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花市贵族？”顾野蔓挑眉。
姜晓磊点头：“等到家了再说。”
豪车一拐驶出了闹市区，窗外，成片的庄园映入顾野蔓眼帘。一路上有山有湖，风景半点儿不比蒲画梅在京郊的宅子差，每座庄园的面积却要大上几十倍，星罗散布在湖光山色之间。
姜家的庄园环湖而建，正是上好的位置。
“你和姜校董不常住花市，还买这么贵的庄园。”顾野蔓咋舌，“不愧是白京首富。”
“庄园其实是冯磊买的，如今在姜家名下。我看过账目，购入价并不贵，便宜到几乎是送的。”姜晓磊看向车窗外，“我们先下车吧。”
***
姜晓磊风度翩翩地将顾野蔓迎入姜家庄园。
“欢迎蔓蔓姐莅临寒舍。”
顾野蔓边参观庄园，边忍不住问：“你话说一半，花市到底有什么问题？”
“待会儿餐桌上再说。我已经为蔓蔓姐准备好了房间。”
姜晓磊带她来到大宅二楼，湖景山景正中视野的客房：“这是蔓蔓姐的房间。我房间就在隔壁。至于黎大哥……”
黎靖川一直默默走在顾野蔓和姜晓磊身后，不发一言。姜晓磊却没忽视过他的存在，因为这一路许多事，都是做给黎靖川看的，目的是向他昭示，自己和他“公平竞争”蔓蔓姐的决心。
“二楼没有其他方便的房间，只能麻烦黎大哥住三楼。三楼有很多空房间，黎大哥不会介意吧？”姜晓磊笑着看向黎靖川。
“介意。”黎靖川上前从姜晓磊手里接过妻子的行李，“这次的任务，特案局总部特意派来一男一女两名探员搭档的原因，便是以女探员做诱敌的饵，由男探员负责援护，保证女探员的安全。之前野蔓发现了凶手的藏尸地，恐怕已经引起凶手的注意，从现在开始，我必须24小时贴身保护她的安全。”
姜晓磊愣住。这理由简直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黎靖川推开客房门，将顾野蔓和他自己的行李都拉了进去。
“你要和蔓蔓姐住一间房？”姜晓磊惊呼。
“野蔓是我妻子，有什么问题？”黎靖川反问。
“我……”姜晓磊被问得半天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想出个理由，“可是你们，不觉得挤吗？”
黎靖川指了指客房内足有两米二宽的大床：“不觉得。”
“晓磊，我先进去换件衣服，待会儿晚饭见。”顾野蔓也走进客房，顺手关上房门，彻底隔绝了姜晓磊的视线。
房间里只剩下夫妻二人。顾野蔓从黎靖川手里拿过行李，并不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冷凝。
“晚上我睡沙发。”黎靖川主动道，“你不用担心。”
“过来帮我拉拉链。”顾野蔓背对着他出声。
见他愣住，半天没反应。
“要不我让晓磊——”“帮我找个阿姨”六字尚未说出口，黎靖川大步来到她身后，小心翼翼拉开了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别开目光不敢直视她裸露的后背。
顾野蔓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尽力扫去这些无用的情绪。
黎靖川这人，心志坚定，她知道自己很难直接逼问出他刻意隐藏的秘密。因此，她决定，换个方向。不能让他走心，那走肾呢？他这种正人君子，呸，是渣男，能禁得起她多少的撩拨？
眼见他双目紧闭，不敢看她换衣服的画面，她轻笑出声：
“睡沙发多见外。床挺大的，睡两个人没问题。”
黎靖川难以置信睁开双眼，正对上她后背一片春光。他眸色汹涌，用尽自制力再次别开眼，哑声道：“好。”
***
餐桌上，姜晓磊只觉得顾野蔓和黎靖川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具体说不上来，反正比刚刚在车上，莫名多了几分暧昧。他们俩该不会是……
不好的猜想让他大受打击，他强制自己忘掉这些，振奋精神，招呼顾野蔓吃菜。
“蔓蔓姐，尝尝这些，都是花市本地的特色菜。”
“野蔓不爱吃煎炸的。”黎靖川给顾野蔓夹了些酸甜口味的本地菜，顾野蔓尝了尝，确实好吃。
姜晓磊心里更堵了。现在黎靖川的态度，根本就不是在宣誓主权，而是水到渠成，主权从来都在他那里的感觉。
“晓磊，你这庄园是花市贵族给冯磊的见面礼？”顾野蔓切入正题道。
“蔓蔓姐厉害。没错，当初冯磊刚把生意做到花市，四大家族之一宁家的家主，就把这座庄园明卖实送给了冯磊。”
“他们做的什么生意？”
