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这一出,臣实在不懂,是臣还有利用的本钱吗?”为了不被纠缠,秦破道用力扯开了环绕自己的双手,生怕再待下去又徒增软弱。
“安晏,我们重新开始吧。”
“松手!”
“不然,我杀了你!”
“好。”
林守依言露出自己柔软的脖颈,就等着秦破道去取她的性命。
秦破道转过身,硬是气红眼,也没动手。
躲在角落的段倾,简直看呆了,昨日秦破道还在玄月楼为非作歹,居然有人能降服。
“何苦呢.....”
林守轻轻地抚摸秦破道的脸颊,眼眸略带些心疼之意,任谁来看,都会觉得林守是真心实意地道歉,希望两个人重新一起。
秦破道苦笑一声,一手搂紧林守的腰肢,一手扣在后脑,以一种极近的距离对视。
今日,是旷野的茶香味。
不错。
真诱人。
秦破道闭上眼睛向前一靠,鼻尖交错,撬开柔软的嘴唇。林守也不甘示弱,主动揽住秦破道脖子,好让交流来得更顺畅。
段倾腹诽:吻得如此用力,又何必和离呢?
一条银丝的线,在半空中拉断。
秦破道习惯性地想给林守擦嘴角,林守却侧头避开了,秦破道放下手没多说什么。
“说吧,需要我做些什么?”
“陪我,进宫过春节。”
秦破道一口回绝:“我没空,有正事。”
“整日花天酒地,就是安晏口中的正事吗?”
秦破道指着角落的段倾:“上他就是我的天大事,怎么样?我现在就喜欢男色,爱得不行,怎么了?!而且,他不算计我!”把昨晚的话公开再说一遍,虽然理是这个理,不但眼神飘忽,而且心里莫名发虚。
林守黑了脸,方才的柔情消失殆尽,即便没有任何肢体动作,秦破道也能感知到林守在生气。
但拉开的弓,没有回头的道理。
“过来!”
“脱衣服!”
无比笃定,似乎真要上段倾一般。
段倾一时摸不准秦破道在搞什么,但他也不敢吱一声,乖乖地脱剩一件底衣,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候秦破道下一步吩咐。
林守沉声:“安晏既然愿与他发生关系,那本宫便也与他试上一试,看看他给安晏灌了什么**药?”准备脱衣服,甚至举起手,大有一试的道理。
吓得秦破道连忙按下林守的手,无奈地将林守重新揽回自己怀里,她是真怕林守一个劲冲上去,发生一些不妥的事情。
她家公主,当真说一不二。
“我和他没关系,都是假的。”
秦破道的大手覆盖林守眼睛,不允许她再去看段倾。
“我和你也没关系,也都是假的。”
刹那间,空间陷入一片死寂,段倾大气都不敢出了,他想跑了.....这不是他能听的.....
“我不爱你,你不爱我,多好的一段关系啊。”
“不相信我,利用我....这是明智的选择,上位者没必要对一个工具投入过多情感,何况,我确实是一件危险又趁手的工具。”
“一段关系,总会面临无数个分岔口,既然我的存在对你来说是一种负累,就不要回头,把我遗忘在原地就好,别再擅自心软了,这样会前功尽弃。”
“安晏.....”
秦破道让林守的眼睛透透气,转而捂住嘴巴,不许她出声。
“好好活着,等哪天你自由了,替我去看看其他地方的美景,有空就寄封信回来让我知晓。说好的,你会当我是友人的不是吗?”
“以后出去带多点护卫,别仗着她武功高强能以一敌多,这样容易陷入没人守卫你的不利局势,换作别人就不会有挽回的余地了。”
“毕竟,人心险恶。”
“过春节就算了吧,一条野狗就没必要硬上桌,不是吗?”
“狗,就是狗,怎么变,也不会变成人。”
“签下和离书,明日我便会呈给陛下过目。若你不签,定屠你满门。”
“今日一别,你我到此为止吧。”
“监察部,秦破道,拜别三公主!”
秦破道先是低头拱手,再弯腰,做足君臣间的告辞礼。就像一开始,有方圆,不逾矩。
林守:“.....”
琦玉见机行事,递上了和离书。
秦破道走得很快,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完全不担心林守不签和离书。
目的已经达到,就没必要再待在玄月楼。
一路狂奔,直奔后宫。
“秦大人,请停步。”
秦破道一拳打趴阻拦的太监,再一脚踹飞赶来的宫女,“谁敢阻拦我?”,拿两个人杀鸡儆猴,就轻松地闯进包围圈。
“齐将军,好久不见?”
齐承恩不是傻子,见秦破道来势汹汹,多半是要找他麻烦,所以他不跟秦破道废话。
“滚。”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
秦破道以雷霆之速猛地冲到齐承恩面前,狠狠揍了他一拳,加上力度太大,让齐承恩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齐承恩自然不服,也冲上去扭打在一起。
两人踢得后花园的泥土四处飞溅,拳拳到肉,心照不宣地对对方下死手,打得那叫一个不死不休。
幸好,禁卫军正好巡逻在后花园,薛霖桥大喊:“停下!”
秦破道停下前,狠狠踹了齐承恩的脸一脚,气得齐承恩差点又想冲上去继续殴打。
薛霖桥拉开两人距离,皱眉:“干嘛呢你?”
“他一回到京城,就一直骚扰公主,不揍他揍谁!”
“一派胡言!疯子!”
