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缺!”
那个光团太过耀眼,在二当家的眼中就如黑暗中的千瓦大灯泡。衬得其他人就像将息未息的烛火,让他想忽略都不行。
其实如果仅仅如此,二当家应该是更高兴才对,陈缺来的越早越好。
可如果原本应该强势镇压陈缺的三当家,此时却趴在陈缺脚下,他就有点高兴不起来了。
在那瞬间,二当家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
譬如,三当家只是脚滑了一下,或者躺在陈缺脚下的不是三当家。
可又被他自己一一否定。脚滑能这么长时间不起来?
何况,他对三当家的光团太熟悉了,根本就不可能认错。
在二当家的眼中,每个人都有独属的光团,只要他与对方之间没有阻挡之物,即使在黑暗中,无法看到对方的模样,也能看到对方的光团。
每个光团光芒强弱不同,像老人小孩,就如火柴棍上的小火团,不需要用力吹,只需要轻轻呵一口气,就会熄灭。
像普通的成年人,光芒就如烛火,一阵风吹来,就会湮灭。
再接着就如他和三当家,身上的光芒自然比其他人强得多。如同十瓦灯泡。
他也偷偷看过大当家,犹如千瓦大灯泡,陈缺的亮度竟然同大当家一样。当时看到的时候,他就有点被吓到。
别看他当时那么从容镇定,其实随时做好了跪的准备。后来,他让三当家去试探陈缺,也是没安好心的。
后来,三当家发现那一家子人,其实没多厉害,完全是运气好活的比别人滋润。
那个光团差点闪瞎他眼的小子,就是个内向不爱说话,还带着点天真的少年人。这样的少年人最好对付了。
虽然二当家三当家不对付,但也相信三当家的眼光。一个刚十八的小毛孩子,就算再强大,心智不成熟,也不足为虑。
但为了大计,二当家并没有从三当家手里夺走陈缺,甚至还推波助澜。
反正,等到他除掉三当家,独占光狱大权,三当家手下的这些人就成了他的手下,不用那么着急。
万一大当家没死,他可以如实上报。
等到那个时候,三当家付出再多也没用,胳膊拧不过大腿。
而自己,身为发现这小子,并且将这小子带进光狱的人,功劳必定少不了。
言归正传,除了亮度不同之外,这些光团的形状在二当家眼中也是不一样的,至少目前没有看到重复的。
作为最大的对手,二当家对三当家的光团太熟悉了。要不有人说:最了解你的是敌人,而不是朋友呢。很有道理。
在这种情况下,二当家想骗自己都做不到。
坏了!出事了!
二当家心如擂鼓,晃晃脑袋,特殊的视觉状态换成普通状态。正好与一双眼睛对上。
二当家:“!”
那双眼睛鹰瞵鹗视,锐利无当。
二当家惊得倒退两步。
身旁有人注意到,赶忙上去献殷勤:“二哥,您没事吧?”
没事?怎么会没事?
三当家已经不用指望了,只能他自己出手了。
他可不像三当家使了一手好枪,他除了能通过光团亮度,估摸他人的实力,体质比普通人好一些,战斗力几乎为零。
想到这里,二当家牙咬得嘎吱响。如果不是三当家识人不清,把虎作羊,自己哪会面临这一境地。
二当家那叫一个恨啊,越想越气恨不得咬下三当家一块肉。
二当家没犹豫多久,当机立断,高声喊道:“各位,我接到密报,烧了粮仓的就是陈缺!各位跟我一起,将陈缺制住!”
二当家语速快,但吐字十分清晰嘹亮。
此话一出,着急救火的人,顺着二当家的指向看去,正好看到躲在一旁的陈缺。
在这种时候,只有放火的人,才会躲在一旁偷看。
虽然火已经快被熄灭了,但至少损毁三分之一物资。
他们把粮食看的比命都重要,早就将放火的这人骂个狗血淋头。
这回有了目标,看向陈缺的目光中全是仇恨愤怒。
就因为他这一把火,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
三当家适时道:“别把他弄死了。”
原本还有些束手束脚的人们,有了三当家这句话,立刻放开手脚。
只要“别弄死”,那就是留口气就行。
陈缺本来就是来找二当家的,没想到刚找到隐蔽的地方塞三当家,就感受到一双目光。
回头一看正是二当家。
陈缺立刻明白,二当家跟三当家一样,拥有特殊能力。
眼看着三当家的手下,拿着各种东西冲过来,陈缺不仅一动不动,也没有出言解释。
这火是叶哲放的,但是,是为了让他陈缺顺利离开,认了也不冤枉。
看陈缺嘴唇紧闭,一声不吭不反驳,这些人更加认定二当家的话。
这里面有持枪的人,但人太多,他们的枪法太烂了,不敢随意出枪。
何况,他们这么多人,就算手里拿的是桶盆,这小子也逃不了。
直到他们扑到陈缺跟前,看到陈缺煞气肆意的眼睛。冲在最前面的心头一颤,忍不住刹车。
可已经晚了,可后面的人太多了,推着着他们往前冲。
这些人如同海边浪涛一样,高高扬起,拍向岸边。
可惜陈缺不是岸边堆积的沙堡,而是坚硬如铁的磐石!