“我刚刚接手不久，他们对我还没全然信任，明面上看到的，都是合法生意。”
“暗地里呢？”
“花市有一个不能宣之于口、却众所周知的秘密。宁家世代扎根于这里。他们是花市的土皇帝，花市的天。贵族们都唯宁家马首是瞻，宁家也从不亏待他们。这附近的地，原本都是宁家的私产，建成庄园后，送给各大贵族，大家共同住在这荒郊野外，方便做很多事情。”
“比如？”
“最近宁家通过一个与姜家交好的贵族搭线，想让我参与他们的能源走私的生意。据说是因为最近能源市场波动，宁家之前参与垄断囤货，亏了一大笔钱，急需外界注资回血。”
顾野蔓心下微微诧异：宁家居然和纯血派有所勾结。
“能源涉及利益巨大，宁家掺和进去不奇怪。”顾野蔓不动声色道。
“不止如此。我怀疑他们还，”姜晓磊放低了音量，“买卖人口。”
“你有证据？”
姜晓磊摇头：“他们有一个神秘的拍卖行，只做会员的生意，会员分好几个等级。我收到邀请函，可以作为初级会员去参加拍卖会。他们隐晦的表示，作为成年礼物，会在拍卖会上送我几个女仆，随便我挑选。”
顾野蔓和黎靖川对视一眼。
人口买卖，与花市少女连环失踪案和特案组女探员的失踪，或许真有关联。
“拍卖会在哪天？”两人异口同声问。
“后天。”
***
拍卖会当天，顾野蔓和黎靖川都易了容，扮成姜晓磊的保镖，顾野蔓抱着小白。三人一狗乘坐拍卖会的专车，来到了距离姜家庄园不远处的另一座庄园——神秘拍卖行的所在。
庄园占地极广，远远望去，有不少二三层的精致小楼，错落有致。
三人被带到位于庄园正中古堡式建筑的一楼。
“小姜总，这间是您的专属包厢，可以通过墙上的屏幕，看到拍品和竞拍情况。桌上的平板电脑，记录着所有拍品的具体资料，可用于竞拍。我们拍卖行对所有贵宾的身份严格保密，小姜总尽可放心大胆，随意挑选中意的拍品。拍卖会期间，还请各位贵宾留在包厢内，不要随便离开，以免打扰到其他贵宾。有需要随时按亮‘服务’灯，我们会立刻出现，感谢配合。”
包厢的门被关闭，成为一个彻底密闭的空间。四周顿时安静得有些尴尬。
姜晓磊看了黎靖川一眼，见他眼底有血丝，随口问道：
“黎大、小黎昨夜没睡好？”
刚问出这话，姜晓磊就后悔了，人家夫妻俩住在一间房，昨夜没睡好是因为什么，还用问吗？再偷偷看向顾野蔓，果然也是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顾野蔓和黎靖川两人不说话，各自心底有苦自己知。
顾野蔓是因为，自己提议的和黎靖川睡一张床，这两晚开始两人都各睡一边，离得远远的。她尝试朝他靠近，结果每次一靠得近些，鼻间就都是他的气息，大脑会自动宕机。继续靠近不是，回撤也不是，试了两晚，都没能成功再进一步，害她卡在大床中间，睡姿极为僵硬，早上起来都腰酸背痛的。
黎靖川则是，原本要和爱妻同床而睡，他已经克制得辛苦。偏偏妻子睡姿不老实，不停地往他这边靠，他又不敢轻易下床去冲凉水，怕吵醒她，这两夜过得那是相当的煎熬。
“咳咳咳。”姜晓磊咳嗽几声，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煞有介事地问，“小顾，小黎，你们看，这包厢门一锁上，咱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像不像电视剧里的场景。下一秒，会不会有毒烟喷出来，把咱们都给迷倒了？”
顾野蔓和黎靖川对视一眼，同时不着痕迹地掌握了包厢内所有监控的位置。
“有这个可能。”黎靖川点头。
“啊？”姜晓磊吓得跳起来。
“小姜总放心，拿了你的钱，我们俩务必保证你的安全。”顾野蔓拍拍他的肩膀。
“不，我后悔了，姜家一脉单传，要不咱们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姜晓磊紧张兮兮道。
监控室内，正监视着姜晓磊包厢的人冷笑出声。
“这姜家的小肥羊，胆子真小。”
“愣头青一个，今天绝对要忽悠他上船。”
“还是谨慎些，按照原计划行事。”
包厢墙上的屏幕，开始播放拍卖会的情景。
琳琅满目的拍品，每件看上去都价格不菲。顾野蔓正在欣赏，就听姜晓磊一脸不解地发问：
“奇怪，平板里的拍品介绍，和屏幕上的货不对板啊。”
“怎么了？”
“青花瓷瓶，还分男女、年龄、职业可选？甚至还有瓷瓶是带异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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