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寨。
杨显将赵白雪安置在房间中:“你现在这里休息,我们去跟寨主说一声。”
刚要转身,衣袖就被扯住,那双多情的桃花眼一下就勾住了杨显的心,只听那声音酥酥麻麻回荡在耳畔:“仙师,可以多陪陪奴家吗?”
杨显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斗篷人,踌躇道:“你先去跟塔主说,我在这安抚她一会儿再去。”
斗篷人冷声告诫:“注意分寸。”然后转身离开。
杨显将门闩上,掩饰地咳了一声,转身看向坐在榻上的人,缓缓走近:“想让我怎么陪你?”
纤纤玉指点在自己的额头,转眼间,杨显发觉自己身上的衣物尽数褪下,不由得勾起嘴角:“原来你想让我这么陪你。”接着猛地将对方扑倒在床。
看着赵白雪震惊的双眼,杨显觉得也别有一番风味,然而,□□一阵剧痛,还没等哀嚎声传出,眉心再次被点,意识瞬间中断。
“妈的,还想扑倒老子,”常邖将把对方从床上拽到地下,又补了几脚:“老子掏出来比你都大,混蛋玩意。”
常邖低头调整自己胸前塞的衣物,看到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阴影,动作一顿。
“是我。”
回头看到熟悉的人,常邖又继续松腰带:“啧,勒的有点紧……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
“刚来。”
见对方的视线停留在那个**的人身上,常邖一边揉膝盖一边解释道:“我改造的加强版清洁咒,第一次没达到效果,第二次就好多了,给他把脑子洗了一遍,怎么样,厉害吧。”
“看来你的修为比我想的要高。”
“嗯?”
“一个清洁咒就能放倒一个筑基后期的修士。”
常邖只当他在调侃自己,不可置否地耸耸肩,单手揽过易铭,整个人靠在他身上:“易师傅真坏,怎么现在才来见奴家。”
“因为想用你做诱饵,找到他们老巢。”
“哼,”常邖撇嘴,阴阳怪气道:“‘你在这等我,不准乱跑’你当时说的可义正言辞了。”
“他们关人的地方可能用的特殊阵法隐蔽,我的神识探测不到,”易铭将歪倒在自己身上的常邖扶正:“原本是打算回去找你……有人来了,准备一下。”
斗篷人一进门,衣衫凌乱的赵白雪下意识地拢紧外袍。
“他人呢?”
赵白雪瑟缩道:“他说去找寨主了,还说如果你来了的话让我跟你先走。”
斗篷人轻蔑一笑:“这么快,估计是没脸见人,那你跟我来吧。”
赵白雪跟着斗篷人穿过长廊,拐进一个不起眼的房间,面前的人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碗汤药,递了过来:“喝下去。”
赵白雪声音颤抖地问:“这是什么?”
“过会儿要去的地方是五毒聚集之地,这个是解药,可以防止被咬。”
「放屁,他八成是贪图老子美貌,想先把我迷晕,然后对我这样那样。」
没人注意到赵白雪脚下的影子微晃了一下,常邖识海中传来易铭无奈的声音:「应该不至于,顶多是把你迷晕方便放血。」
「也没好哪里去。」
赵白雪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碗犹豫地喝下去。
「这味怎么跟酒似的……坏了,这什么麻药啊,见效这么快……」
见赵白雪昏迷在地,斗篷人这才放心地对着一旁的床比划了几下,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赫然出现。
台阶的尽头是一座环形地宫,地宫的中心是一座高台,四周是向外延伸的房间,几个房间中隐约能看到关在里面的人。
“塔主,这是那个地煞引来的人。”
高台上站着一人,脸上戴着一副金边面具,应该就是所谓的塔主,他疑惑道:“女人?”
“据她所说是为了躲避继母的眼线,所以女扮男装。”
塔主瞬移至跟前,掀开常邖的衣领,看到喉结后用力掐住他的脖子:“你们被他骗了,这是个男人。”
五指进一步加力,然而掌下之人依旧毫无反应,塔主这才放心的松开:“看来是喝了那药。将他四肢锁住关到散灵阵里去,等他醒了再采血,希望这个被引来的人不会像那些劣等货色一样。”
「常山,常山?醒醒,常山。」
有人在叫自己。
常邖的意识昏昏沉沉,像是漂浮在没有边际的海面,不知道会去哪,也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只知道有人在唤自己,所以呢……
在常邖昏迷的期间,易铭将整个地宫大体摸清,被抓来的人中只有三个意识还是清醒的,其他几个都处在半死不活的状态,本想让常邖将这些人带走,自己再对付那些人顺便逼问一些信息。但目前来看,常邖的状态明显不对,难道是那药的问题?
