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听说了吗?昨晚肖家那大公子没了,这已经是今年第十个新郎出事了吧?真是邪门了!”
“可不是嘛,这肖家胆子也是真的大,在这种时候了还敢办喜事。”
“我有个远房亲戚的亲戚,在肖家做事,听他说,是和这次的新娘叶家小姐有关。”说话的人压低声音,还神秘兮兮地在肚子上比划了两下,“以叶家在咱们寒州的声望,怎么可能让自己家闺女背上这种名声?所以啊,他们只能逼着肖家赶紧把婚事办了。可惜啊,肖家叶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没能留住。”
“这肖家怎么说来也是我们寒州数一数二的富甲,怎么就同意了呢?”
“听说叶家是动用了再京城的关系,这商怎么同官斗啊,肖家虽然有钱,但在这件事情上也是毫无办法啊。只是可惜了这叶家小姐,年纪轻轻就要守寡喽,真是造孽啊。”
宁星衡拦下店小二,从怀中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他,并询问道:“他们所谈论的新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们三人只是在此稍作休息,便听闻了这桩离奇事件,如今距离取血灵芝已过去了一年多。
店小二接过银子,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他压低声音回答:“这事情确实非常离奇,今年我们镇上所有新婚的新郎都在新婚之夜去世,据传他们的死状十分骇人。有些人家甚至在婚宴上请来了道法高深的道士来作法,但似乎都无济于事,第二天还是会发现新郎的尸体,现在镇上都没有人敢成亲了,肖家的公子也是咎由自取,哪有在未正式成亲前就要求那姑娘的……还是那叶家,这婚是结也不成,不结也不成的,害的自己白白丢了性命。”
“看来明日我们要去这肖家走一趟了。”明松雪听完这些话面色严肃,外面天色已经暗沉了下来。
第二日
肖府门口悬挂着红色的绸缎,昨日婚礼的装饰尚未撤去。,只是那大门还是紧闭着。
明松雪上前轻轻扣响了铜环。不久,一位神色慌张的家丁匆匆打开了门缝,探出头来,见到是三位陌生人,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请问几位有何贵干?”家丁的声音微微颤抖,显然受到了昨日事情的影响。
明松雪声音温和:“我们是路过此地,听闻肖家近日遭遇不幸,我们略懂一些岐黄之术,希望能尽些绵薄之力。”
家丁一脸歉意的说道:“你们请回吧,我们家主这几天谁都不见。”
景向烛从自己的腰间取下一块令牌,上面刻着三个大字大理寺,丢给了家丁,麒麟司不能为大众所知晓,很多时候其实不太好办事,就将大理寺的令牌给了他们,方便他们在外面行事。
家丁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了一番,他恭敬地将令牌交还给景向烛,并说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家主。”说罢,他匆匆关上门,转身向府内跑去。
不多时,大门缓缓打开,肖家的家主肖万山亲自迎了出来。他面容憔悴,眼圈发黑,显然已经未曾好好休息。肖远山对三人深深一拜,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感谢三位不辞辛劳,愿意伸出援手。请进,请进。”
明松雪三人随肖万山进入府内,只见庭院的喜字还未完全撤掉,只是满眼的红色并没有丝毫的喜庆之色,倒显得愈发的萧条,仆人们都低着头,将那红色的绸缎换成白色的。
“先带我们去看看令公子的遗体吧。”明松雪说道。
肖万山点了点头,领着他们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大堂。大堂中央摆放着一口雕花的棺木,四周摆放着白花和白烛,气氛肃穆而沉重。棺材前肖夫人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新娘叶华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手帕在脸上擦拭眼泪。
景向烛三人走近棺木,检查躺在里面的肖大公子,在别人眼里密密麻麻的都是刀伤,在他们眼里那伤口确实冒着黑气,只是那刀口都不深,肖公子的面目扭曲,脸色发青,表情看起来十分的惊恐,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确是妖物所为。
“尸体是谁发现的?”景向烛问。
“是我。”坐在一旁的叶华兰,声音颤颤巍巍的开口道,“昨日我醒来就看见世良满身是血,就躺在地上。”叶华兰想起今天早上的情景,全身都在颤抖。
“有仵作验过尸了吗?”景向烛又问。
“验过,说是惊吓致死。”
这和他们刚才看到尸体的猜测是一样的,肖世良身体上的伤口虽然很多,但是没有一个是致命的伤口,如果是失血过多而死亡的话皮肤和嘴唇都会是苍白的。
“前天晚上你们有听到什么异常声响吗?特别是你,叶小姐,你和肖公子同处一室,肖公子身上有这么多伤口,而且因惊吓而死,不可能完全没有动静吧?”景向烛紧盯着叶华兰的眼睛追问。
叶华兰整个人开始剧烈的颤抖,然后身子一软晕过去,幸好被守在一旁的丫鬟给接住了。
“郎中,快请郎中过来!”肖万山焦急地大声呼唤,他已经承受了失去一个儿子的痛苦,无法再承受失去一个孙子的打击。
厅堂内的人们陷入一片忙乱之中。
“看看你,把人家小姑娘都吓晕了,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宁星衡掩着嘴,在景向烛耳边轻声说道。
景向烛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能让叶华兰有这么大的反应。
等他们将叶华兰安置好之后,肖万山叹了口气,“前天晚上,我们请了许多能人异士和府上所有的家丁丫鬟将新房给层层包围住了,但是不知为何包括我在内全都昏迷了过去,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听到华兰的尖叫声才把我们都吵醒。”
