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天意.双翼

很快,她再一次见到一生所学都只为成为这一个久远之人的守护之人。

只是他现身时,身上穿挂着琳琅的珠玉宝石,利欲熏心,野心勃勃,不识好歹地要插手每一件事务。他但凡多看一眼,多一个动作,就是指手划脚。即便如此她知道他是他。越过仪仗、侍臣,和得到晋见等待接受皇朝最高权势地位的人的嘉奖的众人,他看向她的那一眼。她知道他是谁。越过众人,他的手又指向她,妄顾一切的骄纵任性,他说,陛下,留下她。

所行之事就是为所欲为的奸臣,媚惑陛下,扰乱朝纲。不计后果。那时,她以为他的肆意妄为的傲慢将她拖入漩涡。他的眼神像侍宠而娇的八哥,抑止不住的笼中鸟的傲慢,放出绿豆似的精光。到久远之后,她才知道,这不是她区区警觉到的那个小小漩涡。因为遇到他将她带入的那更大的漩涡,才像涛天巨天,像滚滚洪流不可逆转,她的所谓的因他的傲慢自恋给她招惹的漩涡,在这面前完全不堪一击,而就是这样的一切,在他那里却又不过是他的一个小小意趣。而直到更久远之后,她才敢猜测,一切大约、左不过、只是他的其中一盘棋局——之前下过无数盘,这局下得好或者不好,落子随意还是精打细算,都在他摇头轻啧之间的那种。所以才有她见他第一眼时的懒怠散漫,冰冷无情,泯然众生。但这是后话。

他将她带在身边。

他出入每一个场合都带着她。书房里秘会都带着她。宴会上他花枝招展,要求她紧随身侧,又不该引人注意,需做到完美隐身;他去外交公干带着她,理所当然所有人都像他一样忽视她的存在当她隐形人。她出现在任何场合,任何场合。而他可以到的地方,她都不受限制。

她修长的颈项,美妙的下颌线,目下无尘的神情,如天鹅高贵,比寒冬冷漠,眼里仿佛只容得下乱臣贼子一人,目中无人如入无人之境。

无人敢拦她。没人能拦她。在光亮之下,她是他的暗影;在暗夜中,她是他的刀光剑影。

她又成了他的一种修饰,很好的装点他“肆无忌惮”的形象,让他的游戏更加活灵活现丰满生动。

他说,有意思。

他又说,你能做的不止于此。我教你。

他说,你保护我。保证我的安全。

他说,你真像一把剑。开天辟地。生杀向前。

她说,我是把可利用的无情的剑。是你手里的刀。

他说不,你是生的力量。

她奇异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刻薄、讥笑。你的想法可真是单纯。她说。

——甚至有天真中二的无情冷漠。当然。她当然不会认为他单纯。

他说哦,你又知道些什么。

她说,在我们面前,死就只是死,一片寂地。

死是至于死地的死,戛然而止,万事寂灭。希望是别人的希望。用俯瞰众生的视野来说生死,都每一个个体都是傲慢。

他轻微的一笑。

后来她才明白,他笑的含意。他岂会在意众生。

但她其实又该当然知道一切。

他是当初在人群中任意出现长发垂落恣意慵懒的人,长袖如水流,只能为她所见。

那样的人走过人群。人群未回神之前,他就已站在人群汇聚的尽头。

无论他是什么模样,什么身份,第一次在人群中见到他时,她知道,他可以是任何人,他是谁——都不足为奇。

而于她。他是她的老师。是她需要守护听命之人。不是那个奸臣公爵。是那个他。她第一眼看到时独自屹立于天地间的存在。他的身后有万千气象,有气象流动。他请她看观棋。那是她曾经亲手碰触到生死后的所遇。她以为自己面对过无数生死。体内的血盆大口张开,她期待翻天覆地的热血激烈。她期待命运的大势向她袭来,她就敢看看有什么样的局面在她面前炸开。在冷静淡漠的模样下,冷血利落的手段背后,有她热切又冷漠的一种期待。

他知道这一点。每次看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那种兴味盎然,她就在等待着,雀跃着兴奋着。不嫌事大的热闹着的灭亡的命运。

一如他总是无所顾忌地站在帝皇身边。皇帝则笑着拍着他的手臂,拢着他的肩,问他,你说是不是爱卿。他是帝皇身边的年轻侯爵,儒雅有涵养,风度翩翩。他是赫赫有名的陛下的那位忘年交。他位高权重,得帝心信赖至此,身份地位,前无古人,这样的佞臣玩弄权术媚惑帝心,所图甚大。

从而天下之士担忧奸臣当道,别有所图,思虑着内忧为患,急需拔除。当然,也没有什么能让他们停止乞求神旨。比如,神迹首诛恶人呢?除此之外,他们为强国求神意,为稳固自己的权得,为自己更高的地位,为自己漫漫生长的野心与**。

也许她知道。天意是什么。他让她走到他的身后,站在他的身边,与他为伍,他非世间凡俗之人。他才是天意。

终于,他有一天终于在宿眠降下神迹。新皇的雄韬远略将披及整个天下。神谕自然只揭晓结果。实现的过程最终让人幡然醒悟一切如褪皮剜骨,痛苦会像降临在火海之下的重生。过程自然惨痛无望。

冰凉的寒意,随之而至。伴随天上堆积的浓云,天下出破破绽,生疮流浓,露出**的孔洞。

宿眠。南山谷地。如烟花般爆发的工业帝国,汇聚起繁华商业的都市,如孩子般喧闹盈天,高调,焦灼的渴望被关注,希望醒目,如饥似渴,渴求成为焦点,因此让自己五光十彩,装点得花团锦簇,浓墨重彩,左右兼攻,他的建筑厚重古韵又巍峨庄严,它喜欢繁复的技艺又同时拥有超前奔放的热情。他有几百年的古老建筑,也能建最最别致的学院,又是彻夜不眠的享乐之城,悠远深长,享受华贵,沉迷纵乐,旦夕之间,华灯黯去,烟花熄灭,剧院不再有剧目,长街不再有花车游行,不再出现假面和深夜放纵的长笑和自由,歌颂和诗意成为绝响,繁华的迅速褪却。仿佛一夜化成荒城。它,承受了这预兆。微尼斯,巴黎。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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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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