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喝口茶,等一会儿马车备好了,咱们去金络苑。”
韩凛拉着秦川坐下来,表情已恢复到往常。
自从得知陈小姐病症凶险后,秦川就有意不再提去金络苑的事儿了。
他怕韩凛一方面担心挂怀,一方面又要应付自己,煎熬之下更是辛苦。
所以一听韩凛如此说,便下意识问了句。
“今日还去金络苑吗?没关系,咱们改日也行,我不着急。”
韩凛知晓他体贴,笑道:
“都说好了怎么能反悔呢?放心,这点子小事儿,还不至于让我乱了方寸。何况,咱们呆在这里,玉生花就能自己变出来吗?”
秦川察言观色,相信韩凛的确是恢复了状态,才兴高采烈地答应下来。
在两人的笑声中,他感觉韩凛似乎又成长了许多。
虽然情感依然是那样充沛丰盈,但理智与判断显然已占据了上风。
每一个决策、每一个判断,都愈加果断周详。
“陛下,门外马车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
承喜的声音透过门扉传过来,打破了屋内最后一丝凝滞的空气。
“夫君,请吧!”韩凛笑着去拉秦川的手。
而秦川只觉,被一同勾走的,还有自己的魂魄。
这次备下的马车,是比较紧凑的类型。
听说是去金络苑的路有些窄,大车不好行进反而耽误行程。
所幸里面十分舒适,还能让两人紧挨着,可算是别有趣致了。
一声“起驾”过后,车轮开始了转动。
因着孙著被安排了寻找玉生花的差事,今天随侍的人,便换成了承喜。
还好这三个徒弟,如今已大有进益。
小心谨慎之处不说学到师父十分,但七八分总是有的。
刚才那一声若不细听,还真以为是孙著吩咐的。
秦川与韩凛并排坐在车内,新鲜的风不时从窗口灌进来,秋日的惬意,亦在此刻开始凸显。
韩凛觉得有些疲倦,将头靠在秦川肩膀上,微微地笑了起来。
秦川也拿脑袋去磨蹭他,笑容如秋天当空的暖阳,照耀着韩凛,舒服又安心。
过了一会儿,秦川才想出个话题,问道:
“陈大人拜相已有段时间了,他兼管的御塾可有什么动向?”
其实这个问题,他一早就想问了。
只是这两日在青绿斋本就为休息,便没好再这样的事情上多话。
既然现在有了空档,不妨就聊一聊。
若真有情况,韩凛也能跟自己倾诉倾诉,总好过一个人憋在心里。
“一切平稳如常。”韩凛说到御塾,似打开了话匣子。
“学子们,并没有因为管理者的变动而懒惰懈怠,更没有因为忽然变成了新相门生而志得意满。”
“足见当日陈、方二人择取的眼光,也看得出,他们对御塾风气,起了多么重要的作用。有如此根基在此,不愁培养不出人才。”
秦川点点头,他是真的为韩凛高兴。
“你煞费苦心开办的御塾,可算是为中州朝堂,储备下了新鲜血液。将来择选官员、正朝廷纲纪清明,他们可是有生力量。”
韩凛道:“我打算冬至大节后,就举办第一次的殿前问学,着意培养第一批可用之才。”
秦川心下纳罕,忙问:“御塾开办还不满一年,就要学子们御前奏对,会不会太着急了些?”
韩凛笑了笑。
真好,现在他和秦川,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无论是彼此的私事,还是朝堂的国事,都可以毫无保留地交换意见。
没有试探谦让,没有顾忌猜疑,完全是两人一体同心地,为着将来着想。
“照理说,时间是急了一点儿,但俗话说兼听则明。学子们的想法判断,虽不如朝臣们全面和成熟,但总有自己的角度。”
“或与出身相关又或与家乡有系,反而能提供新的角度,好让我们这些京中人士,知晓知晓各地风貌,还是很值得一试的。”
韩凛耐心解释着。
秦川揽过他肩膀,笑道:“就知道我家官人思虑周全!我啊,真是白操心了!”
说着,从韩凛脸颊上印下一吻。
对方忙笑着用手去推他,摆出一副娇嗔的样子道:
“听夫君这话……难不成将来,就不打算过问我的事了?”
“哎,这你可是冤枉我啊!”秦川干脆也摆出了委屈的表情。
别说,还真有那么三四分得了韩凛真传。
只见他将眼皮一搭,委屈道:
“我原本想说,不仅要管,还要管一辈子的……可看官人这意思,为夫可实在是多余了……”
听见“一辈子”这个词,韩凛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次的青绿斋之行,秦川已不止一次地向自己确认过主权所有,可时限上却从不明朗。
“永远”过于虚无,可以是生,也可以是死。
唯有“一辈子”,是两人真真切切,要携手同行的年月。
韩凛转身抱住了秦川,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绕过他的腰。
下巴抵在肩膀处,缓缓道:“你刚才说,要多久?”
秦川知他问的是什么,忙跟着环住韩凛的腰,一边摸着他柔顺的发丝,一边说:
“一辈子!我说,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
车内瞬间陷入了安静,唯有窗外不停歇的车轮,碾过地面的声音。
秦川和韩凛只觉得,自己是乘在命运的马车上。
执着彼此的手,向不能回头的岁月奔去……
当马车停下来时,车上的两人才意识到,他们拥抱了多长的时间。
不免有些手忙脚乱地,整理着歪斜的衣领和束冠,连外面的通报都无心回应。
还好承喜为人乖觉,一次以后就不再做声,还让赶车的人先行下去休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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