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结束第一遍排练后忐忑的喝了口水。
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么大牌的节目，身边的乐手和导演都是可以上教科书的人物，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表达意愿。
“抱歉导演，因为我选歌比较晚，还有很多地方没有磨合，所以失误的有点多”
“没事，放轻松，就当参加一联欢晚会了”《华夏歌手》的导演是名深耕音综多年的小老头，地中海秃顶戴副黑框镜，说话语气语调充满播音腔的味儿。
姚瑶心里想说导演老师挺会安慰人的，知道她没参加过联欢晚会还开玩笑…整的她更紧张了。
毕竟她要踢馆的对手可都是除了空闲时间上上各大卫视春晚也没其他爱好的国家一级表演艺术家。
虽然内心忐忑但她性格就是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得做好，何况这还是时烨的熬了好几个通宵赶制的心血，更不能搞砸。
最后一次彩排前姚瑶深吸口气，鼓足所有勇气，厚脸皮腆笑道：“导演，我感觉效果还是不大好，能不能多彩排几次呀？”
导演微微皱眉似乎是没想到她压力这么大，宽慰道：“别放心上，我们节目是录播，真失误了我也会让后期处理的，不会让你太过难堪”
“可是，我真的觉得自己还可以再进步”
看姚瑶依旧坚持，他嘴角的笑意终究没维持住，冷声道：“姚小姐，我觉得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
姚瑶静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结果接下来的话令她瞠目结舌。
“我们邀请你来参加《华夏歌手》为的是你近期飞涨的流量，坦白说，我们节目办了十年，的确需要新鲜面孔，但也是需要实力支撑的”
“因为原定嘉宾突然有事我们才需要找一名歌手来撑场，在起邀初期我就不看好你，但我们这儿很多小姑娘极力向我推荐你”
“说你既有实力又有恋综带来的人气，我也有去搜你唱歌的视频，的确能看出灵气，但事实摆在你我面前”
“你目前的实力并不能达到《华夏歌手》的门槛”
导演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说的姚瑶直接懵了。
他们请她来参加歌手竟然只是因为CP粉而不是她唱的有多好？
所以签约只签一场并不是想看她表现如何，只是因为看不上她，认为她必然踢馆失败。
甚至只是被拉来临时顶岗，连备胎都不算...姚瑶只觉天昏地暗连怎么出的演播室都不知道。
婷姐提前在车场等候，看到姚瑶孤零零出来后赶紧抱着毯子小跑过去裹住她。
“怎么啦，失魂落魄的，快竞演了不怕感冒啊？”
姚瑶倏然抱住婷姐，眼泪再也憋不住地流下：“婷姐”
“我不想参加了”
舒婷心里猛然一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不想参加了呢？
纵然心里万般不解，她还是耐着性子轻拍她后背两人相互扶持着上了车。
哭过半小时后姚瑶宣泄完了情绪，连续深呼吸强迫自己停止抽噎。
“现在还想退赛吗？”舒婷问。
她不知道在彩排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相信姚瑶的判断，不管作出什么决定她都会选择支持。
“不！”姚瑶轻轻擦拭泪痕，目光坚定，“我要告诉他们，我配的上这个舞台！”
舒婷以前一直埋怨姚瑶不争不闹的性格，在娱乐圈里甚至人类生活圈里，不去主动争取没人会把果实放你手心，不使劲闹腾就会淹没在人海中。
她以前一直觉得人不能过得太安逸。
可到她真正看见姚瑶想争想闹的时候心底涌现的第一股情绪不是惊喜竟是害怕。
她怕姚瑶走出象牙塔踏入泥潭，这些年朝夕相处，不知不觉中她早已把姚瑶当做家人，再加上快要当妈妈了，她舍不得这么好一个孩子去遭受未知的危险。
“你真的想好了？”舒婷声音微微颤抖，五指相绞不断摩挲。
“我想好了也想通了”姚瑶长吐口气，断句前所未有的果断有力，“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这场战斗并不属于我一个人，婷姐、时烨然后其他幕后老师，你们都是我坚定的后盾，我不能随便放弃！”
话是好话，语序也没问题，但听到时烨名字仅排自己之后，舒婷隐隐不爽。
他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的‘门外汉’凭什么排自己后面？
她的地位就这么不堪吗？
还是说时烨已经在给她下了蛊？！
舒婷吓得赶紧翻手机去查时烨信息。
姚瑶蹙鼻：“婷姐，你皱眉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对对，说的对”舒婷尴尬一笑，“彩排也累了吧，我安排司机送你早点回去睡觉吧”
