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琪红愣住了，“哦。”
沈厉峰掏出西装外套里的手机，“我打个电话。”
“嗯。”冯琪红端起酒杯，抿了口红酒，红酒的味道，消掉了一部分沈厉峰留下的薄荷味儿。
沈厉峰修长的手指，一下下点在桌面上，敲打得非常有节奏感。
“喂？嗯，你要来吗？”
“可以啊，带她一起来吧。”
沈厉峰抬起手，揉捏她的后颈，“宋仁赫要带他女朋友于雪蓉过来。”
冯琪红：“哦。”
过了半个多小时，宋仁赫牵着于雪蓉进包间儿，“二哥，你总算回北京了，这周沈氏名下的德星公司注销了。”
沈厉峰：“德星公司？”
宋仁赫：“就是你三叔做大股东的那个公司啊。”
沈厉峰的身子后仰，把电子烟递到唇边，“哦，你知道这公司为什么要注销吗？”
宋仁赫：“投资亏本儿了呗，也和沈昊栩之前惹到的那个人有关。”
“其他股东就这么直接放弃了那个公司？”沈厉峰一个手抚摸冯琪红的后颈，另一个手握着电子烟，模样散漫，却又有种他能掌控一切的霸气。
宋仁赫：“不放弃也没招啊，救不活那公司了。”
沈厉峰：“这倒是。”
宋仁赫：“支持你三叔的那几个董事，肯定是想了很多办法了。”
沈厉峰：“嗯，我明天得去沈铭看看了。”
宋仁赫：“二哥，我建议你这两天别去，沈昊栩最近在家里发疯呢，你去了，不得惹火上身啊。”
沈厉峰：“没事儿，你哥我不怕他这点起来的火，烧到我这儿。”
于雪蓉：“琪红，你涂的什么唇彩啊？颜色好漂亮啊。”
“啊？”冯琪红回完话，脸色迅速蹿红，她伸手挡住自己的嘴唇，“我没涂。”
于雪蓉：“哦，那你的唇色真好看。”
宋仁赫：“二哥，你去沈铭，带不带嫂子啊？”
沈厉峰放下摸她后颈的手，摇头，“她去不太好。”
宋仁赫：“嫂子，过几天我们家雪蓉拍的电影要上映了，你来看她路演啊。”
冯琪红：“好啊。”
于雪蓉：“就在下周三，到时候我让我助理直接带你来后台。”
冯琪红：“嗯。”
--
次日，沈厉峰在去沈铭院子之前，先来冯琪红学校，和她见了一面。
冯琪红在他车上，捋顺自己的长发，“沈厉峰，我下午没课了，准备跟晴晴去逛街。”
“嗯，刷我的卡，密码是你生日。”沈厉峰亲吻她的脸颊，并把他车上的金卡，塞到她手里。
冯琪红手里捧着他的卡，“我只是跟她去逛逛，没什么想买的，用不上刷你的卡。”
她说完把卡放回到他手里，眸子亮晶晶的，勾人得紧。
沈厉峰：“拿着吧，万一有想买的就买。”
冯琪红取下来手腕上的皮筋，在自己的手指上绕了几圈儿，“真用不上。”
沈厉峰动手扳过冯琪红的脸，“听话，我喜欢你花我的钱。”
冯琪红：“……”
沈厉峰：“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去沈铭了。”
“嗯。”
冯琪红下车，在原地目送沈厉峰的车子拐进另一条街道。秋风卷起落叶与沙尘，在空中盘旋，迟迟不落地。
这一年，她上大二，和沈厉峰的感情，似乎是更好了。可她觉得这段情的前路迷茫，充满迷雾。
--
十二月下旬，北京下了第一场雪。冯琪红见到漫天飞雪，就开始想家。她走在学校的泡桐树下，拍了个落雪的视频，发到朋友圈里，配文北京下雪了。
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她手机在包里震了两声。
