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村子东边有一条河,很多人在那里钓鱼,还有大爷在撒网捕鱼。
时帆,陆鸣晨领着一群小跟班跟在大爷身后捡他不要的小鱼和小虾米。
一个下午过得十分充实,等到天黑了,还有两个小娃娃缠着时帆不愿意回家,最后是在陆鸣晨家里蹭的饭。
两个小孩的家长找过来,十分不好意思。
陆妈妈说:“没事,多添两双筷子的事。”
吃完饭,天也彻底黑下来。那两个小牛皮糖被家人领了回去,时帆拉了个椅子坐在院子里看天,陆鸣晨给他切了一盘水果。
但见夜空中繁星满天,竟是比他们那日在温泉山庄看到的还要美。
陆妈妈端着热茶坐在一旁,有些担心时帆在这里不习惯。
“习惯的。”时帆说,“这里很有意思。”
听他这么说,陆妈妈放心了,又说:“等夏天来会更有意思,可以让鸣晨带你去塘里抓小龙虾,去林子里摸金蝉。”
这些活动,时帆还只在书中看到过,听起来就觉得心动,他转向陆鸣晨:“那等到夏天,咱们再来。”
陆鸣晨自然说好。
陆妈妈很快回到房里,给时帆和陆鸣晨留出独处的空间。
陆鸣晨不是话多的人,却也没让气氛冷下来。他指了一个方向:“那边有个水塘,里面有野生的小龙虾,夏季很多人都会去抓。村子东边有一个河堰,上面种满了树,夏夜里金蝉很多,很多人夜里不睡觉都会去抓。”
说起这些的时候,陆鸣晨的表情不似平时那般冷淡,看起来很鲜活。
时帆问他:“那你小时候是不是经常去玩啊?”
陆鸣晨看他一眼,“初中后忙着读书,就很少去了。”
“那下次我陪你一起。”时帆说。
陆鸣晨定定看着他,说好。
很快,外面传来啪嗒啪嗒的脚步声,有人推开虚掩的院门钻了进来。
时帆抬眼就见是隔了两户的邻家的小孩,那孩子大约三四岁,奶声奶气地说:“哥哥,我家狗下小狗崽了。你要去看吗?”
他的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睛瞧着时帆,显然很期待。
时帆记得他,整个下午都黏在自己身上,简直就是个小牛皮糖。
“当然。”时帆说。
他才站起身,就被那小孩抓住了手指。
看着眼前奋力拉着自己的小萝卜头,时帆起了坏心思,猛地抱住小娃娃一个猛冲,小孩在他怀中咯咯咯地笑起来,笑声在夜色中传出很远。
陆鸣晨跟在他们身后,出声提醒:“慢一点,当心摔了。”
“没事。”时帆把那小娃娃扛在肩头,一双长腿走的飞快,“看小奶狗去喽。”
**
乡下空间大,养宠也方便。
这户人家还为小狗盖了一间小房子,新春刚过,犬舍上还贴了一副小对联,连横批和福字都有。看得出来,这家的宠物很受主人的喜爱。
时帆问小孩的奶奶:“我可以拍个照吗?”
这太可爱了。
“可以可以,你随意。”老人家很热情,站在一旁笑着。
时帆便拍了几张。
这家养的是条哈巴狗,体型小巧可爱,没有大型犬给人的威胁感。此时它躺在绵软温暖的狗窝里,腹部挤着四五条小狗崽。
小狗崽各个生的肉乎乎的,它们眼睛紧闭,也没有牙齿,行动也笨拙缓慢,挤在一起哼唧哼唧地找奶喝。
狗妈妈舔舔这个,嗅嗅那个,看起来稀罕极了。
那小娃娃也是胆大,还抱了一条小狗出来,拿给时帆看。
狗妈妈急坏了,却并不伤主,只可怜巴巴地看着小主人。
孩子奶奶瞧着也心疼,哄着骗着把小狗崽还了回去。
他们看了会儿,便回去了,小娃娃恋恋不舍地跟时帆说:“奶奶说,再等等狗狗的眼睛就睁开了,哥哥到时候来看。”
时帆在书上看到过,小狗崽从出生到睁眼需要7到14天,他跟陆鸣晨大概可以待这么长时间,便应下了。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时帆冲了澡,换了干净的睡衣进了房间。午睡的时候不觉得,现在夜深人静,他蒙在被子里,有些蠢蠢欲动。
除了相遇那天,他跟陆鸣晨婚后还不曾有过太过亲密的接触。
现在他们待在陆鸣晨的家里,睡的是父母为他们准备的房间,床单被褥都是新的,完全可以当成是婚房。
那迟到许久的洞房花烛夜,是不是该在今晚补上?
陆鸣晨在隔壁洗手间冲澡,时帆能听到依稀的水声,他脑子里想法很多,把自己想的口干舌燥了。
所以等陆鸣晨洗完澡进来,躺在床上并关灯跟他说晚安后,时帆摸了过去。
然后,手腕被扣住了。
男人的手带着刚沐浴的温度,滚烫。
时帆能感觉到黑暗中,陆鸣晨在看他。
时帆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动手,然而陆鸣晨箍的他很紧,紧到他动弹不得。
他也不硬来,摸索着上前在陆鸣晨唇上亲了亲,然后用低哑的嗓音说:“我们做吧。”
握在腕上的手收的更紧,时帆嘶了声,陆鸣晨才像是受惊般松开手,“对不起,疼吗?”
时帆想说不疼,但屋子里一片漆黑,只能看见彼此的轮廓,他索性厚着脸皮说:“疼。”
男人沉默下来,似乎有些不知所措,时帆继续说:“你给我揉揉就不疼了。”
安静片刻,陆鸣晨握住他的手腕,轻轻揉了起来。
明明是很平常的动作,却因为深夜莫名被染上一层欲气,两人的喘息都有些重。
都是男人,时帆知道陆鸣晨也有感觉,他主动伸出手,尚未触碰到又被抓住了。
“没有工具。”陆鸣晨与时帆头碰头,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你会受伤。”
时帆舔了舔嘴唇,脸颊莫名发烫:“东西,我带了的……”
才说完,就感觉到陆鸣晨的呼吸更重了几分。
时帆说:“就在行李箱的夹层里,我去拿……”
他想起身,被陆鸣晨按住了:“太晚了。”
陆鸣晨的嗓音低哑的厉害,时帆的失望还没来得及弥漫成怒火,就感到陆鸣晨的手探了过来。
他猛地一僵。
……
结束后,时帆平复着剧烈的呼吸,接过陆鸣晨递过来的湿纸巾把自己收拾干净,又钻进了被子里。
春日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
陆鸣晨用纸巾擦了手,刚起身,时帆就拉住了他,“我、我帮你。”
“不用。”陆鸣晨说,“你睡吧。”
时帆很餍足,脾气很好,他看了眼时间,十二点钟,确实太晚了,再不睡,明天真的起不来了。陆爸陆妈没有睡懒觉的习惯,他才来不好意思比长辈起得迟。
他又朝陆鸣晨看了眼,手指无意识蹭了蹭被子,“那你……”
“没事。”
眼睛适应黑暗之后,其实也并非什么都不能看见。至少陆鸣晨感觉到了时帆的那一眼落在什么地方。
他的眸色蓦地加深,为免自己控制不住,他匆匆出了卧室,进了洗手间。
时帆撑着困倦等陆鸣晨回来,不知过了多久,才感觉到身侧的床垫陷了下去。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好冰。
那人把他的手塞进被子里,温声说:“晚安。”
时帆迷糊地嗯了声,放心地沉入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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