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

但他也没有很珍惜自己的剑,使用完后就随手丢到地上。

这一优越的工作条件,克莫兰除了答应没有第二条路,这对他来说是他能想到最好的生活。

他问过文迪,为什么要这样做,家里多个人就增加一份生活负担。

文迪只是说,因为想到自己年幼就去世的弟弟,他弟弟生前最后的状态和那天自己被丢在后山时差不多。

当时醉醺醺的他可能把他错看成自己去世已久的弟弟,但是既然已经救回来,那就继续帮到底。

他是这么说的,克莫兰也只能这么信。

文迪找来适合克莫兰的木剑,看样子应该是自己随意用木头制成的,意外趁手。

多自己这个小孩本以为食量不算大,但克莫兰低估自己正是需要营养的年纪,刚开始他只是吃一些东西,发现吃不饱也没好意思多拿,只能饿着,直到有次练剑时晕倒。

文迪请来的医生说,是饿晕的,每天如此大的运动,只吃一些是不够的。

之后每餐文迪都会把很多食物堆到克莫兰面前,说是为了不让别人以为自己虐待孩子。

“你知道医生和我说你是饿晕时我有多丢脸吗?”这是文迪的原话。

克莫兰想的是不能把文迪吃穷,文迪告诉他,请一次医生还要费钱,现在大多医生都被强征上前线成为军医,一个城市里很难请到医生,就医的费用很高。

之后一天又一天的练习、进食,克莫兰越长越高,文迪在此期间也没怎么让他照顾生活,文迪嫌麻烦,克莫兰做的最多的就是收拾酒瓶、洗餐具。

“我能叫你师父吗?”克莫兰问,文迪教他那么久剑术,教一句师父也不为过。

但他被拒绝了,文迪说自己不收徒,和自己扯上太多关系的人没什么好下场。

就这样日复一日的习剑,他到十六岁,到了年龄,注册佣兵这件事他主动向文迪提起。

意外的是,文迪和他说,他改变主意了。

文迪打算让他进入公立学校,去学习更多的剑术,而他准备去战场。

与隔壁科亚克之间的战火逐渐蔓延,前线死太多人,佣兵协会开始组织前线的任务,克莫兰还太年轻,不适合上前线。

当然克莫兰觉得文迪在撒谎,十四岁进入前线的年轻人大有人在,他也可以去。

文迪听到这一发言大笑起来。

“所以这个国家年轻人越来越少啊,父母把自己年幼的孩子卖给军队,幸运的孩子活下来还要给家里寄钱,直到战争结束或者战死为止。”

但战争不会结束,他打算把克莫兰送到一个现在没有战争的国家公立学校就读,在这个国家,说不定有一天在公立学校的孩子没毕业也会被征召入伍。

不久后,文迪在动身前往前线时,找了商队让克莫兰跟着前往另一个国家,去往德拉的德拉国立学院,十六岁的孩子通过考试后会在学校学习七年直到毕业。

真要离开这个地方,克莫兰有些慌张,说不出什么感觉,在这城市他有过不美好的回忆,但是后山也是他新人生的起点,这一年不愁吃穿,每天练剑学习新知识。

文迪是一名好老师,见多识广,把克莫兰的学习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比起之前说的让克莫兰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更像是他在照顾克莫兰生活起居。

“走吧,不要再回来这个国家。”文迪把一枚戒指塞给克莫兰,他说这是他们家族附着空间魔法的戒指,里面有他所有的财产,进入军队后他的衣食住行都有军队负责,用不到这些身外之物。

但需记住一点,财不外露,在别人面前就当是普通戒指就好

同是秋天,今年秋天两人在城门口的商队催促下分开,一身整洁的克莫兰坐上马车,和货物挤在一起,没有任何煽情的话,今日一别可能是永别,在战火波及的死亡阴影下所有的告别显得苍白无力。

克莫兰随着商队上了马车,从这座名为卡亥的小城到达德拉需要半个月。

坐在车上的克莫兰看向后方越来越小的城镇,战火还未波及这个小城,这是传奇剑士与度尔王最后一战之地,那场决斗结束人类阵营与魔族百年的战争,为之后的世界赢来短暂和平时间。

没过多久,各个国家之间又因为各种利益冲突战事频发,多数人依然生活在战争的阴影下。

这些事是在文迪那学到的,这一年除了习剑,文迪还把文化这方面给克莫兰补上,想不到这个看起来粗枝大叶的人既然‘文武双全’。

每辆马车里塞满货物,能让人坐着的位置只有前后两边的边角,克莫兰坐在后边,对面是一名年龄比他还小的孩子,似乎只有十岁,他是商队员工的孩子,叫海文,年纪轻轻随着父母四处奔波。