Slf：【你放学了？】
Qihha：【嗯，你现在到加拿大了？】
Slf：【没，在香港中转。】
Qihha：【哦，我现在要去图书馆学习了，下周是我的期末考试周。】
Slf：【加油，love u，bye.】
Qihha：【bye.】
冯琪红在过去的两个月，似乎是习惯了和沈厉峰谈异地恋。
她考试周结束后的第一天，沈厉峰就回来了。他把冯琪红接到他西二环这儿的房子来，两个人一起吃晚饭。他点的菜，全部都是冯琪红爱吃的菜。
沈厉峰坐在冯琪红对面，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和烟盒，“琪红，你寒假如果留在北京，就住我这儿吧。”
冯琪红：“不了，快过年了，我想回昔莱了。”
沈厉峰：“今天留在我这儿。”
冯琪红放下筷子，抬头看沈厉峰的脸，“我住哪间房？”
沈厉峰勾起唇角，“和我一起。”
冯琪红：“……”
沈厉峰端起手边的白葡萄酒瓶，为自己倒了杯酒，“你回昔莱，准备待多久？”
冯琪红：“一周吧，我回来想做家教。”
“哦。”沈厉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了一杯，递给冯琪红，“喝一杯。”
冯琪红犹豫了片刻，接过杯子，抿了口杯子里的酒，辛辣酸涩，葡萄的果香味儿很淡，入口会有回甘。
沈厉峰：“琪红，有些事也该发生了。”
冯琪红的眼神懵懂，“啊？什么事？”
沈厉峰邪笑着说：“没什么。”
冯琪红：“……”
吃过晚饭，冯琪红躲到沈厉峰家的露天阳台，给魏淑婷打了个视频。
魏淑婷：“红红，你后天几点到家啊？”
冯琪红蹲在地上，举高手机，“晚上七点多。”
魏淑婷：“哦，我让你小舅去车站接你。”
冯琪红：“好。”
“妈妈先挂了，我去帮你爸做菜。”
冯琪红和魏淑婷视完频，发现自己腿麻了，她保持着蹲在地上的姿势，轻轻敲打自己的腿。
沈厉峰嘴里叼着烟，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垂下眼睫看她。
“我刚跟我妈视频了。”冯琪红站起来，险些跌倒，沈厉峰手上动作飞快地拉紧了她的手臂，扶她站稳了，“哦。”
沈厉峰偏头取下嘴里的烟，夹在指尖，“跟我回房间。”
冯琪红：“回你房间？”她眼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有些事也该发生了是什么意思。
她后退了半步，“我还想在阳台吹吹风。”
沈厉峰：“我陪你。”
冯琪红：“嗯。”
沈厉峰把烟掐灭了，搂过冯琪红的杨柳腰，亲吻她的嘴唇，吻得轻柔。冯琪红很快就在他的温柔攻势下，失了智，慢慢回应他。
他亲她脖子，她推了一把他的肩膀。
沈厉峰矮下身子，手上稍一用力，将冯琪红扛到肩上，沉声说：“有些事，你逃不掉。”
冯琪红扑腾了几下，“你放我下来，我跟你走。”
沈厉峰：“你认为我会信你吗？”
冯琪红：“……”
沈厉峰房间里的窗帘只拉了一半，他扛着冯琪红到窗边，拉好窗帘，“你准备好了吗？”
冯琪红捏他手臂肌肉，“没有，你可以放过我吗？”
沈厉峰单手解了几颗衬衫的扣子，“不可以。”
他和冯琪红缠斗到凌晨，冯琪红抱紧被子躲到床边，用后背对着他，“我累了。”
沈厉峰追过去，把她抱进怀里，“good night.”
