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两侧的树交织在一起,像是一座天然的拱门,将溪水笼在其下。
喝饱水,牧芮坐在溪边,她不想走了。
这些日子她靠着树叶上的露珠补充水分,每时每刻都觉得干渴,眼下找到了水源,她就想留在附近。
锤了锤肌肉发紧的小腿,感觉恢复些体力后,牧芮站起身,朝着溪水的流淌的方向继续前进。
沿着溪流走了三、四百米,牧芮被左侧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那是一只趴在地上挣扎的飞禽,它身上的羽毛以黑和红为主,尾部垂着几根彩绿色的羽毛。
牧芮认不出飞禽的品种,这或许也是这个世界特有的品种。
它的一只腿似乎是被什么绊住了,扑棱着翅膀也挣脱不了。发现有人靠近它,它立即警惕地扬起胸前的羽毛,让身躯膨胀一圈,看起来做好了随时御敌的准备。
飞禽扑棱得太厉害,虽说有一只脚被束缚住,但战斗力显然并不弱,牧芮走到离它两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飞禽的右腿被一根手指粗的绳索套住,绳子的另一头似乎埋在地下,有草遮挡视线牧芮也看不太真切。
绕着扑腾的飞禽走了半圈,越发觉得它是被人为的陷阱困住了。
果然,在绳索侧后方约半米的位置,她发现了一个浅浅的脚印,长度比她的脚要大上两圈,五根脚趾印清晰可见。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想,这应该是有人设下的专门捕捉猎物的陷阱。
意识到这附近应该是原始人活动的范围,她打消了捡走这是飞禽的打算,快步离开这片区域,她不要再与这里的人类或是任何智慧生物扯上关系。
树木渐渐变得稀松,路也越走越宽,不知不觉牧芮已看不到溪水,但她知道自己距离溪边并不远。
今夜留在这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看着这片明亮的区域,她的脚步渐缓。
寻找合适的住地是个需要精细考察判断的事,但在此处呆上一两日休整,她刚有仔细检查,这里并没有大型野兽出没的痕迹,应当还是可靠的。
这里足够平整,地面也比较干燥,她打算到附近拾些树枝为自己搭个临时住处。这项工作她是有经验的,很快就从附近的树下或是树上获得了足够的合适的树枝。
难得一切顺利,牧芮嘴里轻哼着歌,抱着六七根一米多长的树枝往回走,先前一切的痛苦似乎都在渐渐淡去,总有一日它们能彻底消失,只留下被淬炼过的精神。
越过面前的两棵树就到了,她却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放松的神情也被谨慎取代,前方传来了脚步走动和逐渐放大的的争吵声。
将抱着的树枝轻轻放在地面,她踮起脚尖缓缓地贴在树后,小心地伸出小半个头。
她看中的那一小片空地上,正有一壮一瘦身上裹着兽皮的男人在吵架。
两个男人的情绪都很激动,尤其是高壮的男人,说话靠吼。她身体强壮,本该是气势很足的样子,但看起来却不是高瘦男人的对手。高瘦男人或许是不满高壮男人吼叫,背过身就要离开,刚向前走了几步就被焦急的高壮男人从身后抱住。
亲眼看到两个原始男人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牧芮尴尬地撤回了探出的头,她还是赶紧离开此处微妙。
扫了眼地上的这堆树枝和身后的那片空地,她遗憾地离开了。她的身影刚消失在森林里,那两个壮、瘦的男人突然停下动作,互相对视一眼,拿出腰间的武器分头朝她先前呆的那棵树走去。
此时牧芮又回到了溪水边,继续沿着溪流往下游走。在天黑前,她仍是选择在树上留宿。
这次选的树有两个成人合抱粗,离地面最近的树枝也超过了三米,最重要的是它有一根粗壮的树枝与相邻树的树枝交叠在一起,若是夜晚遇到危险她也能快速转移。
平静地度过一夜,第二日一早牧芮就启程继续上路,虽然那两个原始男人没有察觉她的存在,但心中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尽快离开这片区域才能放心。
晓行夜宿,又过了七日,那条蜿蜒的小溪汇聚成一滩小小的池水后终结了它的旅途。
牧芮坐在水边盯着池水上划过的水黾,陷入了是留下还是继续前行的纠结。留在这里固然是不用愁水源,但这片区域树木密集茂盛,水汽足湿度大,并不适合人长期居住。
但离开这,她肯定是要往东南方或是东方继续走的,那片未知区域哪里能找到水源她并不清楚,就连这条小溪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的。
牧芮起身,决定去四周看看,这片池塘附近不能住,离它稍微远一点或许能找到适合的地方。
随意选了一个方向,那处的树从根到干一米多高的地方都布满绿色的苔藓,她沿着树林间湿润的土地渐渐远离池水。
森林里的路并不好走,地面除了起伏盘踞的树根拦路,还有青绿色踏上去湿滑的苔藓,一不小心脚底就会打滑。
又有些地方树与树的主干虽相隔四、五米,但它们的枝条却在一米不到的高度交织着不分彼此。要么走回头路,绕过这片区域,要么就弓腰驼背穿行。她选择了后者。
幸而这样的路并不长,走了约百来米,就在她要后悔先前的选择时,眼前豁然开朗。
两旁的树木退到了百来米外,中心光秃秃的区域地面覆盖了一层灰白色的小石块。她走近用鞋尖压了压灰白色石块,鞋尖和接触的鞋底蹭上了一层白灰。
她捡根树枝戳了戳,白色石块是粉脆的,一戳就散开。看起来有点像石灰,但这里怎么会有一片生石灰呢?
她站起身,疑惑地沿着石灰块的边缘走,突然在十几步外的树木上看见一根棕金色、菱形斑纹的尾巴垂下来。
有蛇!她瞪大了眼,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蛇尾,而且这条蛇应当很长很大。
她小心地后退,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一侧的树,随即发现了一件令她头皮发紧的事,侧前方她经过的几乎每棵树上都有一条相似的尾巴垂下树,有的露得多,有的露得少罢了。
庆幸自己走动时已习惯了尽量不发出声音,她身侧的这几棵树上也有尾巴,若是来的时候惊动了这些蛇,那她就很难活着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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