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

楚疯将手上的布巾子往木盆里一扔,“嗷呜”一声扑到夏初身上:“我这色狼今天就要把你这只小绵羊吃干抹净。”

三百多两银子,楚枫和夏初拿到济世堂找于掌柜买了常用的药材,于富听说他们是要用来制药送给那些修河道的人,济世堂药材不够,还主动出力找人采购了一些,他济世堂有的也是以最低价卖给夏初。

夏初将三车药材拉回十湾村,从府城送货回来闲着的人,还有家里几个老人都帮忙研磨药粉,熬制药膏。

刘长青研制耐存放的药也有了进度,在楚枫的建议下,蒸煮提取的药膏混入药粉,过筛制成颗粒,加滑石粉用特别定制的压片模具,压制成片,密封保存,正常情况未开封的保存半年,开封后保存一个月没有问题。

楚枫前世作为一个医药企业销售部门高管,虽不是生产线上的,但多少是懂点制药的,知道很多药是需要酒精提取,其他人忙着做药片熬药膏时,他就根据上学时学到的蒸馏提取方式,买了细口瓶子,用竹管做导管,还找铁匠定制了一口圆底铁锅,将这一套连接起来,蒸馏三次得到纯度95%的酒精,加入生石灰过滤后再蒸馏一次,就得到了纯度百分百的酒精。

三瓶酒精加一瓶蒸馏水,就勾兑成了有消毒功能的75%酒精,以上都是穿越者的常规操作。

楚枫弄出来后,跟夏初和刘长青一说这东西的妙用,两人震惊得不行,夏初更是道:“你有这法子怎么不早说?我们制了卖给济世堂也好啊!”

楚枫道:“这东西很危险,遇火会燃还会爆,密封要求高,运输也不方便,不过顺手给济世堂做几小坛没问题。”

第二日,楚枫就让老五送货时给于富带了两小坛用泥封好的酒精,并写了一封信,注明这酒精的使用方法,还说是为了感谢他贱卖药材的回礼。

楚枫不知道的是,他这一举动居然会在不久后引来一位故人。

夏初他们每天制的药交给老五和豆子,让他们路过有修河道的人时就拿几瓶给监管的人,为了让那些监管的人帮忙,每次还要送出几个咸鸭蛋贿赂。

因为准备给府城送药,刚回来的府城送货队到家没几天又出发了,出发前,夏承光抱着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儿子,对还在坐月子的刘秀道:“我这忙得,给咱家哥儿取名字都没空了。”

刘秀翻了个白眼:“一个名儿还用你起?我早起好了,就叫冬哥儿。”

“啊?”夏承光不解道:“不是春天生的吗?咋还叫冬哥儿呢?”

刘秀道:“小柱冬天生的,你还给他起名夏春喜呢,这个怎么就不能叫冬哥儿了?”

夏承光无语了:“叫春喜那是他这辈该排春字辈,跟什么时候生的没关系,这个就该叫夏春欢了,喜欢,欢喜,多好!”

刘秀道:“那人家夏至夏初都不排字,就你非要排个春字。”

“人夏初、夏至不排字是因为她娘叫杨春枝,排了怕分不清辈分。”夏承光懒得跟这婆娘多说,直接一锤定音:“反正这孩子就要叫春欢,欢哥儿。”

刘秀便也不跟他争了,欢哥就欢哥吧,也挺好听的。

十九这次带的药送到府衙,黄兴不在应该是催进度去了,就托府衙的人转交了,里面有楚枫的一封信,楚枫自然说是听闻好多人生病影响工期,怕黄兴受牵连,为了替黄兴分忧,就找大夫做了些不用熬煮的药,给那些劳役,希望那些劳役能竭尽全力赶修河道。

黄兴收到药和信时正焦头烂额,雨水太多干活就慢,还好多人生病,每个开工的地方都在死人,现在一个月了,还没修到一半,原计划一个半月完工的活,估计到五月完不了,知府急得很,天天骂人,让他不得不冒雨出来亲自监工。

瘦高个把府衙带的东西拿给他:“头儿,府衙兄弟送来的,说是楚枫给您带的。”

黄兴皱眉:“以往给我送东西不都是送到府衙吗?我回去拿回家不就行了?怎么还送到这里来?”

“这次不是吃的。”瘦高个把抱着的木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全是瓷瓶,上面是一封写了黄兄亲启的信。

黄兴拿过信撕开信封看了,笑道:“楚兄弟真是急我所急啊!”说完对瘦高个道,“把这些药给各个地方监工的兄弟分了,让他们给那些生病受伤的用上,按瓷瓶上写的量用,我看吃了药,这些懒货还敢不敢称病磨洋工。”

“好”瘦高个应了一声抱着木盒就走了。

黄兴望着河边忙碌的人感叹道:“还是楚枫会来事儿呀,比我适合伺候这些大老爷。”

