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杨郎中托住一个厚厚的书籍询问秦破道:“秦监部,可以帮我拿住吗?待会画完地图后要一一对应上,辛苦你了。”
“可以。”
秦破道表示自己就是个驴,啥苦力都找上自己,哪里需要滚哪里。生无可恋跟在他后头,小巷里一个小孩不经意摔在秦破道怀里,掉落的空竹都没捡,就害怕得赶紧起身走掉,杨郎中则有些吃惊小孩如此惊慌。
秦破道一脸疑惑回看杨郎中,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两人没得出什么结果便继续行走绘制地图。
“秦监部,貌似粮食铺的米面升价不少,一路上的百姓都在抱怨。”
秦破道沉思:“你在附近绘制别乱走,我离开一会很快回来。”
刚说完,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头的人群中,仿佛杨郎中旁边没有出现过她一样。
粮食铺的账房屋檐上,秦破道蹲着偷听一伙人对话,依稀模糊听到关于粮食升多少价格的商讨、灾情来了。
等等,灾情?
秦破道察觉不对劲,跳下去踹开了房门,抓住坐在正中间的衣着华丽的男人质问他:“哪里的灾情?”
男人虽被吓一跳,但很快镇静回答:“不知阁下何方神圣,为何事闯入我府上?”
秦破道重复一遍自己话语:“哪里有灾情?情况如何?”
男人向后仰让自己松口气:“长江一带堤坝被暴发的洪水冲破了,最严重是湖广、安庆,淹没许多的农田与庄稼,连住处也毁了。”
另一个男人附和道:“我有一个亲戚就是从那里过来投靠我,可惨了,尸横遍野!没吃的,没住的,人心惶惶。”
男人主持大局:“在座的皆是扬州一带的粮食铺掌柜,一等一良民,今日便是商讨如何定价,兄台能否放开我并自行离开,我们不会追究责任。”
秦破道只继续逼问:“灾情持续多久了?有没有上报朝廷?”
一位青衣男子摇着扇子,眼尾挑上。
“一个多月,此事自然上报了朝廷,只不过当地县衙强硬压下来,具体原因我就不知道了。”
“失敬。”
秦破道一走,男子本来想报官的,不经意间瞥见秦破道衣服露出的一角官服模样,顿时歇了心思,安抚好各位心思继续讨论。
“快来买咯,十文钱的汤面咧~”
扬州的百姓尚热烈地叫卖,夹道中的小贩小摊数不胜数,络绎不绝的人群穿插其中。
秦破道拍了拍蹲着的杨郎中肩膀,对蹲地上的他询问:“完事了吗?”
杨郎中收起工具:“嗯,秦监部查得怎么样?”
“长江一带洪水泛滥,堤坝破了,那些粮食铺掌柜预着他们可能逃难来这,想要坐地起价,先回去跟尚书大人商讨。”
两人雇了两匹快马,快马加鞭回到了聚集的客栈。
没多久,两人便到了。
秦破道跟元尚书讲完后,询问他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元尚书派人核实,确认情报无误。
他从窗台眺望远方,愁眉不展地握住茶杯,思索了很长时间,方开口。
“小秦,你聪明,尽可能稳定灾区人心,顺道查出里面堤坝失堤原因与官府隐情调查,但圣旨下来前不要轻举妄动。”
“杨郎中等其他官员随我一同快马回京,等候陛下吩咐。”
“阮南,帮我修书向陛下奏明一切情况,去派人快马加鞭送信,急速!”
“其他人有问题吗?”
所有官员:“没有。”
元尚书点点头,扫视全场:“那好,三刻内收拾好行李,奔赴行程。”
秦破道拿起桌子上元尚书给的令牌,它可以调动一部分的官员与兵力听令自己,可……
守儿…
唉…
秦破道认命,骑上狼烟与秦利一同奔赴长江一带,不敢有丝毫耽搁。
半个月,秦破道到了灾区边缘,元尚书等人则回到了皇宫。
“陛下!”
皇帝躺在宫选侍的腿上享受头部按摩,面对头一回冒冒失失闯进后宫的元尚书,感到一丝惊讶但也没起身:“所为何事?”
风尘仆仆的元尚书禀报:“陛下,南方洪灾,灾情被隐报,以至于造成伤亡严重民不聊生,此事事态紧急,请陛下急速处理!”
