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秦破道的脸上,褪去了她身上的死气。
“守儿~”
她的嗓音在房间传来传去。
过了一会儿,仍没人回应。秦破道烦躁地抓起被褥放到一边,套上靴子就急着寻找林守。
“守...”
“怎么睡在这里...”
秦破道走出去对守门的谷雨说:“晌午前,备好两碗温热的人参糯米粥,其他的就按守儿平日的膳食习惯备齐就行,在此之前务必安静。”
“是,驸马爷。”
谷雨已经看出来公主是真的把驸马爷放心里了,那驸马爷吩咐的事情自然就要做好来。
秦破道转身回房,颇为心疼地拿起被林守握在手里的笔,又轻轻地将林守抱起再放到床上,“安晏?”,林守迷糊地睁开眼睛。
“乖,再睡会。”秦破道一把将床四周的帘子扯了下来。
林守误以为天真没亮,便安心地继续睡觉。
晌午时分,谷雨准时来敲门。
砰砰。
“公主,驸马爷,晌午了。”
秦破道应了一声,准备叫林守起来。
不料,秦破道一碰,发现林守全身都在发烫,已经不是一个正常的体温了。
“谷雨,进来!”
“驸马爷怎么了?”
“守儿应该是热病了,你赶紧拿些湿冷的布巾来敷守儿的额头上,我去请郎中来。”
“好,我这就去。”
秦破道皱着眉头给她盖上被子,急匆匆地骑上狼烟,一路飞驰,赶到了离公主府最近的医馆。进门,秦破道就拉着郎中走。
“诶诶,停停停停停!”
“你谁啊?”
秦破道硬塞了一个银锭进郎中的袋子,催促:“快走,我夫人正全身发烫,这事慢不了。”
郎中将银锭还给秦破道,扯回自己衣服:“那也让老夫去拿上药箱吧,没药没物怎么诊断和配药呢?”
秦破道拧着眉,侧身让开了一条路,但她的眼神死死黏在了郎中身上,似乎有一点怠慢就要了他的命一样。
“可以了,我.....”
秦破道推着郎中的背,并带他到了狼烟身边的马匹,“上去。”,秦破道一手牵着自己的马,一手控制着驮了郎中的马匹。
快点,快点,再快一点。
快速奔跑的马儿,抖动得太厉害,等郎中一下了马就趴地上干呕。
“见谅了。”
一使劲,秦破道直接托着郎中带进寝室内,等郎中重新站稳,秦破道就迫不及待地问郎中:“要我如何协助?”
“咳。”
郎中:“别急,小生。望闻问切,老夫要先看你夫人的舌苔以及外观。”
秦破道按着郎中的吩咐撩开了帘子,再温柔地掰开林守的嘴唇,郎中没看很久就点点头,写了些什么。
郎中:“听你家夫人只有一两声咳嗽,稍感风寒,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秦破道见郎中没太大反应,放心了些:“就刚刚。”
郎中继续写写画画:“我要脉诊,你且退开些。”
话音刚落,郎中便将手搭在了林守的手上。
【脉象激烈,肌肤燥热。】
郎中心有成竹地收回手,回头叮嘱秦破道:“你夫人是热病,没什么大碍,你多拿几条布巾分别放在她的手臂、额头、脚,降降温即可。”
郎中撕下一张纸:“还有,记得让你夫人平日要多些歇息,切勿操劳过度。药方给你,你拿着去药肆买药材回来慢熬喂给她喝,两日便可痊愈。”
秦破道点头:“好。”
谷雨见此,引郎中出府并给了诊金。
秦破道握着林守的手,心里真不是滋味,怎么自己就没发现守儿的疲惫呢,还要对她的不理会发起脾气。
“对不起...”
谷雨重新回到了寝室,秦破道:“公主这样,已经持续多久了?”