如此赶工,那些服劳役的在五月中才陆陆续续被放回来,都脱了一层皮,好多人瘦得都没了人形,这些都是后话。

端午到了,老五跟悦哥儿该成亲了,王长寿父子把新房家具都打好了,但新房却没盖好,无奈只好将新床搬到老屋里,先让两人成了亲再说。

老五和悦哥儿成亲这日,悦哥儿是牵着驴车去石家村接的人。

成亲老五那柴棚子当然不能用,就用的他三哥家的房子,老五在门里穿着一身新衣,绛红色的不鲜艳但喜庆,是梁老夫郎给他准备的。

悦哥儿站在门外,穿着自己绣的嫁衣,鲜艳的红衣,衣襟上绣了两对麻鸭子,是他自己做的。

悦哥儿将红绸花的一端递给门里的老五,老五接了,迈过门槛,被悦哥儿牵着上了驴车,老五坐上驴车后,悦哥儿就牵着驴车在下面走,充当媒婆的春秀在旁边跟着走,老五其他几个哥嫂侄子侄女一大群人,也跟在驴车后面走,关系再不好,只要没断亲,成亲这种事还是不能缺席,都要跟着去十湾村喝喜酒,只有送亲的玉哥儿坐在他五叔旁边,甩着脚优哉游哉的。

老五心疼悦哥儿在下面走路,便道:“悦哥儿,你上来赶着车走吧。”

悦哥儿无奈道:“我不会赶车啊。”他来的时候就是走着来的,现在回去还要牵一路,想想都腿疼。

老五道:“那你上来,我来赶。”

媒婆春秀提醒:“不行,是悦哥儿招你,你赶不合规矩。”

悦哥儿听了噘着嘴不开心,心说要吃个酒席也太难了,这走回去肯定要瘦两斤,不知道让大厨夏初帮忙留鸡腿的事他能不能记住。

玉哥儿前后看了看,觉得牵着驴车走在最前面,后面跟一群人很气派,便想试试:“娘,要不我下去牵吧,我是送亲的,牵着驴车把五叔送到小阿叔家不坏规矩吧?”

春秀见悦哥儿越走越慢,也怕误了吉时,便点头道:“你来吧,你领着走快点啊,别误了时辰。”

玉哥儿开心地跳下驴车,接了悦哥儿手上的驴绳子,扬起下巴道:“小阿叔,上车,让我来。”

悦哥儿“阿弥陀佛”,直接把绳子塞他手上:“乖,回去阿叔分你糖吃。”要知道能让悦哥儿主动分糖吃的人可是不多。

待悦哥儿坐上了车,春秀还没反应过来,玉哥儿鞭子一扬就打在了驴屁股上,驴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春秀吓得在后面喊:“我让你快点,没让你这么跑,哎哟,你这孩子。”一边喊一边跑着追,后面的人也跟着跑。

牵驴车的玉哥儿跟着跑了一段路,刚赶到大路上,他就跟不上了,又不敢松了手上的绳子,拽得驴车往路边田里歪,吓得哭了起来:“啊,救命啊,娘啊。”

春秀还在后面追,哪里能救他,好在车上有老五这赶车的老把式,在驴车快要翻到田里前下车拽住了。

悦哥儿也吓得不轻,刚刚车跑起来的时候他看车下玉哥儿小小一个,人才到驴背高,就感觉要完蛋,果然玉哥儿就差点把他带到水田里去。

玉哥儿还在一边抹眼泪:“啊,我怕,五叔我怕,呜呜呜小阿叔。”

老五还在将驴车拉到正路上,没空安慰侄子。

悦哥儿听到他喊自己跳下车板,拿出手绢给孩子擦眼泪:“好了,没事哈,别哭了,你看你袖口的花边边上都沾鼻涕了。”

玉哥儿今日穿的是新衣裳,领口袖口都拼了李老太给朝霞买的那种喜鹊登枝的花边,听到悦哥儿说沾鼻涕了,他忙放下抹眼泪的手,就这么仰着脸等悦哥儿用手绢给他擦。

这时后面来了两个男子打扮的人,一高一矮,都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玉哥儿还没见过戴帷帽的,就憋着嘴呆呆看着,眼睛刚哭过还红红的,泪水盛在嘴边两个小酒窝里,挂着鼻涕的小脸随着那两人步伐移动。

悦哥儿见他头越来越歪,才发现有人路过,端午节走亲的人很多,他也没多在意,掰过玉哥儿的脸,胡乱用手绢在人脸上抹了几下。

玉哥儿感觉有鼻涕要流出来,抽了抽鼻子,又扭头去看那戴帷帽的两人。

比较矮的那人轻轻说了声:“好傻。”听声音是个少年。

高个的闻言在他肩上拍了拍,示意他快走。

隐约听到那句“好傻”的玉哥儿皱了皱鼻子,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

那两人并未理会,径直向前走了。

春秀急匆匆赶到后,先伸手在玉哥儿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怂又爱玩,闯祸了才知道哭?要是真把你五叔和小阿叔掀进水田里,今天可有你好受的!"

正在调整驴车位置的老五连忙劝道:"三嫂,别打孩子,他都吓坏了。"

悦哥儿也赶紧帮腔:“是啊三嫂,没事的,这不是好好的嘛。"

"这孩子就是欠收拾!"春秀余怒未消,又在玉哥儿胳膊上拧了一把。

这下是真掐疼了,玉哥儿"嘶"地抽了口气,缩着胳膊躲到悦哥儿身后,知道他娘这回是真动怒了。

最后还是由老五赶着驴车,慢悠悠地向十湾村驶去。玉哥儿和悦哥儿都乖乖坐在车上,一路无话。

接下来的流程倒是顺顺利利,老五的其他兄嫂见到那栋尚未完工的青砖瓦房时,如何眼红自是不提。

晚上开席时,老五四下张望却不见楚枫踪影。他本想给枫哥敬杯酒——他老五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全仰仗枫哥的帮衬。可问遍了石头和石老头,谁都不知道楚枫去了哪儿。

悦哥儿也在找夏初,想问问给自己留的鸡腿放哪儿了,结果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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