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兽焉，其状如鼠，而菟首麋身，其音如獆犬，以其尾飞，名曰耳鼠，食之不?，又可以御百毒。
——《山海经·北山经》
“所以，委托就是调查一起药物造假事件？”
裴亦舟在前面开车，坐在副驾的沈珏翻动徐悠悠递过来的文件，身上还卧着一只打盹的黑猫：“委托人还是匿名的？”
“因为这是竞争对手在调查对方商家的底细。”
坐在后面的徐悠悠头上顶着一只金毛狗崽，凑上去解释道：“两家都是卖解毒药的，但是其中一家卖的就是比另一家好，所以就想暗中委托我们去调查。”
“唔，而且明明他们都是同一个师傅，但是药效还是有不同。”
沈珏翻到文件中间：“同一个师傅，同一个配方，同一个操作步骤，药效居然还有差别。你们之前有去问委托人是不是他们暗中改良了步骤吗？”
“问了，我们还暗中去了他们师傅那里，发现委托人的步骤没有问题，一模一样。”
徐悠悠把头上的翟天包下来顺了顺毛：“所以今天我的目的就是去对方商家看看。只是老大说那里可能还有点问题，我一个人搞不定，就叫了裴哥你们来帮忙。”
“怕你什么搞不定，武力值方面吗？”
裴亦舟方向盘向左打死，跟着导航进入了一个小巷子里：“这样的话你可以和李有一起来啊。”
“老大说这只是一方面原因。”
徐悠悠抿嘴想了想，托着下巴道：“老大说，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说是跟裴哥的执剑司有点关系。——不是，裴哥，这只小金毛怎么老是动来动去的，还想往前挤，他听得懂我们的话吗？”
“这个啊。”
裴亦舟摁了摁喇叭，提醒前面的行人：“它不仅能听得懂我们在讨论什么，他还认识你，知道你的名字。”
“是吗！”
徐悠悠伸出手夹住翟天的胳肢窝，将他提了起来，和自己的视线持平：“嘬嘬嘬，嗯~好可爱！是裴哥或者是天天从哪里养的灵宠吗？”
她忍不住把脸埋进去吸了几口，吸得翟天吱哇乱叫，挣扎着想要下来。但奈何徐悠悠手劲还比较大，他一时半会居然没等挣脱开来。
沈珏在后视镜看到后欲言又止，裴亦舟也罕见地沉默了一会儿，用余光和沈珏对视一眼，轻咳一声回答徐悠悠的问题：“不是，他本来就是执剑司的。”
与此同时，裴亦舟看中了一个车位，一个漂移，眼疾手快地迅速开过去占领，停车熄火一气呵成：“徐悠悠，你也认识他。”
“啥？”
徐悠悠抱着翟天下车，闻言神情迷茫：“我认识？我不记得我从前在执剑司见过这样子的灵宠啊？”
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和沈珏对视上：“难道是沈，沈哥......？”
沈珏唉了一声，指了指爬到他肩上的虾滑：“这个是我养的，叫虾滑。”
“噢！小猫咪！”
徐悠悠看向虾滑的眼睛都有点放光。虾滑可太熟悉这种眼神了，伸出猫爪子连声开口制止：“哎哎哎，本喵不喜欢人类，离本喵远一点！”
“噢，会说话的灵宠。”
徐悠悠连忙刹住了车，带着点敬畏之心往后缩了缩脖子：“好吧好吧。”
“那这只小金毛是......？”
“汪汪汪汪呜。”
翟天被吸了好几口，整只狗狼狈不堪，都没提起什么精神，在听到徐悠悠的疑惑后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沈珏憋住笑，指了指翟天刚想开口，锁好车的裴亦舟在此时走了过来，站在沈珏旁边：“你没觉得今天少个人吗？”
“啊？”
徐悠悠伸出手数了数：“裴哥，沈哥，我，还有虾滑，一共四个，少了谁呢......啊！”
她想了半天，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这一路上貌似，大概，真的把一个人给忘了：“等下等下，天天，翟天是不是没来？”
裴亦舟挑了挑眉，沈珏笑而不语，两人一脸意味深长地看着徐悠悠，把徐悠悠看得心里都有点发毛了：“不是，裴哥，沈哥，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
等下，徐悠悠有点反应过来了。她看了看裴亦舟，又看了看沈珏，发现他们的视线还有一半分到了自己的怀里。而她怀里，只有一只金毛小狗——
“翟，翟天？”
“汪呜......”
