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钱灼已经睡着了,也该我们两个好好算算账了。”
宓玉明白他说要算账,那肯定不是好话,下意识地就使劲挣:“呜呜!”
他想叫钱灼救命!萧郧果然是禽兽!不是好心带他回来,是为了支开老实好心又容易骗的钱灼,好偷偷折磨他!
掌心突然发烫,极高的温度瞬间将他灼伤。这是萧郧为了惩罚他的不听话,在使用异能。
“别说话!”萧郧命令道:“现在我问,你只能点头或者摇头。”
宓玉最怕烫了,所以眼泪一瞬间就滚下来,而且串成珠子,眼神可怜极了,鼻子传来细细抽噎声,胸膛剧烈起伏着,似乎随时都要死过去。
萧郧皱着的眉,眼神不清明起来,出于人道他应该立即松手,又纠结宓玉会作妖,叫来钱灼。
宓玉很快给了他答案,他看起来乖急了。
即使是呼吸不畅,眼泪夺眶,他眼神真诚,用尽全力地示好,点头。
萧郧看他这样的眼神,非常不愿意接受自己有了一点生理反应。于是还是松开了手,在他身上起来,让宓玉大口地呼吸起来。
宓玉顺势将手也抽出来,以非常快的速度倒退着爬回到墙角,缩成一团。
萧郧很吃这一套,脆弱的仿佛能随意捏碎,聪明的像风一样撩拨后逃走。
这样的特点慢慢具象化,有了熟悉的模样,变成了自己从小就喜欢的女孩儿,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天使,最终定格一副惊恐的血腥图画,成了鬼夜夜侵入他的噩梦。
萧郧的爽和反应转瞬即逝,变成了更深不见底的恶心,厌恶和痛恨:“换手段?在学她吗?”
宓玉不说话,依旧躲着。
萧郧的怒意更盛,掌心变得滚烫,怒不可遏地要燃起火来。
“喵。”
萧郧掌心冷了冷:“?”
空气安静下去,好一会萧郧才明白过来,是宓玉极快又极小声地说了一句“没有”。
就这?一颗残忍的心,一个卑劣的灵魂,就只是这样的表达能力?不再解释了吗?
萧郧心中的怒火继续积攒起来,掌心开始发烫。
“你想问什么?我全都告诉你。”缩成一团的,浑然不觉的宓玉带着哭腔,极其配合他不想让钱灼知道的宗旨,声音很小的说。
等了一会,见萧郧不说话,他不确定了所以变得更害怕,声音也更小了:“…如果你想听的话。”
萧郧也不想把他逼到这个份上,清了清嗓子。
“岛有多大面积。”萧郧问。
“我…不知道。”宓玉快哭了:“我这一年在岛上哪都不敢去…”
“好。”萧郧换了另外一个问题:“岛上有多少类丧尸?”
现在许多丧尸已经变异,成为具有各种不同特点的丧尸种类。
“两种…还是三种?”宓玉说。
“到底几种?”萧郧厉声问。
“三种!”宓玉抽噎着说:“丧尸王已经和人没有任何区别了,这是一种,第二种比她差一点,但是身上能闻到臭味,第三种和最普通的丧尸很像,但是眼神像人很吓人的。”
“岛上没有普通丧尸吗?”萧郧问。
宓玉在角落里自己揉手掌,抽哒着想了一会,声音嗡嗡地说:“没有。”
萧郧腹诽宓玉的娇气,只不过是温度高了一点,能有多疼。
萧郧耐心等待宓玉的手不再搓搓搓。
他已经做贼心虚地怕了,那就再继续吓唬他,用武力胁迫他,欣赏他在恐惧中颤抖的眼睛。
“好,换一个问题。”萧郧继续问:“你为什么会被放出岛。”
宓玉却不说话了。
萧郧心想难道是计?
于是起身朝他走过去。
发现宓玉睡着了…
他的呼吸很短,说明刚睡着,也没有任何声音,眼皮安安稳稳的,睫毛微微卷着,在脸上打下两把小扇子。
这说明,他一点都不害怕,睡得很安稳!
问心无愧地像个孩子,难道他不是卧底?
不对,萧郧立即恢复清明。
恨不得探出手去一把掐死他。
明明是作恶多端的恶徒,却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能毫无征兆地睡着,还睡得特别放心?
不对,这一定是阴谋。
用性命给自己下套?如果自己真的想要掐死他,他就会突然大喊大叫,或者是他在钱灼那里留下了突然能响起的警报?
让他手下的人误以为自己是个会滥杀无辜的人?从而让自己失去威信和领导力,组建不起队伍?
漏洞太多,
没道理。
萧郧突然发现自己跪在地上,手半伸不伸的模样像个变态似的。
管他黑的白的,宓玉一定是坏的。这个世界中最不缺的就是两面三刀的坏人。
就该被杀掉!
萧郧手指骨需握,伸过去在宓玉的脸上捏了捏。
他怎么不醒?