同样疑惑的还有打算采血的人:“不对啊,也该醒了呀。”
那人不敢靠得太近,只是晃了晃锁链,见常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迟疑道:“别是被塔主掐死了。”正准备去找塔主,却眼前一黑。
易铭毫不留情地搜魂,并从中得知,由于作用在身上的药也会影响血脉的纯度,所以那汤药作用只是让人昏迷和脱力,没有其他副作用。
感知到有人过来了,易铭立即隐匿于黑暗中。
“人呢?”来者是那个塔主,环视周围没有看到要找的人,注意力又集中在常邖身上:“还没醒?别又是在耍什么花招。”说罢,直接从腰间取下一把银刀和一个琉璃瓶径直向常邖走去。
然而,就在他抬手之时,易铭出手,塔主转身避过向自己袭来的黑影,得意地笑道:“果然有人搞鬼。”
易铭不和他废话,一阵威压下来,对面的人瞬间笑不出来了:“……化神?不、不对,合体?”
趁对方愣神之际,影子中蔓延出的黑暗将其绞紧在原地,动弹不得,易铭自黑影中显出身形,抬手摘掉他的面具,看到对方满脸割痕以及眉心红点,不禁皱眉:“叶家人?”
“看来你就是那个倒霉魔尊,幸会幸会,在下叶尧,”叶尧的笑容带着邪气,对自己受制于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一直背负杀害四大家族的骂名,魔尊就没考虑过自证一下?”
手中的面具瞬间化为齑粉,易铭的眼底泛起血光:“那也是你们该死!”
“我见过那人,”叶尧凑近易铭的耳边:“魔尊不想知道他是谁?”
下意识避开,却被叶尧抓住机会,元神出窍直奔常邖而去,易铭瞳孔紧缩,全力阻拦,黑雾却因散灵阵的阻碍终是晚了一步。紧接着,散灵阵在黑雾的涌动下支离破碎,锁链也被直接侵蚀掉,易铭接过瘫倒的常邖,毫不犹豫地将神识探入他的识海。
识海中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只是比之前更多了一份沉寂。
“易兄?”
易铭回头,看向来人:“你的识海刚才有人进入吗?”
“没有,只听到一声惨叫。”
易铭盯着常邖平静的面容,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能交代一句“你没事就好。”然后转身离开,毕竟未经允许进入他人的识海是很冒犯的行为。
易铭神识归位后,常邖也跟着醒来,帮其医治好脖子的伤痕,交代了这里的情况,两人分工合作:常邖救人并将人带到地宫入口处,等易铭解决了其他人之后一起离开。
看着面前最后一个人跌倒在地,易铭活动了一下手腕,大体知晓了这群人的来历——断魂塔。按理说他当年已经将塔里的人都杀干净了。只不过叶家灭门之时,这个侥幸逃脱的叶尧偶然间得到塔里的部分手札,又召集起一部分人暗中重新组建了这么一个半吊子断魂塔。
高台上巨大的炼丹炉旁摆置着装满血样的琉璃瓶,这些都是他们的罪证,可易铭却无法将这些罪证摆到世人面前为族人申辩,因为这只会将他们暴露在更多的贪婪之中,他赌不起。
于是,易铭挥手将丹炉打翻,任凭火焰四散、蔓延。
看到入口处招呼自己的身影,易铭点头道:“走吧。”
“好嘞!”
因为寨子里的人都去救火,一群人趁乱轻易地脱身。
易铭一边在前面开路,一边留意常邖的情况,对方在路上一直滔滔不绝,并开始和救出来的那些人称兄道弟,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大概那元神在入侵时被对方的护体灵器肃清了。
邖梓桐的地缚结界就在五毒寨附近,准确来说应该是在寨中一处偏远废弃的屋子。易铭解决掉隐蔽在周围看守结界的人,将所救的几人暂时安置在结界外。
看着常邖将困在结界中的人一一带出,易铭的视线又回到邖梓桐身上:“我会想办法将你带去西州。”
邖梓桐一脸期待:“其他族人也在那里吗?”
易铭不忍告知真相,只能避重就轻:“邖朗和邖晓兄妹俩在,还有青姨的儿子也在,叫邖包。”
“真好,他们都还在。”邖梓桐低头吸了吸鼻子,仿佛知道答案般没有再问其他人的消息。
易铭猛地意识到什么,一把按住邖梓桐的肩:“不要想这些,你的煞气在消散!”
给她输送魔气只会加快煞气的消散,只有灵气才可以作为煞气的补充,易铭正准备去找常邖,却被身前的人扯住衣袖。
“不用了,阿渊哥。”邖梓桐抬头挤出一个笑容:“我知道这是自己的执念,也很高兴能再听到他们的名字,要是阿泽哥也在就好了,还是算了,林姐不在,他肯定又会编故事骗我……”
邖梓桐低头紧紧地攥住易铭的袖口,脚下的结界随着泪水的滴落一点一点褪去:“我想林姐了,我想去见她,阿渊哥,你也别难过,再陪我一会儿吧,给我讲讲你的事。”
易铭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几次开口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习惯无能为力地看着一个一个的亲人和朋友在眼前离开,习惯自己从始至终留不住任何人,更改变不了什么——这样的事又有什么可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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