴上手表,目光扫过洗手台,顿了一会儿。
他打开手机,给李就打电话:“上来一下。”
手术做了一个小时,子弹取出,伤口也缝好了,麻醉退去后,赵知与被灯光晃得直泛眼泪,冯谁拿手给他遮着,轻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
医生一边脱手术服,一边怪异地打量着三人。
冯谁跟李就刚才在卫生间把头发剪短了,用医生的染发膏染了个色,陆名干脆推了个平头,李就摘了眼镜,戴上了医生的隐形眼镜,三人站在一起,简直一个游手好闲的黄毛混混团体,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清醒过来的赵知与盯着冯谁看了好久,目光有点茫然。
“谢谢您,如果接下来有任何人问您关于我们的事,希望您守口如瓶。”冯谁对医生说。
医生冷着脸,头也没抬。
“您开车上班吗?”冯谁问她。
“是。”医生不解其意,警惕问,“怎么了?”
“车多少钱?”
医生打量他,目光锐利:“十六万,你想干什么?”
冯谁给了陆名一个眼神。
陆名掏出手机:“加个好友啊医生。”
女医生皱眉扫视几人,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
“您女儿很可爱。”冯谁说,“长着一双跟您一样漂亮的杏眼。”
女医生冰冷的神色瞬间崩塌,整个人如被激怒的猛兽,死死盯着冯谁。
“咚。”微信响起一声提示音。
她下意识看向手机。
“您的银行卡账户已到账5,000,000元。”
医生睁大了眼睛,陆名晃了晃手机:“手术费,加上买车的钱,嗯,还有我们用了一些您的物品,事出紧急,望您见谅。”
陆名有些不确定地看了眼冯谁:“这个数够吗?”
冯谁向医生道了谢:“请您放心,我们没有恶意,谢谢您给我朋友做手术。”
冯谁伸出手,医生警惕地后退一步,冯谁于是放下手:“车钥匙能给我们吗?”
拿到车钥匙后,冯谁朝医生点点头,推着赵知与往外走。
“等下。”医生在他们身后说。
冯谁转身,医生从办公桌下拿出几盒药,递给他,脸色不太好:“消炎镇痛的,三小时内禁食水,二十四小时内禁食,伤口不要沾到水。”
冯谁接了药,深深看她一眼:“谢谢您。”
虽然换了车,又算是易容了一番,但几人还是不敢冒险,找了个偏僻的不需要身份登记的旅馆暂时歇下。
天光破晓,城市热闹起来,各种声音让冯谁时不时心头一紧,担心是露了行踪,被赵成胤的人找了上来。
他守在赵知与床前,趴着床沿打盹,不敢睡得太熟,所以手上触感传来时,他第一时间清醒,猛地抬起头。
赵知与的脸色好了些,虽然还是透着苍白憔悴,但总算有了点光泽,他的目光很静,又恢复了从前的淡漠疏离。
大概冯谁的眼神太过锐利,赵知与碰他手背的手指一蜷,收了回去。
“醒了,有没有不舒服?还痛不痛?”冯谁看了眼时间,“现在不能吃东西,喝点水吗?”
赵知与只是看着他,没有回答,冯谁起身倒了杯水,折返回来放在床头柜上。
他把枕头摞起来,扶着赵知与缓缓坐起,赵知与挺沉,大概手术后没什么力气,靠着冯谁肩头,冯谁怕动到他伤口,费了好大劲才把人安置好。
他额上起了层汗,胡乱抹了一把,端起水杯凑到赵知与嘴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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