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自负?”虚闾权渠想到西域的形势就有些心事重重:“汉人近来势头很猛,屠灭轮胎,进攻大宛,西域很多昔日依附匈奴的国家已经倒向汉朝就连楼兰王也......”“再这么打下去西域就变成汉人的地盘了!”
“怕什么。汉朝距离西域那么远,我就不信他们得意一时能得意一世?”壶衍鞮狠狠砸下一口马奶酒,狠狠地说:“将来有一日,匈奴人肯定会把西域重新夺回来!”
“壶衍鞮。”都隆奇调侃道:“你这话要是让詹师庐大单于听见,项上人头不保。”
壶衍鞮问:“什么意思?”都隆奇说:“他会不会以为你想当大单于?”
壶衍鞮响响地回答:“如果我阿爸将来能大大单于,我也一定能。”“好啊。好。这话说得有志气。”这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是漠北草原的勇士该说的话!”他们仨人唰唰扭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桃红色长袍的贵族女子正趁着夜色缓缓走来。她头上戴着轻便玲珑的头饰,围箍中间嵌着数个鎏金花座镶有珊瑚和松石珠等两侧镂花银饰连接成流穗,额箍后面为一弯月形錾花饰片与珊瑚和松石珠等编成的网状后帘长及肩膀。她的脸是鹅蛋形的加上一双明净的眼睛,让人见后如痴如醉,神魂颠倒仿佛被施加了催眠术一般。眼睛上面是弓形的像是画上去的眉毛。笔直挺立的鼻子,红润嘴唇好像两片带露的花瓣,微凹的嘴角边隐约挂着一丝儿笑意。长长的乌黑头发从前到后梳编成的辫子随风荡漾起,宛若丝绸。她就是左大且渠帖木尔的长女,都隆奇的胞姐阿诺兰。
壶衍鞮眼睛顿时一亮,久违的匈奴美人阿诺兰直接来到他们中间坐下毫无顾忌地喝酒吃肉:“大单于这病多日未见好转,如果……”
“额格其怎么也说这样的话。”都隆奇忙打断她的话:“你也是一个不怕死的。 ”
“怕死?”阿诺兰笑了笑:“我说的确实是事实。”“壶衍鞮 ,按照辈分排序,下一任单于恐怕还轮不到你父亲呢。”
“我知道。”壶衍鞮说:“我父亲要想当上大单于,就是先让祖父当上大单于。”“ 其实就算你祖父当上了大单于,你父亲狐鹿姑也未必当得上大单于。因为你祖父有很多的儿子,你有很多叔父—— 这些人的兵马战斗力都不在你父亲之下。”阿诺兰这番话如同坐在旁边的虚闾权渠泼了一头冷水……
阿诺兰倒没注意到虚闾权渠表情的微妙变化,喝了一口马奶酒,“诶,虚闾权渠。” 她突然盯着他问:“上次我送的鹿皮袍子怎么没见你穿呢?”“我有很多的袍子。”虚闾权渠看也不看她,漫不经心地回答:“留着以后慢慢穿。”
“铛~铛~”午夜寺庙钟声敲了十二下。四周黑漆漆,只有梳妆台的镜子映射出窗外那微弱的光。珤勒尔在睡梦中感觉好象有人推门溜进了卧房。她猛然惊醒。真切看到那个穿着白色亵衣的斯忒妲在黑暗中狰狞地向她走来,她拼命大喊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抓起枕头向对方砸去,对方伸手接过枕头扔在地上,对她发着阴森诡异的笑。并一步步向她走来……
珤勒尔再一次被那种极度恐惧包围了,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鬼、鬼!”
