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新侧后,可真是奇了怪了!竟然无需经过婚礼的繁琐仪式,就直接被封为了高位,而且国王对她简直是言听计从没有丝毫犹豫。”薇迪雅皱紧眉头,满脸都是困惑与不解,“这可是前所未有之事!哪有国王妻妾这样直接跳过传统礼节的道理?”
海珑麟也是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抹疑虑之色:“的确,此事透着股蹊跷。这嬣蜜看来绝非池中之物……我们得小心应对,切不可掉以轻心。”
黄昏时分,一抹绚烂至极的晚霞如同天神遗落的锦缎,铺展在天际。楼兰国都的城廓仿佛被大自然最温柔的手轻轻抚触,缓缓掩映在这美得令人窒息的霞光之中。
“这些都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安归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得意与温柔,他轻轻牵着嬣蜜的手,引领着她与陪嫁进宫的芙蕾达一同步入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寝宫。嬣蜜刚踏进门槛,眼前的景象便如潮水般涌来,奢华的陈设瞬间将她深深吸引。
寝宫内,轻纱曼舞,香雾缭绕。精美的瓷器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雕花架上,每一件都似乎在诉说着匠人的心血与历史的沉淀。墙壁上挂着名家的字画,笔墨间透露出超凡脱俗的意境。而那镶嵌着宝石的烛台,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将整个空间点缀得更加梦幻而迷人。
嬣蜜的眼中闪烁着惊叹与好奇,她缓缓地走在这奢华的厅堂中,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云端之上。她的手指轻轻拂过那些精致的摆设,感受着它们传递出的温度与质感。这一刻……她仿佛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之中,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充满诱惑与神秘的世界之中
然而,猛然间,在嬣蜜心中,除了惊叹之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从小饱读诗书,学识俱佳的她深知这份奢华背后所隐藏的,不仅仅是安归对她的深情与宠爱,更可能是权力的博弈与人心的险恶……这让她不禁想起家中亲人,想起那些简单却温馨的日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喜欢吗?”安归满怀期待地望着爱妾,丝毫没有察觉到她心中的忧虑,反而误以为她是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深深震撼。
“喜欢,只是……”嬣蜜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雕花架上那些精致的瓷器上,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噢,那是汉土的瓷器。”安归微笑着解释道,仿佛在炫耀一件稀世珍宝。嬣蜜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楼兰王室怎么会有汉人的东西?这简直不可思议!”安归微微一愣,随即又耐心地解释道:“你也知道,汉人时常过路楼兰,贸易往来频繁,楼兰有这玩意儿也并不奇怪。”
嬣蜜显然不买账,干脆直言不讳:“我不喜欢。那色彩简直丑陋至极!还有那上面的线条、花纹,我越看越觉得恶心!必须换下来!”
安归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也许吧,但汉人的瓷器确实非常贵重。”
嬣蜜一听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如水,她愤怒地喊道:“我讨厌汉人,更讨厌他们的文化!在我的家里从来不使用任何与汉人有关的器皿,它们在我眼里连秽物都不如!国王是楼兰的一国之君,怎么能认为那种东西贵重呢?请你务必将它们换下!”
嘿嘿,瞧瞧这位美人儿,真是独具一格个性鲜明!我安归的眼光何时出过差错?看她那副模样,安归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心中暗自窃喜。他连忙稳住心神,好言相劝,带着几分宠溺的语气说道:“好好好,你可千万别动气,我这就下令,让人把你不喜欢的东西统统换掉,换上你心仪之物。”“来人啊———”声音里满是坚定与不容置疑,势必要让新人感受到楼兰国王的诚意与决心。
“国王……匈奴二王子来了。”热合曼这时进来禀告。安归这才知道原来就在不久之前,虚闾权渠带着一支由十几个精干随从组成的队伍赫然出现在城门外,他们的出现犹如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没有丝毫迟疑就迅速而有序地进城,目标明确地直指王宫方向而来。热合曼说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样子估计来者不善?安归心中暗自思量虚闾权渠要来不奇怪。可这突如其来,未及半点事先通报,着实令人措手不及毫无准备可言。他沉稳地回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妥善安排一切事宜,务必周到细致。”言罢,他迅速安顿好嬣蜜主仆,只身前往阖宫,准备亲自迎接这位不速之客。
“你……你这个所谓的国王,到底是怎么当的?!”虚闾权渠此次前来,带着满腔的怒火,直指安归的心窝:“还口口声声宣称黎帕那是你的妻,可结果呢?在关键时刻你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无情地砍伤,血流如注,这样的你,有何资格坐在国王的宝座上?”