谷雨:“回驸马爷,公主已经连续好几天不眠不休,就为了早点完成审批,公主许是累倒了。”
秦破道虽然生气,但她极力压制着声线,生怕吵醒林守:“疯了,你们怎么不劝着点。”
谷雨无奈:“我们自幼就陪着公主长大,公主从小就主动揽下许多不属于她的责任与过错,仅仅为了身边人好受点。唉,可能是动荡太大,南边商铺的日子不好过,急需公主审批完,好让银两快点调动。”
秦破道望着窗边的绿植:“买个女医驻扎府里,以防万一。”
“是,驸马爷。”
白露手脚麻利,早早将郎中所开的药材全买了回来熬煮,喝药前,为了身体的安康,秦破道不得不弄醒林守。
“守儿,起来喝些粥。”
林守躺在秦破道的怀里,有些赖皮:“不吃。”秦破道耐心劝着:“守儿听话,不然我杀了你那两个女官。”
林守瞪了秦破道一眼,勉勉强强张开口,秦破道喂了林守几口粥,林守就不想继续吃了,无论秦破道再怎么威胁,林守都无动于衷。情急之下,秦破道吹凉粥后就把粥含在嘴中,大手扣住林守的头,试图用嘴喂林守。
白露和谷雨两人端着药走进来,却见秦破道准备强吻林守,羞得闭上眼睛走。
林守用仅存的力气挡住了秦破道的嘴:“我吃。”
秦破道狡黠一笑,转而用勺子,小口小口喂着林守。谷雨在一旁给药扇凉,白露则听郎中的话给林守的四肢铺上温凉的布巾。
“吃完,喝药,守儿就继续睡会。”
“嗯。”
三人伺候林守睡下后就各自离开做事了,秦破道回到了自己府上。
“秦叔,那边情况不对,动荡太厉害,你替我南下一趟查看一下情况。”
秦利伸了个懒腰,摇摇脖子。
“探子回信,是有人煽动了那些农民反动的情绪,毕竟他们现在收成没有,县官依然巧立名目设立新的税类,几乎没有他们可以生存的环境。反观那些商人活得无比滋润,天天在他们面前花天酒地,还因为陛下恩赐商人的后代允许参加科考,大批的农民就参加起义和暴动了。”
区区一些地方的县官就敢新设税类,谁敢保证他们没有与朝廷中央有所牵扯。
鬼扯。
秦破道背手,叹了一声:“我知道了,记得收集所有证据,找出贪出来的钱大部分都去哪里了。”
秦利临走前万分叮嘱她:“切记不要惹火上身。”
玩火上身...
随便吧。
好久没与娘亲说说话了,秦破道便到厨房搬了些食物放在供桌上,然后插了三根香。
“娘亲,你在那边可好?”
“当年那些人都不知道我还活着,要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会恐惧到拼命派人杀了孩儿吧。”秦破道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哈哈哈!”
“娘亲,你想要的世界,孩儿好难实现。”
“好累。”
“娘亲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来梦里看孩儿一次,是孩儿做得还不够好吗?”
房间里永远都是一片安静,一点回应都没有。
“啊!”
秦破道受够了,将所有贡品通通摔到地面,连香炉也不曾放过。
秦破道阴沉着脸走出房间。
“走,我们进去打扫,记得东西要轻拿轻放。”
秦府的侍卫眼看秦破道怒气冲冲地离去,应该不会再回来就进去收拾,刚打扫好地面,秦破道就重新折返回来,还端了新的贡品。
“你们出去吧,剩下的我来弄。”
“是,大人。”
秦破道把一道道菜摆放好,插上三炷香,拜了拜。
扑通一声。
秦破道竟是跪了下去,狠狠给自己扇了好几巴掌:“孩儿不孝,净做意气之事,按家规自罚了掌掴,望娘亲莫要伤心。”
俯身叩头,叩到额头出血为止。
她心想:这样,娘亲应该不生气了吧。
秦破道抹去流下来的血迹,愧疚地对灵牌说:“娘亲,孩儿要回去照顾您的儿媳妇了,等她好了再带她过来陪您聊。”
“孩儿告辞。”
秦破道合上房门,分了个眼神给侍卫:“一天一换,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有犯者杀无赦。”
门外的侍卫们齐声响应:“是!”
路上没有耽搁太多时间,秦破道很快就回到了林守的床边。
“守儿现在如何?”
谷雨摇摇头:“公主的身体已经不热了,只是...驸马爷,你额头...”
“那便好,我额头没事,就让它那样。”
“出去吧,接下来由我照顾。”
偌大的寝室,仅剩秦破道与林守两个人。喉咙发紧,去柜子寻了一件舒服的底衣换上,她一上床,林守就搂住了秦破道。
“安晏,睡吧。”
“嗯。”
一夜无梦。
翌日,朝堂上,群声鼎沸。
“托陛下的治理,我朝万民幸福,安居乐业!”
“狗屁!”
一个看不过眼的武将大声反驳:“陛下!南方已经多地出现不同程度的暴动起义了,陛下若再不增添军队的兵饷就压制不住了,陛下!”
皇帝起了些惊慌,连忙询问秦破道:“朕问你,南方到底如何?”
秦破道:“回陛下,南方确实暴动频繁,地方军队也无军饷,无法对暴动的百姓进行镇压,甚至有部分人已经加入了他们起义的队伍中。”
“愚蠢!”
文官都在附和皇帝:“是啊,陛下,那些愚民不但不知足,还要倒打一耙。”
秦破道弯腰举牌:“微臣愿替陛下分忧。”
“好!户部尚书,你把国库能拨的银两都拿去发军饷,给朕狠狠打!”
“臣遵旨。”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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