依娜姆被匈奴女人喊声惊醒,慌慌张张闯进寝宫看到她直坐身子,瞪大着满是恐怖的眼睛。全身颤抖,正凄厉的对着门的方向哀叫着鬼……鬼……可门口除了一个枕头以外什么也没有。依娜姆连忙打开灯用力摇醒匈奴女人发现其全身都是冷汗,亵衣已经完全湿透。
珤勒尔好象也清醒了,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在做梦还是在清醒,反正就是真实地看到了前王后的冤魂,然而被女官摇醒之后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她觉得到自己像虚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女官片刻,再也支撑不住轰然倒在了女官怀里,不省人事。
“把手指从阴暗伸向阳光,一瞬间便感受到温暖四散开来,无须语言只要用心慢慢体会那种感觉,让发霉的阴暗角落重新充满阳光的味道。有时候,泛黄的往事也该拿出来晒晒太阳不是么?”……
黎帕那得意洋洋地躺在树下,边作诗,边享受着清晨的温暖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迎面照过来。用母亲怀抱般的温暖,将她层层包裹,一寸寸切进她的肌体,正如寒风侵入她的血液那样,向她的四肢百骸蔓延。
蔓琳则坐在旁边,时不时给公主剥上几颗甜美的葡萄,闲得无事便谈起王后被国王以身体抱恙为由剥夺内宫管理大权的事。
黎帕那好奇地问:“楼兰王后平日里怎么管理内宫?”蔓琳简略地回答主要是负责掌管内宫与家务事,盛大庆典仪式时,主持布置排场等等。“是这样吗?我回来这么久怎么没感觉得出来呢,这婆娘每日游手好闲什么也不干。”黎帕那双手合抱在胸前自言自语。
蔓琳说:“那是因为陀阇迦王内宫的女人太少啊,前王后去世至今 ,他一直没有再娶,所以内宫清净得很。王后根本不用管什么。”
黎帕那刚吃了几颗葡萄,看见侍卫走到面前弯腰行礼:“公主。国王有令——以后王宫里面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施放邪毒,否则一经查处必定严惩不贷!”
黎帕那懒洋洋地问,“国王怎么突然下这一道命令啊。”侍卫回答:“ 因为匈奴夫人近日莫名其妙中邪毒之事,她在国王面前口口声声指认你是幕后黑手。”
黎帕那正用丝巾擦拭沾染在手指上的紫红色葡萄汁,听罢这话,冷冷地“哼”一声,同时甩手将丝巾扔在草地上吓得周围正啄食葡萄籽的小鸡们四处逃散。“公主你要去哪儿?”蔓琳和侍卫惊诧地看着她站起来向外走。她一言不发,直接去往国王寝宫。
“孩子,你来了。”陀阇迦坐在书房里阅读书卷,眼见宝贝女儿闯进来,“正好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还没说完便被黎帕那举手打断,毫不客气:“我也有件事情要和你说说。”
这孩子。陀阇迦好奇地看着她问:“好,让你先说吧。”“ 你派人跑到我面前传达什么不允许施放邪毒的命令是什么意思。”她走到书桌前质问。
“噢,”陀阇迦解释说:“我这是对整个楼兰王室下的命令。” “可你派人到我面前传达,你那个匈奴妻污蔑我下邪毒,你这是明摆着对我旁敲侧击不是吗?!” 黎帕那提高了声音:“有本事就亮出明刀来,别在背后放冷箭,堂堂楼兰国王搞小人那一套,算什么汉子?”“我实话告诉你,邪毒之事根本就是她先挑起来的!”
““孩子,你胡说些什么呢?”陀阇迦面对宝贝女儿的指责感到无比委屈:“王后打什么歪心思,我能不知道吗?况且我还没有糊涂到连那种无凭无据的话都相信的地步,” “我下命令不允许施放邪毒是为你好,也是为王宫里的每个人好。”
黎帕那看父王说得情真意切,一时也无言以对,当怒气消散大半,心情渐渐平复,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在他面前吵闹是否会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而陀阇迦看宝贝女儿不吭声以为她已经被说服,“孩子,我再来说说我的事情吧。”
“安归上次辱骂你, ”陀阇迦小心翼翼试探道:“我也让你王叔责罚他了。现在过去那么久了,你看看,是不是可以原谅他,我们不计前嫌行么?”
“原谅他?”
“我们都是一家人么,何必太计较。”
“莫非你原谅他了?”
“我在征求你的意见。”陀阇迦意味深长地说:“出于楼兰王室未来的考虑,我自然是希望你能够原谅他。”“孩子,你和安归是同宗的堂兄妹,有什么心结不可以解开的呢?”
“呵呵呵。你说得好听。那个该杀千刀的公然辱骂我是丧门星,丧门星! 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你还要我原谅他,不计前嫌,难不成希望楼兰王室真的出现丧门之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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