这个见多识广的孩子每天给克莫兰说着他在外边遇上的趣事,以及遇上奇怪的人。

能生火、让小水球漂浮在半空中的的魔法师,扛着一把超级大剑的剑士,手艺精湛的矮人,以及漂亮的精灵。

“你怀里抱得是剑吗?你也是剑士?”海文好奇的指着克莫兰怀里的剑问道,这把剑是一把普通的铁剑,文迪外出时一眼相中给他带回的礼物。

“嗯。”克莫兰抱紧剑,原本发呆的他听到对面的话应了一声没有继续理会,这是两人相处五天的模式,克莫兰大多时候不说话,而海文是个话痨。

克莫兰捂着手上的戒指,空间戒指一听就知道是好东西,他不知道为什么文迪要把这个‘传家宝’交给自己,是觉得不会在战争之中活下来才交给自己吗?

第六天,商队到达第一个城镇,在城外扎营后告知克莫兰可以自己进城看看,下午出发前回到扎营的地方集合就行。

克莫兰点头道谢,他不打算离开营地,人太多的地方会让他感到不适,即使过了一年依然能轻易察觉别人的恶意,适应不了人太多的地方,即使可能这恶意根本不存在。

营地没过多久就只有他和一名驻守营地的青年剑士,这剑士是一名佣兵,随着商队出行是为躲避对于佣兵的征兵。

自愿加入军队的人并不多,痴迷于战争杀人的恶棍、后方作战指挥熬军功资历的军校生、为了领主‘荣誉’的骑士,可能也就这些人,真正走上战场、回不来的是那些被强征带到前线什么都不懂,匆忙塞入一些战场基础知识就被推上前线的人。

文迪不希望他成为这些人之一,但是他为什么要去?他不可以和自己一起走吗?作为监护人一起走。

就这样到战场上,结束短暂的一生?自己还没这种勇气,而且这个国家并不是只得让他拿起剑守护的地方,虽然这样说对于文迪有些实力,但他真的觉得,不该就这样去往前线。

分开前克莫兰也提过这件事,他希望两人一起离开这,文迪远离战场。

但是文迪拒绝了,那时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先是有些错愕再笑着解释为什么不能和克莫兰一起离开的原因。

“我出生在这地方,一直寂寂无名贫困潦倒,但我离不开这,这是我的家乡。”

“我双脚扎根在这,原谅我不能和你同行,即使可能在将来的某天我可能会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与世界永别。”

克莫兰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他与这个国家、这城镇的感情微薄,唯一能在意的,就是在后山捡回克莫兰的文迪。

现在文迪去前线,而他则是离开这个国家,这也许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但也遗憾,遗憾文迪的离开,即使两人相处仅有一年的时间。

仅仅一年,是十六年里最放松的一年,没有干不完的活、流浪街边、乞讨,而是吃好穿好,虽然是简单的面包和肉汤以及发白干净的衣服。

但那是文迪能给出最好的生活保障。

再过不久,他将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虽然之前十几年‘生活’的国家其实也不是那么了解,但他知道,那会是新的开始。

克莫兰坐在营地的空地上擦着剑,这柄剑是文迪离开前赠与的,在教他怎么使用空间戒指时,指导他从戒指里如何拿出这柄剑。

文迪说没有学过魔法的人很难自如的从里边存取物品,但是剑士比不会魔法和不习剑的人好一些,修行中于身体亲和的元素产生感应,从而模仿魔法,存取空间里的物品。

克莫兰现在是能勉强调动戒指,对戒指于自己之间的感知也是时有时无,这是自身感知元素不稳定造成的。

能做到感知元素时这一年文迪一直督促他苦练修行的成果,去到学院里能学到更多的剑术。

至少有了一些保护自己的能力。

无论是戒指还是剑,都是他很宝贵的东西,是文迪赠与他的礼物,等之后有点钱会把这柄剑收回戒指里,他舍不得用这珍贵的剑。

擦拭着剑突然发现一滴水珠滴到剑身上,是雨。

把剑收入鞘,向帐篷走去,商队没有钱进入城里,他们是在外扎营。

这只商队是小商队,因为没钱进城,接下来也需要绕路才能到达下一个城镇。

克莫兰觉得只要不遇到盗贼就好,不然他们可能到不了目的地。

被抢是最好的结果,剩下的任何克莫兰怎么都不想遇到。

在帐篷里看着外边的雨越来越大,外出进城的人渐渐回到帐篷,除了海文,已接近原定出发时间,海文的父母早已出去寻找海文。

大概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比以往更快暗下。

今天是离开不了了。

看着天色和还未归队的海文,这是克莫兰的第一个想法。

已接近傍晚,雨依然下着,并且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自天空而来是一颗颗圆滚的水珠打在地上,驻扎的营地悄无声息,没有人说话,呼吸声被大雨吞没。

