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暗中打那批兵器的主意,你不是不知道。以后多注意着点。”尉屠耆训斥完站起来就往外走,兰娜见状忙问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尉屠耆面无表情地说进宫去看看……因为已经猜到七八分妻子迟迟不回来的缘由。
“哎?你?”尉屠耆走到深夜依然灯火通明的王宫门口,正好撞见笺摩那。“我进宫来看看,你呢?”笺摩那问他。
“我也是进宫来看看。”
“嘿嘿,王子,大将军,你们来啦。”守门卫兵嬉皮笑脸地说:“天香长公主召集诸位王亲国戚和大臣们在阖宫议事呢?”
“……”此时,穿着金色王袍童格罗迦并没有坐在王椅上,而是坐在最低一层大理石台阶上,双手托着脸愁容满面,如同做错事被迫反省的“老小孩”一般?“王叔。”黎帕那走在他旁边,微微躬下身子,双手背后,摆出一副“问罪者”的严肃姿态:“亏我还想着扛刀子救你这条老命,你到底怎么回事?”“那些汉贼还关在大牢里呢,你就想投靠过去了?你这么快忘记国恨家仇了?”
“我,我。”童格罗迦支支吾吾道:“我是一时口误……口误而已,真的。公主。”
“你这样会对王族后代造成误导的!王叔!”
童格罗迦辩解说:“我要不这么说,吓不住匈奴人。”黎帕那冷笑说你真以为你吓得住哪些草原蛮子?而尉屠耆站在门廊外已经听不下去了,他不想看见妻子对自己的老父亲发难于是大步走进去劝解:“通过今日之事,我的父亲,你的王叔是什么人,你还不明白吗?就别计较了。”
“匈奴人又要遣质子,还是先谈谈如何应对这个问题吧!”伊尔法尼扯着嗓子大声说。
“黎帕那冷着脸说:“不理他!我就不信他真敢灭掉楼兰!”其实她原本想的是既然匈奴人在觊觎那批兵器,正好也可以利用那批兵器的威名震慑一下匈奴人的嚣张气焰。然后节外生枝,三日过后,达尔玛扎布眼见楼兰王室集体“失声”,尚无对狐鹿姑大单于遣送质子的要求做出表态,于是脑筋已转,想出了一个馊主意:“既然楼兰王软硬不吃那我们也由不得了,反正大单于交与的任务必须得完成,否则我们也没法回去交差啊。”
硇干忙说:“该怎么办,全听你的。”
这天清晨毗纳耶迦像往常一样蹦蹦跳跳来到院子里玩,扑入茂密的树丛里,仿佛像进入了一个虫子的天地,有较小的小黑虫,调皮的蚱蜢,古怪的蟋蟀……这时一个奇怪的身影在他眼前出现。“这是什么?”他把它捏起来问薇迪雅。这东西黑黑的,个头比较大,而且其头部还带有铲子一样的角,看起来很威猛的样子,犹如将军般,薇迪雅说这种虫叫独角龙虽然个头还带有角但不咬人,因此小时候她就常常都用徒手抓,抓到之后把绳子套在它角上牵着它散步,非常好玩。
毗纳耶迦把它请进备好的罐子里,在盖子上扎几个小洞,急忙往卧房里跑。
回到卧房,他趴在床上,细细打量它,独角龙?它的头上有一个特别突出的大角,样子非常凶狠,怒气冲冲。眼睛看不出,好像是因为和肤色相同所以看不出来。它一个劲儿地在瓶子里扑腾着,似乎对楼兰小王子的精心安排极其不满。但抗议是无济于事的,它触角不停地抖动,来回烦躁地爬着。好像在吼叫放我出去,快点儿!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好玩!拿去给王弟看看。毗纳耶迦哧溜爬起来,捧着罐子偷偷溜出宫邸……
“毗纳耶迦呢。”不多时海珑麟来到儿子卧房,没见其影子便问薇迪雅。“啊。”薇迪雅这才发现小王子不见了,慌张道:“可能又跑去公主府那边玩了吧……”
“你什么脑子!”海珑麟一听就气炸,伸手狠狠戳她脑门:“说过几次了不要让他一个人跑出去,你怎么搞的,耳朵长哪儿去了?”
