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姑获篇 第五章 风起

高考如期而至,天气在这几天难得的好了起来。

蒋昭楠落下最后一笔,窗外的阳光正好刺破云层落在她试卷的名字上。

雏鹰穿过云层,终将于蓝天翱翔,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阻挡。

从考场出来,蒋昭楠没见到说要来等自己回家的唐淑芬,反而看到黄金书屋的老板姜扶光身着一身天青色的旗袍站在考场之外。

姜扶光身姿妙曼,姿容出众,在一众家长之中尤其的显眼。

蒋昭楠以为她是在等自己家中的弟弟或者妹妹,跟她打完招呼就要走。

却不想,姜扶光却向她这边走过来。

“考得怎么样?”

姜扶光的语气熟稔的似亲密好友一般。

“还可以吧!”

蒋昭楠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堆起笑容回答。

姜扶光伸手摸蒋昭楠的头,蒋昭楠瞬间僵直了身子,一时间脚上发痒。

原来是姜扶光牵着一条狗,狗尾巴扫着她的小腿,有些痒痒的,那狗细长细长的,神情威风。明明是狗尾巴扫着蒋昭楠的腿,但那狗却很不耐烦,似乎是在怪蒋昭楠挡路,不屑的冲她哼了一声。

“小天被我惯坏了,你别介意!”姜扶光注意到蒋昭楠的视线,对她笑道。

蒋昭楠自然不会跟狗生气,伸出手想要摸摸小狗的头,小狗再次甩头躲开。

两人都有些尴尬,姜扶光更甚,只得厉声呵斥小狗。

“你这是准备回家?”

考完试,不回家那去哪儿,蒋昭楠觉得姜扶光有些奇怪。

姜扶光轻咳一声:“你现在最好是别回家。”

什么?

蒋昭楠还没明白什么意思,就听得背后传来铺天盖地的惊叫声,蒋昭楠回过头了,就见到他们教学楼上一个身影一跃而下。

人群惊呼着,惨叫着,四散奔逃。

蒋昭楠被人裹挟着往外带走,很快便有保安上前维持秩序。

蒋昭楠被人推着,摔倒在地上,她努力的想要爬起来,下一刻,却有人冲过来将她再次推到。挣扎中,蒋昭楠的手被人踩了好多脚,很快就红了起来。

眼见有个大胖子向她冲了过来,蒋昭楠歪过身子,就要躲的时候,一双手提起她后脖颈的衣服。

直觉一阵风似的,蒋昭楠已经落在了人群外面,姜扶光站在她身边,神色有些凝重。

“你注意安全,我得先离开了。”

姜扶光牵起手中的狗,冲冲忙忙的走了。

那边学校有人跳楼了,蒋昭楠并不像凑这个热闹,她当务之急是要回家取东西,然后离开那个家。

江英事件之后,蒋成才一反常态的每天跟着唐淑芬给他送饭,看她看的极严格,蒋昭楠不知道是何时走漏了风声,让蒋成才得知了她高考完要脱离这个家庭,每天死死的看着她,生怕她跑了。

这个时候,蒋成才应该是在加班的,蒋昭楠想了想,招了辆出租车便往家中赶。

街上是三三两两的学子,有的一脸轻松,有的满目愁容。

经过医院,蒋昭楠还看到很多人围在一起,有警察在边上围了一圈的警戒线。

出于好奇,蒋昭楠站在原地往里面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将事故现场围了个严严实实。站了半响,也只得知,跳楼的是一位产妇,因为婆家不让剖腹产,孩子生出来就没了,产妇受不了,跳楼了。

怎么这多人跳楼?学校跳,医院也跳?

蒋昭楠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她回过头,正巧看到医护人员抬着一个物件上车,风掠起布的一角,只见到一个血淋淋窟窿。嘈杂的人群中,有狗吠混杂在其中,在这样喧嚷的环境中,那几声狗吠显得极其的突兀。

出租车师傅看她装扮是学生,看她脸色不好,还安慰她不要紧,不管考的如何总有出路的,蒋昭楠只是敷衍的回应,一个劲的让师傅开快点。

手机叮咚一声,蒋昭楠打开企鹅号。

校群里已经炸开了锅,胆大的学生发了很多血肉模糊的照片在群里,尽管照片很快就被屏蔽了,但是蒋昭楠还是认给出了,那个跳楼的人是秦子轩。

秦子轩平日里和江英交好,从江英出事后,他便一只针对她。只不过秦子轩的成绩并不差,这次考试的题也不算难,以秦子轩的成绩,不太可能会考不好跳楼。

可是,为什么呢?

蒋昭楠感觉事情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又一条信息传过来,是吴艳艳,她说在至华路口等她。

蒋昭楠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

天气越越来越阴沉,云层黑压压的,似乎随时会落下雨来。

家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院子中,一家人的衣服还在迎风飘扬,外面的云层极低,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下来一般。

蒋昭楠想想这段时间唐淑芬的改变,又想起小时候,唐淑芬因为一道菜做的咸了被蒋成才扣了一脑袋的菜。蒋昭楠上前阻止,却被蒋成才一巴掌推翻在地。

随后,母女两人被蒋成才罚站,事后,唐淑芬还怪蒋昭楠多管闲事,认为是蒋昭楠的阻止挑衅了蒋成才的权威,所以两人才会受到惩罚。

那个晚上,蒋昭楠是饿着肚子睡觉的。这样的的事情发生的多,蒋昭楠都麻木了,但是那个夜晚,蒋昭楠清楚,才九岁的蒋耀祖不会莫名其妙的精准的出现在那个房间门口,还正好有酒店的钥匙。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蒋昭楠想着,将衣服收回屋中。

就在她最后一次踏进屋里的时刻,天空一声惊雷,随即,豆大的雨点扑天盖地的砸下来,只是一瞬间,院内就响起劈里啪啦的雨声。

蒋昭楠返回屋中,从床底下翻出自己藏户口本、银行卡的袋子。然而,蒋昭楠打开,却是空空如也。

她的东西不见了,蒋昭楠脸色刷白,顿时想起来这几天蒋成才的反常之举,原来那个老东西早就知道了。

蒋昭楠有些懊恼,怪自己粗心大意,她在这个家从来没有**可言的,那老东西肯定会翻自己的东西,自己为什么要将东西藏在这个地方。

或许,他会把东西藏在保险箱?

黑云铺天盖地的涌过来,外面的雨却越下越大,光线也昏暗暗淡。滴滴答答的雨声夹杂着惊雷,屋内伸手不见五指,蒋昭楠去开灯,啪嗒一声,依然漆黑。

雨下的太大了,居然停电了。

正当蒋昭楠准备去找手电筒之际,楼上传来一声巨响。

一个黑咕隆咚的东西滚到蒋昭楠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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