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小蝉和廖梓梓这一顿吃的不算丰盛,却着实满意。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准备出门前去了解此次比武大赛的规则。不过刚走到客栈的门口,正巧遇到兴冲冲回来的顾义。
“呦,小师傅终于醒了!”
梦小蝉装模作样的挠挠头,“顾大哥可是去了练武场?”
顾义一脸正气:“没,我就是出去打听一下比武大会的情况。”
梦小蝉和廖梓梓对视一眼,这不是巧了吗?
顾义也瞧出他们两很有兴趣,便继续道:“明日辰时,城郊姜城主祖宅的练武场,摆设擂台。为期三日,并最终决出一名优胜者,送以重礼。”
梦小蝉惊讶道:“还有重礼?”
“年轻人参加比武多是求名,可若没些老人撑场面,这比武大会的含金量,就不值一提了。所以历年的彩头,也成了惯例。比如六年前,兴城城主送出一颗天价的解毒丹,十二年前有人送出兵器鬼手的逍遥锏。”说到这,顾义好奇的问道:“小师傅和廖小师傅有何安排?”
梦小蝉眨了眨眼,“我和师弟就是看个人闹…….顾大哥呢?可有上擂台的打算?”
顾义听后,连忙摆手,“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就不上去丢脸了。若这次有机缘,拜个师门深造几年,到时出来开个武馆或者镖局,我就心满意足了。”
梦小蝉一怔,对着顾义上下打量,随后道:“顾大哥定能如愿。”
顾义朗声笑道:“那就借小师傅吉言了!”
三人正聊的热络,顾义忽然想到了什么,示意大家靠近些。“听闻这次比武大会,小梁王也会来……”
梦小蝉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双眸,“小梁王?”
说起小梁王,估计大梁的子民并不陌生。当年永康帝马踏飞雪,一骑追红颜,追的就是小梁王的母妃,瑜妃。只是天妒红颜,瑜妃早早仙逝。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小梁王似乎受了打击,跪求封王,自断储君之路,永康帝怜他年幼丧母,赐以国姓。
所以后来常有人说,以永康帝对瑜妃的宠爱,若不是小梁王任性妄为,被立为太子,也不无可能……
想到这,梦小蝉忽然问道:“听闻瑜妃艳绝上京,小梁王应该也丑不到哪去吧?”
顾义沉吟一声,“不丑,传闻小梁王容貌极好……”
听到这儿,梦小蝉忽然觉得头顶一暗,忙扬起头,就见一张俊美的脸,笑的和煦。
“三位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梦小蝉拍了拍胸口,“燕公子,你怎么走路没点声音!”
燕铭直起身,“抱歉,我是想来问问,小师傅昨夜休息的可好?”
说起此事,梦小蝉舌头到没那么利索了,支支吾吾的回道:“呃……好…….”
远山的眉几不可见的挑了挑,“哦,那我就放心了。明日比武,几位若用马车,吩咐掌柜便是。”
之后大家闲聊了两句,燕铭便称有事先行离开。等他走后,梦小蝉寻到掌柜,说起昨夜他的房里进了只胖鸟。他为了抓鸟,不小心把房间弄乱了,希望掌柜可以找人收拾一下。
旁边的顾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小师傅午时才起,原来没睡好。”
掌柜一听,连声道歉,“实在对不住,我立刻叫人收拾!小师傅您要不出门随便转转,半个时辰左右,您的房间定能收拾好!”
随后梦小蝉三人一道出了门。
此时正值盛夏,河边的小风吹着,隐隐带着姑娘们身上雅香。梦小蝉轻叹了一声,其实她对花香一直很是喜欢,只是易容不便,许多时候不能用香。
“师兄,送你。”
就在此时,廖梓梓递给梦小蝉一只琉璃瓶。梦小蝉眨巴眨巴眼睛,忙伸手接过,就闻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息,“是栀子凝香露!梓梓,你什么时候弄的!”
廖梓梓清爽的脸,如春风和煦,“昨日,刚刚弄好,想给师兄一个惊喜。”
眼见梦小蝉一脸欣喜,再瞧廖梓梓也是一副满意的模样,没啥参与感的顾义,思索了片刻憋出一句,“呃,栀子凝香露?听起来像姑娘家用的东西……”
廖梓梓的脸,瞬间就僵了,只是顾义没有瞧见。因为梦小蝉正笑眯眯的转过头,对他说道:“不,这是一瓶调味料,专用做卤味。”
顾义听后一巴掌拍在他那粗壮的大腿上,“哈哈,原来是调味料,是我粗俗了!”
只是顾义这开怀的笑容,没在脸上呆多久,就听马蹄踏着石板路,哒哒哒的狂奔而来,接着是女子的娇喝,和四处闪躲的行人。
梦小蝉的嘴角不由的一僵,“又来?!”
“什么又来?”
顾义话音刚落,惊慌的人群猝不及防的撞到了他的身上,他又不小心撞到梦小蝉,梦小蝉手里的栀子凝香露,瞬间就飞了出去。
眼看那琉璃瓶就要落地,梦小蝉情急之下,提起一口气,可双脚却忽然硬生生的一蹬,随后他人如被抛出去的破布,扑倒在地上。手背擦过地面,纤细的指尖刚好勾到琉璃瓶身。但下一刻,滑如凝脂的瓶身,又从他的指尖滚了出去,好在没有破碎。
“赖明荣!”
“小师傅!”
“…….”