“好的,我们都了解了,您先去看看肖少夫人,我们三人在府内看看 有没有别的线索。”明松雪以温和的语气说道,“在此期间,我们希望您能提供一些关于肖公子生前的详细情况,包括他与叶家小姐的婚事细节,以及他最近的活动和交往的人。”
肖万山,点了点头“好的,我会让管家整理出所有相关信息交给你们。”
他们先去了肖世良出事的那个房间,一推开门,地上已经被收拾干净了,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景向烛扫过整个房间,并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不对经的地方,“那东西已经离开了。”
他们又将整个肖府都转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东西的踪影,也没有发现究竟是什么东西干的。
“这可不太妙了。”明松雪皱着眉头说道。
“现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家伙只杀新郎,只要没人成亲就不会再出现死者了。”宁星衡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只是说可怜了这些个美娇娘了,错过了大好年华。”
“这么可惜,正好你谿边额皮毛做成的褥子可以驱邪避害,赠予给这些新郎。”景向烛说道。
“寒心,太寒心了,我把你当至交好友,你居然忍心拔我的皮。”宁星衡戏精上身,还用手假装摸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知道景向烛有洁癖,就将刚刚擦过眼泪的手在景向烛的袖子上面擦了一把,然后换上了一脸的得意的表情。
“别恶心我。”景向烛把衣袖一甩。
“小长安,快看是小长安!”宁星衡拉着景向烛衣袖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定格在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上。那是一个身材高挑、面容俊朗的男子,正是他们口中的小长安,与他们初见时相比,他似乎长高了许多。
宁星衡的喊声立刻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顺着宁星衡的目光望去,只见小长安身着朴素的衣裳,手里提着一个药箱,步履沉稳。他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副认真专注的样子,给人一种与生俱来的宁静感。
“他怎么会在这里?”明松雪低声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管他的呢。”宁星衡的语气中透露出兴奋,他挥动着手臂,大声呼唤:“长安,长安!”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与陆长安重逢。
陆长安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他微微一愣,然后径直向他们走来,宁星衡发尾上又重新戴上了一个小铃铛,和上次送给他的不一样了,这次换成了一个银色的,从铃芯里面垂落出几颗宝石,在阳光下散发着五彩的光芒,比上次的那个更加的精巧,陆长安似乎是随意的撇过一眼,然后的平静地向他们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竟然主动理我们了。”宁星衡感到非常新奇,上次见面时无论他怎么挑逗,陆长安都没有任何反应。
“你对主动的定义可真棒。”景向烛淡淡的开口,还有气无力的拍了几下手掌。
“你管我呢。”宁星衡显然对景向烛的嘲讽已经有了抵抗。
“长安,你在这里做什么?陆爷爷呢?”明松雪温和地问道,陆爷爷作为麒麟司的前辈,有他在说不定事情会变得简单一些。
“我来给爷爷送药箱,爷爷正在给少夫人看病。”陆长安回答的一板一眼的,声音连一点起伏都没有。
“走吧,走吧,小长安带我们去看看你爷爷。”宁星衡自来熟的把手搭在了陆长安的肩膀上。
陆长安轻轻点头,没有拒绝宁星衡的提议,只是淡淡地说:“你可以把手放下来吗?”
“不要,这不是好久没见小长安,想念的紧吗。”宁星衡脸皮很厚的拒绝了。
他们跟随着陆长安穿过曲折的小径,来到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陆长安推开门,示意他们进入。屋内,陆爷爷正专注地为一位年轻女子把脉,肖万山和他的夫人站在一旁脸色十分的焦躁,见到他们进来,陆老爷子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未多言,也没有感觉到吃惊。陆长安将手中的药箱递给了陆爷爷。
陆爷爷打开了药箱从中取出一颗药丸,递给在旁边伺候的丫鬟说道,“将这药丸研磨成粉之后,一分为二,用温水冲泡了给少夫人喝下,另一半明日这个时辰在喂给少夫人。本来一般的人可以直接服下这粒,就可以好了,只是少夫人怀有身孕,只能用这温和点的方法。”
肖万山向前一拜,“有劳老先生了。”
陆爷爷摆了摆手,示意肖万山不必多礼,“这是医者本分,不必客气。”
“陆爷爷,好久不见呀!您怎么会在这呀?”宁星衡带着一丝顽皮的笑意问道。
“我和长安路过这里,感觉到这里有些不好的气息就来看看,只可惜还是来晚了。”陆爷爷声音里面充满了遗憾,“你们找到了些什么吗?”
“没有,这妖物早跑了。”宁星衡有些丧气的回答。
“啊,那可怎么办?我可怜的世良就这么白白没了吗?”肖夫人听到害他儿子的东西跑了,一时间无法接受,也顾不上脸面,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
肖万山在旁边也被绝望所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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