“我的妈呀！”
这是一座地下的解毒药制造车间，和普通的生产线没什么不同。虽然现在是节假日，车间基本没有工人，倒是门口还有一个手机音量开到最大的值班的保安在刷视频。
沈珏灵力幻化出符咒给几人隐匿了身形，顺便灵力化了个穿墙符，使其畅通无阻。徐悠悠一脸震惊地看着沈珏，张了张嘴，不知道先感叹于居然可以灵力化符，还是感叹于符咒使用的熟练度时，被裴亦舟一把拉进了墙里，阻止了她的后续发言。
三人一猫一狗悄无声息地潜入。徐悠悠在中间四处查看，对比委托人的车间，发现并无异样，朝裴亦舟和沈珏摇了摇头。
裴亦舟微微点头，一旁的沈珏释放出微末的灵力，却发现此处异常干净。他停顿了一下，示意两人不要前进。
裴亦舟用眼神询问，沈珏朝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看向虾滑和翟天。虾滑秒懂，它伸直身体，开始了嗅闻，还不忘用爪子拍了翟天一下。
虽然之前被徐悠悠因为震惊摔到了地上，但最后还是被抵挡不住可爱小狗的徐悠悠抱在怀里的翟天嗷了一声，在三人的殷切注视下还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耸了耸鼻子，学着虾滑的样子开始闻。没过一会儿，他就感受到了身为狗的特权，爪子往一个方向一伸：“汪汪汪汪汪汪！”
徐悠悠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翟天的嘴筒子。一旁的虾滑也闻出来了：“本喵闻到了，在这边！”
裴亦舟和沈珏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了指向两个不同方向的猫和狗。虾滑扭头看到了和自己不同步的翟天，有些无语道：“果然还是头次变狗，业务不太熟练么。”
“汪汪汪汪汪汪！”
翟天抗议，又被徐悠悠一把拉回怀里捂住嘴。他挣扎无果，随即看向裴亦舟，用眼神控诉。
裴亦舟这次看懂了他的眼神，沉思了一会儿：“那这样，我们兵分两路。”
沈珏摇了摇头：“不行，我的灵符离开我的灵力维持不了太长时间。”
裴亦舟只问了一个问题：“最长有多长时间？”
“可以维持一个小时。”
“够了。”
裴亦舟从徐悠悠怀里拎起翟天，朝沈珏伸出手：“兵分两路，你，虾滑和徐悠悠，我和翟天。哦对，给我几张可以联络的符咒和穿墙的符咒。”
“......行。”
沈珏熟练地灵力化符，刷刷就新鲜出炉了几张递给裴亦舟：“随时保持联系，有发现及时联系。”
裴亦舟接过符纸，点了点头，随即一人一狗朝翟天先前指的方向离去。等两人穿过几道墙后，沈珏拍了拍徐悠悠的肩膀道：“那我们往这边？”
“啊？哦哦哦！”
徐悠悠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被沈珏轻轻一拍才反应过来，连忙跟在他后面。两人往相反的方向前进，走了没几步，徐悠悠忍不住凑到沈珏跟前：“沈哥，我能对你表示一下我的惊讶和崇拜之情么。”
“嗯？”
沈珏来到车间尽头，那里是一堵墙，他用手抚了上去，释放灵力，发现墙体都是令人意外的干净，连一丝异常都没有：“怎么了。”
“就是你居然会灵力化符啊！”
徐悠悠眼睛和语气都在发光：“我以为这只是隐藏在我们灵力者中的传说，没想到我今天居然能有幸看到啊！”
“啊，雕虫小技，无足挂齿。”
沈珏沿着墙体一寸一寸地探查过去，一边寻找异常一边回答徐悠悠的问题，顺便还反问了一句：“你们之前都没听过有人会灵力化符吗？”
“嗯，这个嘛。”
徐悠悠跟在沈珏后面，托着下巴居然还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倒也不是。我之前在办事处的时候，确实也听到过有一名灵力者擅长这种。
“不过那人现在也已经杳无音讯了，所以现在渐渐也演变成了传说。”
沈珏点了点头，手上动作未停，问道：“你还记得那人的名字么。”
徐悠悠闻言连忙点头：“记得记得，说起来，那人之前也在执剑司工作过呢，是执剑司的创始人之一。”
虾滑动了动耳朵，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惊讶：“他还创办过执剑司？他不是只在执剑司工作的么。”
“这个嘛，因为他能力很强的原因，现在主流看法是认为他也创办过执剑司啦。”
徐悠悠补充道，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不对，沈哥，还有虾滑，听你们这意思，你们好像认识这个人啊？”
沈珏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我听到你的描述觉得应该是**不离十了。”
“啊那......”
徐悠悠还想说什么，沈珏突然停住了。他松开手，长舒了口气：“找到了，唯一一处，不太干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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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假期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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