“不行！”姚瑶狠狠咬牙，“不能再放纵了，我约了时烨一起练习，送我到酒吧就好”
“你们什么时候约好的！”
姚瑶一脸懵逼，竖直手机说：“就刚才啊”
舒婷稍稍一瞥：嚯，还是这妮子主动约的！
婷姐强压眉心，尽可能舒展微笑：“女孩子不能那么主动的，你明白吗？”
姚瑶稍稍思索，点头应是，然后手指在屏幕上一顿操作，笑着举起手机说：“好了！”
舒婷又看了眼，差点没晕厥过去。
“好什么好！”
“你把聊天记录删了就不是你主动约的了么？！”
“...”姚瑶蹙鼻不满道，“真难搞，可我已经超过两分钟不能撤回了呀”
“你去吧去吧，孩子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婷姐疲惫地撑着脑袋，眉心隐隐跳筋。
忽然胳膊一松，紧接着她的眉心就多了几点冰冰凉凉的触点。
姚瑶轻轻揉开婷姐紧皱的眉心，轻声说：“放心吧婷姐，我翅膀再硬也分不离你身旁”
婷姐无奈叹了口气，回身搂住她小声叮嘱：“去吧，小心点，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酒吧很近，姚瑶熟门熟路的穿过人流跑到阁楼工作室，她推门进去大张双臂大喊：“当当！本小姐闪亮登场！”
半天无人回应，当场尬住
姚瑶看向愣在原地的二人，只见时烨坐在控制台的转椅上，脑袋被阿楠从后方搂住，椅子把手被阿楠坐在身下，眼前也被强行塞了部手机，能听见激烈电音舞曲和女生谢礼物的娇喘。
明白现场情况后姚瑶倒吸口凉气，吓得连退几步带上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雅兴了”
看她要走时烨眼神一动阿楠立刻察觉到了杀机，迅速从椅把手上弹射出去，挡在姚瑶身前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啊嫂子，不是，姚瑶小妹妹，我这刷视频学习呢，想着烨哥熬夜编曲累了就硬拉他一起解解闷，咱哥平时可正经了，路过女厕所都目不斜视的。”
姚瑶：“...”
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等她反应过来，阿楠直接把她往里一推，关上门就跑了：“你跟烨哥好好商量，我去楼下打碟了~”
房内瞬间只剩孤男寡女两人，甚至姚瑶还未从那几声娇喘中缓过神，心跳莫名开始加速。
时烨拉过一把椅子放在自己身旁，伸手邀请：“坐会？”
“好...谢谢”姚瑶如梦初醒，赶紧坐下。
“对编曲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声音异常柔缓，柔缓中带着隐藏不住的疲惫。
“我...”姚瑶犹豫再三还是没有说彩排的事转而笑着说起了舞台，“编曲很好呀，是我除《山茶花》外收到质量最高的歌了，但我不太了解舞台编排”
她之前唱歌都是握着立麦定点唱但这次导演组的意思是想用音乐剧的方式呈现。
这对她的演技是场极大挑战。
“给我看眼导演组画的走位图，我带你走几遍你就熟悉了”
声音不亮，但就是能让人安心。
灯光下，他耳侧的血管清晰可见，姚瑶微微笑道：“好”
*
《华夏歌手》录制如约而至，姚瑶独自站在后台备场，紧紧攥住手中保温杯，汗湿了一层又一层。
录制之前婷姐突然小腹阵痛已经紧急送往医院，虽然说了会派助理过来但都快登台了也见不到人未免让人心慌。
“姚瑶，该你登台了”
手中保温杯被无情夺走，同时被推上登台阶。
上个舞台的干冰还未消散，湿冷空气慢慢侵入鼻腔，在这瞬间不安像是有了实体，粘稠到如影随形。
“啊——！姚瑶！女鹅加油！！！”
没错，姚瑶有很多妈妈粉，但绝不包括抱胸站在台下鬼笑的男妈妈。
这是她自创的词，因为时烨的笑总鬼鬼祟祟怕被人发现似的，她就拿这讽他。
时烨穿着简单的黑卫衣牛仔裤，没有做发型脸上也戴着口罩，打扮的形似助理。
但他的眼神，外露的体态终究露了马脚。
那双深如大海的眸子一下就被姚瑶识破。
‘加油，我在台下看你表演’
他摘下口罩，薄如叶瓣的唇似是这么说的。
姚瑶闭眼深呼吸，声带微微颤抖：“大家好，我是姚瑶...”
“这是我第一次登上歌手舞台，请多关照”
山呼海啸的笑声下她只看见那双唇轻轻说：
‘别怕，该是大小姐闪亮登场的时候了’
抱歉来晚了，上周疗休养去南宁玩了，特意空出一大块地方装笔记本，结果热的根本没法写...
甚至过安检时还被要求开箱检查以至于拉坏了一条拉链...
不过，南宁很美，日落日出很美，虽有中暑但很庆幸没被晒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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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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