那就不怪他了,让他死!
不行,他的话还没说完,而且他这么信自己,捏脸都不会醒,那如果在他熟睡的时候真把他杀死了,那和趁火打劫的混蛋有什么区别?
宓玉背了一只看起来十分蠢的鹅黄色背包,大大咧咧地挎在身上。
很多话即便是不用问,这里面也一定有答案。
萧郧又看了宓玉熟睡的脸一眼,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什么都要告诉他,那看他包中的东西,甚至是搜他的身都不是道德之外的事情。
这样想着,他翻开了书包的内页,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又再一翻,发现了一个白色的盒子,上边的腰封还没有拆,写着“普通抗体,5支”。
还有一只被卷起来的皮子,萧郧轻轻将它拿出来,打开一看,发现上边画了几条线路,用英文标注了几个地点。
中间标注了丧尸岛。
这是能去丧尸岛的地图。
萧郧在看他的模样的时候,其实有一点相信宓玉改邪归正的,可是看到他包里的这些东西,越是觉得宓玉就是卧底。
只不过还有待证实,他很期待宓玉露出马脚再自相矛盾,最后把命老实地交代到手中的过程。
姑且让他好好睡一晚吧。
第二天,一定不会放过他。
萧郧如是想着,慢慢进入了浅眠。虽说这一晚他依旧睡得不深。可由于宓玉的原因,他第一次没有做那些可怕的噩梦。
真的是又奇怪,又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萧郧十分厌恶。
脑袋好沉,像是被倒着放得不倒翁,所有的重量都在天灵盖上,想着地又无处可去。
宓玉难受的哼哼两声,想抬胳膊却发现胳膊像是上了铅,于是又难受的啊啊了两声。
最后才克服了浑身的困难,抱住了脑袋。
抱住了头以后,然后才睁开了眼睛,一抬眼又被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了一声。
萧郧人高马大的,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他面前。
脸上是十分欠揍的冷漠梳理,像要嚼碎了他似的问:“睡够了?”
宓玉懵懂点头。
萧郧示意他站起来。
宓玉僵硬地动了动,哭丧着脸,顺便伸出胳膊,回应他说:“腿麻了。”
萧郧站得更像个兵了,一点都不懂情趣似的,脸色硬邦邦地说:“一分钟。”
宓玉只好把胳膊收回来,努力撑着地,靠着墙缓缓站起来。
他站到一半,感觉腿上一空,又被捞了起来。
还是来的时候那种姿势,被萧郧抱在了怀里。
自己又不是个随便的人,昨晚天色黑也没有人注意还好,现在可是大白天。
宓玉就不太愿意了。
“我腿突然不麻了。”
“你没有听到吗?我说我的腿已经不麻啦!”
他声音大了一点,就被萧郧在他大腿上狠狠扇了一把。
宓玉承认,上一辈子和萧郧鬼混,在脑中积攒了许多上不了台面的回忆。
顿时脸红了,像只鸵鸟似的把头往萧郧的身上凑。
萧郧对从警卫室出来的钱灼说:“守好家,我们去抢物资。”
钱灼疑问的声音越来越远:“孩子没事了?今天就跟你去吗?要不让他留下…”
剩下的宓玉听不清了,因为萧郧为了你让他挡脸的计谋得逞,正在像是择菜叶子似的,提着他的脖子将他从身上剥离开,按进了一辆老式平顶车的副驾驶位。
自己则坐到了驾驶位上,发动了汽车。
“不是吃饭吗?”宓玉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肚子。
“不是。”萧郧回答他,并且意有所指地阴阳他:“哪有那么多吃的,你的包里不是有压缩饼干吗?”
宓玉由于被人发现了储备粮,好像故意瞒着他所以不懂分享,估计现在萧郧还饿着肚子,想到这里他有点不好意思。
于是宓玉认栽地打开自己的包,把饼干拿出来说:“好吧,给你吃,但是我先告诉你,这个不好吃的…啊?”
宓玉突然慌张起来,他的地图丢了!那可是他的筹码,如果萧郧一定要他的命的时候,这张地图就是他的诚意和他的命。
现在地图没了,如果萧郧又要问他关于岛上的情况了,那该怎么办?
难道要编瞎话吗?
宓玉一边冷汗涔涔,一边翻包。
萧郧一手把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向他伸过来问:“你不是有吃的吗?”
“是!”宓玉急着表忠心,将饼干全拍在萧郧手里,讨好地笑笑:“吃吧!”
萧郧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还挺和善的…
幸好,萧郧现在还没为难他,所以趁着跟他一起去干活,不如好好编编瞎话,顺便给他帮帮忙。
在这个节骨眼上,萧郧的车突然一晃,对着一道草丛扎进去。
这种地方怎么会是来抢物资的?来暗杀他的还差不多!
萧郧已经停了车,大步流星地朝他这边走过来,给他把门打开了:“下车。”
宓玉顿时通体发寒,懵懂地问:“到这里来干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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