还没回来,海文和出去找他的父母似乎被这场大雨与商队营地隔离开。

最终,商队队长罗拉决定明天再出发,除了因为海文一家还没归队外,现在的天气不适合继续前进。

“要是今晚他们还没回来,明天一早我们进城找人。”她看着摊开的地图,作为队长,必须对商队的成员负责。

十几人围着桌子沉默不语,暗沉的烛光打在脸上,帐篷里弥漫着不安的气氛。

“要是找不到呢···。”

打破沉默气氛的是一个稍矮的年轻女性,她是罗拉的妹妹罗娅,听闻和海文一样年幼时一直随商队走南闯北穿梭各个国家城镇之间。

“就一早上,我们不能耽误。”罗拉给出答案,商队不是她一人的,所有人都赔不起耽误行程的后果。

作为临时跟随商队的‘外人’,克莫兰没有出声,只是站在外围看着围着桌子轻声讨论的几人,如果商队不能按时启程,他打算离队自己寻找方法前往德拉,当然,最好是和罗拉所说的一样,明天无论海文一家有没有归队都会在正午启程。

克莫兰在黑夜里勉强辨认他的帐篷穿过雨幕回到帐篷里,里边因积水很是潮湿,坐在狭窄的小床上,在潮湿的雨夜里入眠让他想到在还没被文迪收留前,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面对雨天,他只能躲在别人家屋檐下,白天可能会遭到被驱赶,只有夜晚才能勉强避雨。

现在有个小帐篷算是不错的居住条件,本以为需要睡地上,没想到商队还能发简易的小床,这算是意外之喜。

夜里雨渐渐减小,克莫兰没睡着,满脑子都在想海文的事。

要是他们明天真的没回来怎么办,就像之前孤儿院的孩子,出去后再也没回来,也没老师寻找,毕竟孤儿院养那么多孩子,少一个就节约一点开支。

明天尽力找吧,尽力找过就不会后悔,就像当初孤儿院的孩子失踪自己每次都寻找一样。

想着想着,思绪沉了下来,迷糊的进入睡眠状态。

雨依然下着,打在周围的草丛上窸窣声是很好的白噪音。

忽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雨夜。

踩入泥泞的脚步声、重物的拖行声、已经金属间的碰撞声,在这雨夜异常清晰。

强撑这困意起身,甩甩头拿起剑大步向外走去,掀开帐篷看到外面情况的那一刻,克莫兰止住脚步。

营地的空地上有人,三个人,两个大人,一个孩子。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人在,地上的三人身下有拖行的痕迹。

“快,快起来,出事了。”

克莫兰压着嗓子的惊喊声打破宁静的雨夜,快步冲入雨中向地上的人跑去,三人仿佛身形融入夜色,呼吸没入雨声。

各个帐篷的人被惊醒,纷纷起身走出帐篷,皆被躺在地上的三人吓得愣神。

“药水呢,罗娅,去拿药水。”是罗拉慌慌张张的声音。

克莫兰伸手探向三人鼻底,感受到都有微弱的气息,紧绷的身体才放松。

被拖行到营地的三人就是久久未归的海文一家,此时他们身上很多红肿的伤口,脸部也因为遭到殴打难以辨认,但身上的衣服克莫兰记得。

与营地里的人把三人转移到帐篷里处理伤口后,克莫兰掀开帐篷走入雨里,看着前方的森林,那是那个海文他们拖到营地,并且离开的方向。

那个人没走远,就在他蹲下查看三人情况的时候依然能感觉到他锐利的视线,直到人多时,他才转身离开。

那视线,欣赏自己杰作的视线,满意自己成果的视线,让克莫兰在一同被注视时汗毛竖起。

就像一年前自己还在流落街头时,被警卫队盯上的那种视线。

压抑着想跑的本能,直觉告诉他现在很危险,不能轻举妄动,除了和其他人一样手忙脚乱的把三人抬入帐篷,他要忍住看向那片树林的冲动。

直到那人走远,他才敢看向那个似乎充满死亡的森林。

必须离开,现在,要趁现在离开,不然会发生不好的事。

他的第六感在脑子里尖叫,本能的想保护自己。

但怎么才能说服其他人,说服他们带着三位病人马上赶路。

“罗拉队长,可以商量一些事吗。”

克莫兰快步走进罗拉所在的帐篷,满身潮气的站在罗拉面前请求。

罗拉的视线从海文身上离开,看着克莫兰摇摇头,她以为克莫兰是担心能否准时到达。

“不要担心,我们不会耽误到达目的地的时间。”

