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牧刚回到兴南的第二天,就被叫回南山别墅。
这一次没有邹莉,只有商置雄。
别墅也比往日更安静,连上茶的保姆都被遣散。
商牧刚坐下,商置雄就拿起茶壶,亲手为他倒了杯热茶。
他拿起抿了一口,问:“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商置雄说:“这也是你的家,怎么能说‘来’,应该是‘回’。”
商牧平静道:“当初是您让我离开的,我所有的东西都被打包带走,哪里还有‘回’这一说。”
水蒸气争先恐后冒出,白雾阻碍了父子俩的视线。
商置雄叹了口气:“当初那位先生说,你的生辰八字并不适合我们家,而且你母亲当时也……”
“已逝之人就不要再提了,”商牧轻缓整理袖口,扶正黑曜石袖扣,“小鱼昨晚就把课表发给我,我们的结婚仪式就在他下一个休息日,你可以给商健安排婚礼了。”
商置雄弯了弯唇,说:“等小健结了婚,也会搬出去住。”
商牧听出这大概是在为自己寻找平衡,但被赶出去和因结婚离开,完全是两个概念。
他并不打算在这种事情上做精神内耗,又问:“您还有别的事吗?”
“我听小健说,你那个男朋友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平时你们俩相处会不会很困难啊?”
“那倒不会。”
一提到沈清鱼,就连商牧自己都没意识到,一直冰冷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笑意。
他说:“正因为他性格开朗,所以和他相处永远都没有冷场的时候。”
“也别太指望别人迁就你,那就是个小孩子,有耐心也只是一时。就跟小健似的,上个月跟我要十万说买个摩托,才骑了几天就扔到车库吃灰了!”
商牧微笑:“大概是摩托来得太容易,所以不懂珍惜。我和小鱼在一起不算容易,很珍惜彼此的感情。”
商置雄问:“听说他在学校很受欢迎,会不会有很多人喜欢他啊?”
“有的,我前几天才解决了一位。”
“我就说现在的小孩玩心太重,你性格温和,和他结婚会不会吃亏?”
“玩心重?”商牧沉声,低冷道,“没有吧,我们的性格适配,结婚是互赢,没有谁会吃亏。”
“那他年纪比你小了6岁,会不会嫌弃你——”
话音未落,商牧的电话响了。
他说了声‘抱歉’,当着商置雄的面接起电话。
“小牧哥!”
沈清鱼的声音清晰从电话那端传过来。
商牧微笑:“怎么了?”
“我待会儿上课了,早八好累,想跟你打个电话充充电!”
“充电?”
“小牧哥就是电源啊!不管有多累,只要听见你的声音,我就觉得世界都晴朗了!”
商牧低笑了一声:“吃早餐了吗?”
沈清鱼说:“还没。”
“一定要吃早饭,你每天的运动量太大,不吃不行的。”
“那今早吃什么呢,吃水煮鱼吧!”
商牧惊讶:“你一大早就吃的这么好?”
“因为你昨天说了希望我多吃点,那我就一日三餐都补蛋白质呗,而且——”沈清鱼刻意顿了顿,神秘兮兮道,“我吃的是鱼诶,小牧哥你不想吃鱼吗?鱼可是很好吃的哦!”
他加重‘鱼’的读音,话里话外暗示意味明显极了。
商牧甚至能联想到他眉飞色舞的模样,与生俱来的桀骜不驯,眉梢一挑,整个人都散发着夺目耀眼的光。
商置雄的咳嗽声打破了旖旎氛围,商牧这才想起他现在深处何处。
沈清鱼也听见了,忙问:“小牧哥,我听见男人的声音了,你在哪里呀?你没去上班吗?如果是开会的话,你也不会接我的电话啊!”
“是我爸。”
安静一瞬。
沈清鱼的声音放轻:“那我先挂啦!”
“嗯,”商牧应了声,“多吃点。”
挂断电话,商置雄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这是年轻人之间的……情趣?
讲话暧昧,不知羞。
“小鱼年纪小,又热情,”商牧放下电话,“说话直接了些,他不知道你能听见。”
商置雄正欲为他添茶,商牧拦下:“今天的时间太长了,我该走了。”
商置雄看了眼时间,颔首:“去吧。”
茶水已经凉了,商牧一口饮下,起身告辞之前,沉声道:“再好的茶水对我来说都很苦,我从小就不喜欢苦涩的味道。所以下次要是再想叫我谈话,白开水对我来说更好一些。”
他印象中的父亲是冰冷又严肃的。
从前每次见到,都好像周边氧气被抽空,只剩源源不断的压力。
没见过父亲不知所措的模样,误以为父亲是座这辈子都无法翻越的山。
现在不了。
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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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就给沈清鱼回了个电话。
那边又恢复往日悠哉:“小牧哥。”
“刚才谢谢你。”
“怎么让我提前给你打电话啊?”沈清鱼问,“商叔叔的眼睛真那么毒?我们演得这么像,他还不相信啊?”
“应该说,他最相信商健。”
从小到大一直被他养在身边的孩子,和四岁就被送到外面养着、跟前妻的孩子。
商置雄对商健的感情肯定更好。
想到这,商牧垂眸,攥着手机的手指泛白。
“那我就知道了,以后在商健面前多提提你呗!”
“他说你每晚都会提起我。”
沈清鱼嘿嘿一笑:“上次你告诉我商叔叔不相信我们,所以我故意每晚都跟商健聊你,以后还得多聊几句。”
“不聊也没关系,” 商牧抿唇,下颌绷紧,“我们尽早结婚,他也好顺理成章结婚,就不会再有人盯着我们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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