忍着胸口的阵痛,梦小蝉努力抬起头,就见燕铭修长的手指把玩着瓶子,一脸探究。而他旁边吊眼梢的狐狸,则是一副见鬼的模样。
“赖明荣!你闹市纵马,有没有想过后果!”
出声训斥的,是一位身着墨绿锦缎,眉眼英俊,不怒自威的年轻男子。
而那位当街纵马的红衣女子自知理亏,小声嘟囔道:“我…….我可以赔他们钱,谁让宸宇哥哥和燕铭哥哥不等明荣…….”
“简直胡闹!”
那边男子还在厉声训斥,这边梦小蝉已经被顾义和廖梓梓拉了起来。
只是瞧见梦小蝉手背上的几道血痕,廖梓梓的眸色略暗,“师兄你受伤了。”说着,他从衣袋里拿出药粉,轻轻的洒在梦小蝉手背的伤口上。
梦小蝉呲牙咧嘴,余光却将几人,打量个清楚。
“疼?”廖梓梓对着伤口吹了吹。
梦小蝉没有回他。
其实这点划伤到不至于如此矫情,只是这做戏,就要做全套。刚巧燕铭似乎也研究够了那滚到他脚边的琉璃瓶,好心的还给它的主人。
“不知这是什么贵重东西?竟让小师傅不顾自身的安危,直挺挺的扑了出去?”
梦小蝉脸上神色未变,心里却暗暗翻了个白眼,就在这时她身旁的顾义热心的回道:“这是很稀有的调味料,卤肉用的!”
梦小蝉微张的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就连燕铭也不由的挑高了英挺的眉毛,“那还真是……..贵重…….小师傅你可要拿好……”
周围一时安静,几道视线忙碌的交汇,最后在一声爆笑中结束。
“哈哈哈,抱歉,你们继续……”
先前那位纵马的姑娘瞪了一眼,笑出眼泪的赵浒黎,随后娇声道:“燕铭哥哥,赵浒黎你们和这个……人认识?”
虽然赖明荣言语还算客气,可眼底露出的厌弃,已经是一览无余。
廖梓梓瞧见,心中怒火又盛了几分,随后沉着脸,拉起梦小蝉的手,就要离开。
可令大家都没料到的是,梓梓他刚一转身,手臂就被赖明荣蛮横的拉住。秀眉微挑,质问道:“你什么意思?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就要走!”
廖梓梓也罕见的冷了脸,“手不想要了?”
“你敢威胁我?知道我是谁吗?宸宇哥哥,燕铭哥哥,他,他竟敢威胁我!”
梦小蝉本来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赖明荣太过咄咄逼人,想劝说的话,直接咽进肚里,眉眼间的不悦,任谁都瞧的出来。
这时回过神的顾义憨笑了两声,“我也好奇,姑娘你谁呀?”
赖明荣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想必她这辈子,也没有受过这般委屈。
“你!你敢……”
“好了,你纵马在先,伤人在后,现在又无理取闹,拦我的客人。”燕铭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起伏,甚至连声音,都格外的平和,可那幽邃的眸子却似暗藏了什么,“先带你们家小姐回去吧,不然立刻送回安阳。”
这时赖明荣旁边的丫鬟忙劝说道:“小姐,我们本来就是为了看公子,就不要惹公子们不愉快。”
赖明荣也不傻,知道刚刚纵马已惹怒了宸宇哥哥,现在又得罪了燕铭哥哥,是该收敛一下自己的脾气,只是她心有不甘。所以临行时,杏仁般的眼睛,狠狠瞪了梦小蝉三人一眼,接着笑道:“你们很好,我记住你们了!”
不过她话音刚落,就听顾义哼笑了一声,“谁稀罕被你记住?”
赖明荣又被他气的直跺脚,最后只能气呼呼的离开。
待赖明荣走后,燕铭想着开口缓和一下气氛,毕竟错在他们,结果他刚一张口,就被梦小蝉直接打断,“顾大哥,梓梓,我忽然觉得恶心,我们回去吧。”
三人走的时也没同燕铭、赵浒黎打招呼。望着逐渐淹没在人群中的背影,赵浒黎撇了撇嘴道:“这算不算殃及池鱼?”
只是燕铭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似乎并没有结束。
当晚夜色渐浓,睡梦中的赖明荣不知怎么回事,呓语不断,惊动宅邸上下。随行的杨大夫还没穿戴整齐,就被侍卫拉去诊病。
这脉,把了好一会儿,摇曳的火光将杨大夫满头的银丝,染上一层暖意,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慎重的回道:“回禀,大皇子,小梁王,赖小姐这症状不像是生病,更像是……中毒。”
梁辰宇眉头微蹙,“中毒?”
“不错。赖小姐自幼习武,身强体健,也没什么旧疾,此时呓语不断,不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或者碰了什么不该碰的?”
梁宸宇思索了片刻,“今日从上京到这里,我们一直在一起,吃用都一样。”
杨大夫点点头,收回把脉的手。燕铭的视线,刚巧落在赖明荣有些泛青的手腕上。幽邃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说起这不该碰的,到让他想到一个人,而且又擅长药理…….
“杨大夫可有办法解此毒?”
杨大夫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此毒虽急,但不致命,也不难解,只要催吐即可。”
“那就劳烦开方用药。”
“是。”
吃了杨大夫配的汤药,赖明荣的毒确实解了,只是折腾了整整一夜,又因催吐,伤了脾胃,人虚弱的不行,又在床上躺了一天。
而这天,正是大牛城比武大会,开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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