“你别生气,我立马去公主府。”
“我有件礼物要送给王子。”麦蒙笑容满面地将一个精致的盒子放在毗珈摩面前。他好奇地问这是什么?麦蒙说这叫“陀螺”,非常好玩,然后打开盒子露出一堆木头雕刻的圆锥形物体,有大有小,色彩缤纷,其上方有三条凹凸不平的线,下方镶嵌着一个圆圆的小球。
麦蒙先拿起一个用手使劲一转,陀螺便在桌上飞速旋转起来。毗珈摩看着有趣,也学着样子转起几个。五颜六色的陀螺们旋着、相互碰撞着,发出“噔噔”的声音。
看,看。粉陀螺撞向了红陀螺,红陀螺就像老实蔫巴的小狗一样,一点儿也不还击,反而速度越来越慢。那一边,蓝陀螺正攻击着绿陀螺,绿陀螺就像凶猛的老虎一样猛扑了上去把蓝陀螺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就这样一个个陀螺被淘汰最后只剩下粉陀螺和绿陀螺。
决战开始了,两个陀螺不分上下,毗珈摩仿佛陷入斗兽竞技场,他把绿陀螺里想象成一只狼,粉陀螺想象成一只火凤凰;狼一会儿用利爪挠,一会儿用后腿蹬,无论狼使出么招数对火凤凰都没有用。火凤凰飞来去,从嘴里喷出一窜窜火焰,把狼烧得跪地饶。绿陀螺被打败了,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王子,好玩吗?”
“好玩!好玩!谢谢你,麦蒙!”
“呵呵呵呵,王子你喜欢就好!”
“王子!王子!”薇迪雅这时急急忙忙闯入公主府,几个侍女正站在水池边说笑,投食鱼儿,“我们家王子在里面吗?”
“没有。”她们矢口否认,薇迪雅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结结巴巴:“什么,他没来这里?怎么可能。他不是经常跑来玩的吗?”
“毗纳耶迦不见了?”黎帕那正在织房里织布,听到吾日耶这么一说,惊诧地问:“怎么不见的?”
“听说是他抓了一只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出去不见了。薇迪雅以为他跑来公主府找毗珈摩玩,他不是经常跑来玩的吗。”
“毗纳耶迦不是喜欢乱跑的啊。”黎帕那蹙眉道:“如果他真的跑来公主府找毗珈摩玩不可能到现在还不见踪影。会不会路上出什么事了?”
“哎呀,”穆茜尔则不以为然:“薇迪雅也只是猜测而已,她自己也不确定那小子到底是不是跑来公主府。”
黎帕那没理会穆茜尔,对吾日耶提说先出去到处找找看,国都城邑不大,城里百姓都认得王子,毗纳耶迦不可能跑远的。
“王子——”
“王子——”
“你看见王子了吗!”薇迪雅在北城区各个街巷到处寻找王子的踪影,逢人就问。
“没有。”
“没有。”
“没看见。王子不见了?”
“我就转个身,王子就不见了啊……”
“……你看见王子了吗?”
“没有。”
“没有。”
坏了,坏了!王子真的不见了!薇迪雅吓得浑身打哆嗦,吓得晕头转向,惊惧像疯狂的箭头一样袭击着她,“这可怎么办呢……”
“哎。女官。”一个贵族男子拍拍她的肩膀:“北城区你都找遍了,还是去其他几个城区看看吧,也许王子贪玩跑去玩了呢?”
“怎么样。”达尔玛扎布在驿站里边喝茶边等手下几个办事回来,“王子抓到了吗?”
“长使。见鬼了。”查干夫一脸惶恐:“那小崽子不见了。”“什么?不见了。”达尔玛扎布睁大眼睛站起来,“什么意思?”
硇干说他们在童格罗迦宫邸附近埋伏许久终于等到小崽子跑出来,他们就悄悄跟过去本来打算跟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就把那小崽子拐走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小崽子突然就消失了身影,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硇干便对这件事进行详细描述:楼兰小王子的身影就当着他们的面,瞬间如烟雾般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可能!天下哪会有这样的怪事!”达尔玛扎布根本不相信,气得大吼:“别和老子说笑了,那崽子你们藏在哪里?”
“长使,是真的,千真万确!我们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岂敢说笑?!”
“什么?毗纳耶迦不见了?”消息很快传到安归耳朵里,他惊得跳起来,问:“怎么回事?”
伯金说女官一时疏忽,王子就不见了。怀疑是跑去公主府玩,可是天香长公主府上的人矢口否认。“海珑麟,海珑麟!”安归气急败坏,立马去找那个不贤之妻算账:“你给老子滚出来!”
早上起来还好端端的儿子突然失踪,还是自己一泡屎一泡尿亲手带大的儿子,海珑麟感觉天都要塌了,她坐在地台上焦心等待薇迪雅带回消息,安归冲进来吼问:“我儿子呢?你整日在家怎么照顾的,大活人给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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