皇帝吃了一个樱桃,口齿不清。
“再议,腻这般污渍先灰去洗漱,成何体统。”
元尚书拧着眉:“陛下!”
皇帝把樱桃扔到尚书背上:“滚!”
逼得元尚书不得不先按皇帝要求洗净自身再度进宫面圣,待他走后,宫选侍抚摸皇帝的脖子上上下下。
皇帝舒坦极了,身一转,面目狰狞地按趴宫选侍。
做个活神仙,端的是逍遥快活。
薄暮,元尚书依旧不死心,一直等候在御书房外。
他们通过窗户的投影,依稀瞧得见元尚书孤零零的身影。
宫选侍对皇帝撒娇。
“陛下~”
“宫里本就传妾身妖精了,这下不得民间都骂妾身。”
皇帝很受宫选侍的撒娇,亲了口宫选侍的脸:“理,理,朕现在就叫他进来议事。”
“小曲子。”
曲公公识趣喊:“宣,元尚书进。”
进入元尚书的眼睑,妖艳的宫选侍仍依偎在皇帝身上,他心里痛恨这些各路嫔妃惹得皇帝无心政事,祸国殃民,着实令人发指。
可谓是,男人怪罪的由头,总胡乱地安插在女人身上。
古今中外,不外乎如此。
元尚书诚恳般拱手:“启奏陛下,南方灾情耽误不得,除去官员管理问题,最要紧的是安置灾区民众与拨款修缮建筑堤坝,但国库银两不足。”
皇帝不吭声。
元尚书趴地上,祈求皇帝:“臣,请陛下同意暂停羲和宫的修建,等日后再建也不迟,陛下。百姓不安,则天下不平。”
皇帝俯视地上的元尚书不悦道:“威胁朕?”
丞相携带文臣,包括万家的人也在内,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御书房门外。
“陛下,臣等求见!”
曲公公接令:“进吧,各位官人。”
皇帝不情不愿地让宫选侍走,众目睽睽之下,宫选侍特地折返回来,握住皇帝手心:“妾身回寝宫,等陛下来呦~”
“哈哈哈,一定。”
皇帝明知事出有因但仍追究元尚书的过错,按律例罚了元尚书俸禄,方开始处理灾情。
齐相双手奉上花名册道:“陛下,臣等一众官员集了些银两,加上一些富商送了投名状,愿意无偿用钱财帮助南方度过灾害。”
皇帝神情莫测,思量些什么。
刚好吏部尚书也来了,也请求陛下暂停修缮宫殿改建为庭院,节省资金,救南方危难之际,他还保证月底就能建好庭院,保证满足陛下需求。
元尚书见机补充道:“我朝自古以来繁荣昌盛,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臣建议,不如削弱军队开支,朝廷也能缓口气,再动员休闲的兵力去援助灾区,一举三得。”
“既如此,依你们的去做。再挪动部分国库加上个人捐赠资金去给灾区送去,所赠资金数目、名称一一记录,制成书册给后代子孙敬仰。若后续跟进之时,有加入的,待遇同等。”
“加快建立商部进程,并批准他们推选代表,进入我朝商部为官,为朝服务,为民请命。”
一众大臣得到自己目的,开始恭维,拍起皇帝马屁:“陛下圣明!”
“退下吧,别再来找朕。”
食髓知味,皇帝兴冲冲坐轿去找宫选侍。
做他温柔乡的梦。
与此同时,宫选侍往茶杯撒上白色粉末,不过几息,粉末彻底融入茶水中,无色无味。
殿内角落地上有一摊隐隐的血迹,没清理干净,她也没吱声。
宫选侍摆弄好茶水后,等候皇帝,她惯会做的便是盯这摊痕迹,许久。
眼睛舍不得眨,呼吸也缓慢起来。
辛儿,为何不入梦,辛儿是不想见我吗?
辛儿,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
是不是怨我,不听你话擅自进京步你旧尘?
“陛下到~”
皇帝的到来打断她的思绪,宫选侍换上精心准备的表情。
皇帝咳嗽两声,搂住宫选侍:“美人,想什么呢?”
宫选侍埋进皇帝胸膛,故作娇羞,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诱惑,醉生梦死。
家国大事,比不过娇儿暖玉,林朝的这位皇帝作风一贯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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