“二王子,”安归坚定而沉着,面庞上未露出一丝动摇之色,“黎帕那,确确实实是本王之妻。她的安危粹关乎本王的家务私事,理应在我们王族内部解决。”
“哼,没错,从表面上看,这是涉及你的家务事,我或许并无权置喙。然而你须知此事的影响早已远远超出了家务范畴,它同样深刻地触及到了国家的政务层面!”虚闾权渠冷笑一声:“你身为国王,不仅未能守护好自己的妻子,让她免受无端之扰,更是在汉人面前显得软弱无能,任由他们羞辱而毫无反应!这不仅仅是个人颜面的问题,更是关乎楼兰的尊严与威望!你如此作为如何能让国民信服,如何让邻国敬畏?又如何让大匈奴放心?”
“你在漠北仅凭几句无端的流言蜚语就妄图给本王扣上软弱无能的帽子,简直荒谬至极!”安归的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炽热而强烈,“我明确告诉你,若非那些狡猾的汉人握有对本王不利的把柄,我绝不会对他们有丝毫的妥协与退让!”
“把柄?这究竟是何意?”虚闾权渠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不解与好奇。
“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于那个忘恩负义的尉屠耆!”安归的语气中充满了愤慨与无奈,他缓缓道出了事情的全部真相,“汉人不过是利用了一些小恩小惠,就让他背弃了与我手足之情,他甚至不惜将脏水泼到我身上,企图以此来换取汉人的庇护!”
虚闾权渠闻言,心中不禁想起了之前隐约听闻的尉屠耆在押送途中于敦煌遇刺的传言。当时他并未过多在意,然而此刻,这些看似零散的线索却串联在了一起,揭示了一个更为复杂的阴谋?
其实从虚闾权渠的角度来考量,这件事叶确实充满了疑点。他深知敦煌驻军前往西域的必经之路乃是官道,那是一条专为汉官员行走和物资运输而设的道路,其安全性更是毋庸置疑。汉人在押送犯人或运送重要物资时宁愿选择绕远的官道,也不愿走更近更平坦的普通道路,这足以说明官道在汉人眼中的安全地位。
更何况,官道每隔几十里便设有一处驿站,驿站内不仅驻扎着重兵,而且战斗力极强……这些驿站如同汉人在西域的耳目和守护者,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在这样的重重保护之下,怎么可能会有刺客胆敢对驿站下手?明显漏洞百出。
“即便事情有诸多曲折,你的行为仍旧存在着不可忽视的谬误。”虚闾权渠语气渐渐缓和:“身为男儿,志向应是开创伟业而非沉溺于琐碎的情感纠葛中无法自拔。婆婆妈妈的行事作风绝非大丈夫所为。”
“至于尉屠耆,他若选择背信弃义,断绝兄弟情谊,那是他个人的悲哀与选择。你根本不必因此自乱阵脚,更无需为这样的兄弟留恋不舍。在漠北虽然不乏冷酷无情之徒但匈奴人不还是坚守自己的原则与底线?若尉屠耆能安分守己,念及旧情,自然该给予他应有的尊重与考量。然而一旦他展现出无情无义的一面,那也就休怪你无情无义,不再顾及往昔的情分———这就是天理,你不必懊恼,更不必自责!”
“知道了。”安归说:“我的事情我会妥善处理,你无需费心。”与此同时,如一阵疾风掠过平静的湖面,虚闾权渠到访的消息迅速在王宫里传开,激起层层涟漪。“二王子来了?”娜仁花得知这一消息后,眼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光芒,仿佛所有的病痛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不顾大病初愈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支撑着,一骨碌从床榻上翻起,急切地想要奔向阖宫。
“哎!居次,您慢些,千万不可如此急躁啊!”桑朵尕声音充满了对主子身体状况的担忧,匆匆地跟在后面,试图劝阻其突如其来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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