“不,不是这件事,是,其他的事,虽然我知道现在很混乱,但是我们能说一下其他事吗。”

克莫兰发觉罗拉误会他的意思,即使其实他确实也很想能快点启程。

罗拉总算同意克莫兰的请求,穿过雨幕随克莫兰去到他的帐篷里。

“队长,长话短说,在我们救治海文他们之前,把他们丢在营地的凶手就在对面树林里看着,他有可能之后会继续针对海文他们或者商队。”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今晚马上离开。”

听着克莫兰的话,罗拉一时间什么都没说,作为商队队长,她做生意那么久当然能察觉到这些危险,只是没想到克莫兰那么早把这件事挑明。

“我尽量,让我想想该怎么办。”罗拉抱紧双臂手指不安地抓紧手臂,在看到海文一家时她就知道危险可能随时降临,眼下顾着海文他们的伤口无心细想这件事。

罗拉衡量的时间没多久,跨步离开帐篷通知大家赶紧收拾好物品,带上受伤的海文一家立刻离开。

克莫兰把海文抱上自己每天和他面对面坐着的车,驱车的已经由他父母换成了其他人。

比起其他人,自己和海文父母是接触最多,一家人开朗和善,即使是面对着沉默寡言的自己,也很是善待。

海文看着在对面靠着毫无生气的海文,雨点打在他的防水披风上,时不时的还滴在脸上,身子随着马车晃荡,但身体的主人与平时喋喋不休不一样,他此时只能无力的靠着车厢。

就像看到一年前的自己,如果他没有发现有人靠近,那么海文他们可能就这样在这一雨夜里永远的离开这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海文一家会遭到这种非人的对待,但那人一定是故意的,不然早就向丢垃圾一样随手丢掉走人,而不是看着自己的杰作一般驻足欣赏。

闭上眼睛不再看海文这副模样,放大感知,透过层层细雨警戒那人是否还在附近。

这是文迪教他的方法,剑士最基本的,能开发感知来警戒敌人的行动。

至少在自己的感知范围,那名剑士没有追上。

正打算松口气时,一个陌生的人踏入感知范围,那股满散发恶意的视线似乎向商队的方向看来,是把海文一家丢到营地里的人。

“罗拉,快、快走,他来了,快走。”

克莫兰的喊声打破宁静的夜,传到所有人耳中。

商队的剑士拿出剑,警惕的看向后方。

克莫兰感觉那人骑着马,离商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拉着货物的商队根本不及那人骑马追赶的速度。

克莫兰握紧手上的剑,喉结紧张的滚动,他的战斗经验只有和文迪的对练。

早知道就和文迪一起去前线,说不定能多活几天。

他已经看到那人,黑色的夜里披着铠甲策马追赶着商队,克莫兰拿出剑准备迎战。

该死,他骑着马,那么灵活,而海文他们则是遭到虐待得毫无生气。

愤怒的火冲上心头,他站起来一只脚搭在海文前方的栏杆上,手扒着一旁的柱子挡在海文前方,阻挡骑士可能看向海文的视线。

“来吧,让我看看你又多厉害。”

无视商队剑士的劝告,克莫兰握紧手里的剑对快要追上的骑士大喊道。

那人被他的话吸引,策马与克莫兰的马车接近,两人都举起剑准备攻击对方。

克莫兰放开抓住柱子的手,向马上的骑士扑去,一只手搭在马脸上,腿蹬着骑士的大腿,另一只手里的剑挡下骑士的攻击。

马发疯的蹬起前腿,把两人甩到泥泞的地上。

身上防具不多的克莫兰被这一摔,差点晕过去,迅速用剑支撑起身体,踉踉跄跄的用剑指向那名骑士。

马已经跑走,商队也远去,现在这里只有他和这名骑士。

“不错嘛,知道对我的马动手脚。”

那名骑士似乎在赞赏克莫兰的举动,失去马,他就不能追上商队。

“你为什么要针对海文他们。”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克莫兰问出他现下最想知道的事,海文他们能进城说明应该是在城内没有仇家的。

“你是说那三个克衣人?”骑士似乎不知道海文一家的名字,只是轻声的说着克衣人。

“如果你是指克衣人,见到就杀了,这有什么。”

克衣人,克莫兰瞬间想到在书里看过的,是游牧民族,不过因为国家遭到邻国的占领而流落四处无家可归。

但是,这不是在那个毁灭克衣人国家的邻国,很少会有人对克衣人抱有那么大的恶意。

“来吧,等我杀死你前会让你知道答案的。”

说完,那名骑士如同一阵风一般向克莫兰挥剑砍来,死亡的气息迅速逼近克莫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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