最终结果不是浪涛冲刷沙堡,而是撞在磐石上变成浪花朵朵。
他们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缺不是杀人狂魔,而且,咳咳,这件事陈缺也有些理亏……
但他不想这些人早早醒来,给他制造麻烦。
陈缺用的力气不足以杀人,但一个脑震荡是跑不了了。不过那是他们醒过来以后的事,至少得几个小时。
站在远处的二当家,腿有些软,想扶住旁边人的胳膊,都伸出手了,才想起来,他平时最器重的两个也在那堆人里。而且为了在他这个二当家面前表现,冲在最前面。
“当当当”脚步声由远及近,二当家的心跳速度也由慢到快。
“等等,等等!”
二当家叫住陈缺,眼珠子乱转想说辞。
陈缺却完全不给他这个机会。但他的待遇比三当家好,只是手脚皆折。
虽然二当家没有亲自出手,但在陈缺这,他跟三当家一样可恶。
只是折了他手脚,算是便宜他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还要从他嘴里得到某些信息。
这两人一个个老奸巨猾,陈缺信不过他们。
二当家开始是懵的,随后疼痛顺着手脚传递到大脑。
刺耳的哀嚎声,震得陈缺鼓膜疼。
陈缺揉揉耳朵,伸手卸下二当家的下巴。
二当家只能发出喉音,眼神开始变得绝望。
在此之前,他完全没想过,原本一个手抓把拿的事,最后闹到他们全军覆没。
二当家惊惧的望着陈缺,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陈缺对二当家挑挑嘴角,那笑容看在二当家眼里,那就是魔鬼的笑容。
陈缺回身走到之前打算藏三当家的地方,弯腰,拉着三当家的胳膊,将他拽出来,扔到二当家身旁。
三当家砸到地面上时的声响,让二当家心脏一跳,有些受不住。
陈缺拉过一个水桶翻过来,坐在桶上,一脚着地,一脚踩在三当家的脑袋上。
他长枪一摆,枪尖刺向二当家。
二当家瞳孔瞬间缩小,呼吸一滞,心脏都停滞跳动。
直到发现枪尖停在下巴上,他想大口喘气,却怕呼吸时,下巴动的幅度太大,被抢扎到。
陈缺不去管二当家的心理历程,枪尖稳稳的停在二当家颌下。轻轻一挑,二当家扬起头来。
二当家手脚冰凉,心更凉。
忽然下巴剧痛,他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直到听到陈缺的问题。
“你和三当家,想带我去哪里?去做什么?”
二当家已经想到陈缺会问他,不想直说,但这么短的时间内,无法编造一个妥帖的回答。
而且,陈缺明说了,不光问他一个,还会问三当家。
二当家忍着疼痛,眼睛一闭,道:“大当家让我们给他寻找一些力量远超常人的……英雄豪杰。”
二当家原本想说“家伙”,到了嘴边变了几个字。
要力量强大的人?怎么越听越耳熟。
难道又是惑心魔?
惑心魔就是蛊惑他人献祭妖怪甚至人类,来获得强大的力量。献祭的人越厉害,得到的力量也越强大。
陈缺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想做什么?”
二当家脸上浮现出一丝犹豫。
陈缺却不犹豫,干脆利落的摘掉二当家的下巴,再将脚下的三当家给唤醒,准确的说是踹醒。
三当家翻了个滚,醒过来,开始还有些迷糊,可很快哪哪都疼的身体,让他彻底清醒。
他暴怒,伸手去抓手枪,却抓了个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一睁眼,就看带着斑斑血迹的枪尖,在他鼻尖上晃悠。闻着铁锈味,三当家咽了口吐沫,记忆回笼。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们老大让你们抓我,是要做什么?”
陈缺没时间他们要圈子,直接了当的问。
“屈北没说过。”三当家看陈缺脸色变得更不善,赶忙解释道:“屈北一直防着我俩,不让我们多靠近一步。不过我猜测……”
三当家顿了下,陈缺视线扫过来,他不敢再犹豫,赶忙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我猜测他有一种宝贝,能将人当成肥料或者田地,结出果实。这种果实服下后,能增强力量体质。”
陈缺:“……”
陈缺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当真的听到这些话时,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
他继续问道:“什么宝贝?你见过么?”
三当家舔了下嘴唇,忍不住讨价还价:“只要你答应放我一马,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怕陈缺对他动手,选择二当家,他赶忙加了一句。
“只有我知……”
三当家话没说完,陈缺一□□入他的胸口。
三当家没有当场死绝,瞪大眼睛瞪着陈缺,不知道陈缺为何不听他说完。
陈缺淡淡道:“屈北有什么宝物管我屁事!”
三当家完全没想到,他跟二当家算计了这么久的宝物,落到陈缺嘴里,只是“屁事”。
眼睛瞪圆,身体一挺,不动弹了。
陈缺本来就没打算让三当家活下来。
料理了三当家,陈缺看向二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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