冯琪红第二天和程钰晴约在她家里见面，程钰晴瞅着冯琪红走路姿势有点儿奇怪，“琪红，你腿很疼吗？”
“嗯。”
冯琪红扶腰走到她面前，“我浑身都疼啊。”
程钰晴：“你咋了啊？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跟沈厉峰那个了啊。”
冯琪红的嘴角抽搐，“嗯。”
程钰晴冲到她面前，扯起她的毛衣领子，往里瞄了一眼，瞥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红痕，有的痕迹还是长条状的，“啧啧啧，战况真激烈啊。”
冯琪红：“晴晴，我后天要回昔莱了。”
“诶，你回去就没人陪我逛街了。”程钰晴做了个哭脸儿，“何维哲他都不陪我。”
冯琪红：“宝宝，你乖，我一周就回来啦。”
程钰晴：“嗯，你放心你们家沈厉峰，自己一个人留在北京吗？他这么招人儿。”
冯琪红在沙发上蜷起腿，“不放心我又能怎么样呢，不如选择相信他。”
程钰晴：“嗯，也对。”她抱着冯琪红，“琪红，晚上我们俩一起去盛乐利那家店吃饭吧。你后天就走了，我请你吃顿饭。”
冯琪红：“嗯。”
夜幕低垂时，冯琪红和程钰晴到盛乐利饭店，碰到了宋仁赫。他和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饭店走廊里聊天。
冯琪红：“宋仁赫。”
宋仁赫：“嫂子！真巧！我给你和你朋友升个包间吃饭。”
冯琪红：“嗯，谢谢。”
宋仁赫：“谢啥啊，嫂子吃得开心啊。”
包间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冯琪红进来就感到热气扑脸。
程钰晴脱掉外套，“琪红，给我们俩升包间的是沈厉峰亲弟弟吗？我好像在wb热搜上见过他的脸。”
冯琪红：“不是亲的，是他表弟。”
程钰晴拍了下大理石桌面，“我知道了，他女朋友是不是那个演员于雪蓉啊，我之前吃瓜看到过他们俩的照片。”
冯琪红：“对。”
程钰晴：“还真是他啊。琪红，一会儿何维哲要过来吃饭，你把沈厉峰也叫过来啊。”
冯琪红：“我问问他能不能过来。”
程钰晴：“琪红，我觉着你俩这恋爱谈得挺奇怪的，你对他也太客气了。”
冯琪红：“有吗？”
程钰晴：“有啊。”
冯琪红：“说实话，我有时候，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和他相处，总觉着没办法真正融入他的生活。”
“挺正常的啊，沈厉峰的事业做得那么大，和我们这些大学生的生活，本来就不一样。”程钰晴说完翻开菜单，“我们点这个绝味鱼头吃。”
“嗯。”冯琪红摸起自己放在桌边的手机，打开vx，敲了一行字儿。
Qihha：【你现在能来找我吗？我在盛乐利饭店。】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冯琪红的手机提示音才响起来。
Slf：【不能，我在开会，开完会还要和高管谈事情。】
冯琪红看完消息，“沈厉峰来不了，他在开会，很忙。”
“哦。”程钰晴的注意力全在菜单上，她指着菜单，“再点个梅干菜猪软骨烧板栗。”
冯琪红：“嗯。”
点好菜，程钰晴又抄起粉饼，补了补妆，“琪红，你晚上在我家住吧。”
冯琪红：“可以啊。”
何维哲到包间，一坐下就抱住程钰晴，“沈厉峰今天咋没来吃饭啊？”
程钰晴：“她家沈总工作忙。”
何维哲：“哦。”
冯琪红瞧着他们俩抱在一起，忽觉有些落寞，她捧着手机，玩了把天天酷跑，来消解这种落寞感。
程钰晴：“何维哲，今天晚上我要跟红红一起住。”
何维哲：“她家沈总让吗？”
冯琪红：“不用他让，我自己说了算。”
何维哲感到冯琪红的语气不太对，“你俩吵架了？”
冯琪红：“没有。”
程钰晴转移话题，“琪红，你快尝尝这个猪软骨和板栗，酱香味儿好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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