这时,黄公公跑过来:“陛下口谕,让秦监部速速到御书房。”
“是。”
秦破道笑了笑,直接吐掉口中的血,她完全不在意齐承恩接下来如何做。
很快,秦破道来到了御书房。
皇帝率先发问:“发生何事,让你在后宫如此大闹?”
秦破道皱眉:“回陛下,臣不想齐承恩在京城继续待下去,他多一日待在京城,便多一日寻公主,恍若他才是公主的驸马。”
皇帝不解:“那你大可以好好说,不必闹那么难看。”
秦破道微笑,说出了真正来意:“齐承恩是齐氏旁亲,且他随着父辈一族常年驻守边境,在边境民间有很高声誉,若他在接下来的清扫齐氏一族过程中意外身亡,将会造成我朝动荡。”
“臣,是给陛下制造一个赶齐承恩走的理由。”
“哦?”
“照你这么说,证据都收集好了?”
“是,一切就绪,就等陛下下令。”
皇帝叹惜,要不是齐氏越来越过分,他仍然会看在仙逝的皇后份上,饶了齐氏一族。
“朕等会儿便拟旨,勒令边境将士于今晚全部重整返回边境,不得拖延。”
“且三日后,朕会上朝。”
“臣,定不负陛下期望。”
但秦破道没有立即走,而是跪了下去:“臣,有一事相求。”
“说。”
“臣想与三公主和离。”
“为何?”
“陛下,臣想与公主和离,是因为不想看到公主在臣与齐承恩之间左右为难,毕竟公主从小就看重亲情,尤其是陛下、太后,即便公主没有明说。”
皇帝享受着宫顺妃喂食服务,也没多思考:“一旦和离,你们就没关系了,确定吗?”
“臣,十分确定!”
“既如此,朕允了,可有其他心仪公主?”
“臣感激陛下对臣的厚爱,可臣在接下来的时日只想为陛下稳定朝堂,并无风花雪月之心。”
皇帝停下吃食,不解:“那你这些时日不就泡在玄月楼,谈何没有风花雪月呢?”
“臣不过是借酒消愁....”
皇帝笑了:“朕年轻时,也常常捉摸不透皇后的脾性,女人的心比那些大臣还难琢磨。分分合合,常有之事,哪天和好了,朕再给你们赐婚。”
秦破道喜出望外:“谢陛下!!”装出一副初出茅庐的小子模样,对皇恩浩荡的感激。
可.....
令秦破道没想到的是,林守追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三公主,臣....”林守不等秦破道说出拒绝的话,跪下叩头,一气呵成。
“儿臣不懂何为情意,伤了驸马的心,恳请父皇撤回旨意。”
皇帝惊讶,他的皇女从没求过一件事情,竟然为了秦破道破例,真是罕见。
“朕,已经允了,怎能反悔?”
“儿臣知错,可儿臣与驸马的婚事是赐婚,若随意和离,岂不是有损皇威?”
“大胆!”
秦破道叹了一声,挪到林守的身旁:“陛下息怒,公主执迷不悟,臣这就领公主回去训斥。”
宫顺妃安顺皇帝的胸膛:“陛下,夫妻闹矛盾罢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哼!”
秦破道叩头:“谢陛下成全,臣无以为报!”
宫顺妃摆摆手,示意秦破道赶紧带林守走人:“走。”
等人一走,皇帝吐槽:“爱妃,你就是太帮着他们了。”
“哪有,臣妾不过是替陛下说出来罢了。”
“那爱妃告诉朕,朕现在想什么?”
宫顺妃故作思考:“想....”
“想臣妾了~~”
准备入夜,气温骤降。
秦破道与林守并肩走着:“为何要这样?”
“琦玉告诉我,你的身体很差,所以我想好好陪你。”
秦破道嗤笑一声:“公主是在可怜臣?”
“安晏,我们重新开始。”
秦破道停下脚步,注视着前方,漫不经心地拒绝和好。
“臣不愿意。”
林守投入秦破道的怀里,依旧,不对她设防。
嘴硬。
“公主!!”
齐承恩从旁边的小道奔跑过来,试图拉走林守,眼睛还恶狠狠瞪着秦破道。
“公主,秦破道他!这几日都去玄月楼,还叫小馆!”
秦破道捏住齐承恩手臂后,用力地将他手臂甩去一边,不允许他触碰林守:“滚开!”
林守侧头:“承恩,本宫清楚此事,驸马不过是去玄月楼调查一些真相。”秦破道被诡异地满足到,悄悄涌起一股愉悦的心情。
“那...”
“承恩的关心,本宫很感激。”
齐承恩不是傻子,林守话里话外的疏离,他能感受得出来,他们终究回不到过去了....
林守见齐承恩一脸失落,于心不忍:“本宫亲手做了些东西赠予你,按步程,大概到墨府了,不妨去看看?”
刹那间,齐承恩不再失望,脸上也有了笑意。
“好,我这就回去看看!”
“嗯。”
齐承恩不再与秦破道纠缠,兴冲冲地离开了。
秦破道吃味:“臣呢?”
“我。”
“不知死活。”
秦破道拉开与林守的距离,拱手:“公主,请自重。”
“在你心里,本宫是轻浮之人?”
“是,臣不堪其扰。”
“最后一次,公主请好自为之。再有下一次,便是宁瑜的性命。”
踏雪无痕,秦破道就这样离开了,走得干净利落,甚至不曾回头。
她本该高兴,本该和好,本该......
但...
都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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