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一个公主,与妖为谋,才是真的蠢,等后边尝到苦头有她后悔的。
孙秉口吐血沫,挨了秦辞两个**斗后,他这灌了水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他想到自己刚刚“英勇”训斥秦辞的画面,腿吓得一个劲的抖,他都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敢去招惹这个小祖宗。
“我错了是我错了,师妹打的很对,师兄真错了,求师妹手下留情。”他立马抱拳求饶,脸上高高肿起,眼泪鼻涕一起流,很是滑稽。
“呵!”秦辞看他这孬样,都懒得再打他了,随意的把他丢到一遍,踩着木质阶梯咔哒咔哒的下楼去了。
刚到大厅,就看到一堆人挤在客栈门口,都是来找管事要说法的住客,毕竟店里出了一只妖,这谁还敢住啊。
管事的有苦说不出,谁知道那大主顾带来的人竟然是妖?他讲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告诉大家妖已经被仙师除了,都还是不信。
管事的没办法了,他只好忍着害怕把那猫妖的尸体给找回来,这猫妖的体型比平常的猫要大许多,一眼便能瞧出这猫的怪异,管事的让小二架了火堆,当众直接把猫妖的尸体给烧了,众人才稍稍安心的离开了。
等人散去了,秦辞才出了客栈,刚跨过门槛,裤脚一紧,她低头一看,一只手紧紧拽着她的裤腿,小手的主人小小的一团缩在角落,露出一张满是血污,青紫的脸,秦辞仔细辨认了一下,才想起这人就是刚刚那个被围殴的侏儒。
秦辞只觉得奇怪,这人刚刚被打的头破血流,不赶紧跑,还蹲在这等她做什么?
她抬腿把衣服扯了回来,本打算直接离开的,但看到气少进多出的人,想了想,还是蹲下身问他:“你找我做什么?”
见秦辞愿意搭理他,那侏儒使出全身的力气摆正身子跪好,砰砰砰的朝秦辞磕了几个头。
“小的想找仙师帮个忙,帮我看一个人,瞧瞧她是不是被妖魔附身了。”
秦辞看了他几眼,见他可怜,这事也简单,便答应了。
在去往目的地的路上,秦辞知晓了这侏儒名叫徐患,他住在城外的山林里,自小被家人抛弃,是由城外的乞丐一手养大的,乞丐去世后,他因为长不高,怕被人说闲话,便躲进了深山老林里。
后来山上多了一对逃亡的母女,那妇女路上患了病,没撑多久便去世了,剩下的女孩是他一手带大的。
徐患对于自己的身形总是自卑又敏感,但那名唤阿婉的女子却从来没有嫌弃过他,后来两人都长大了,渐生情愫,在一个夜晚,两人约定终生。
但有一日,山脚下的河淹死了一个商贾,连带着阿婉也不见了。
他疯狂找了许久,才发现阿婉因落水,被燕脂城的陈家大少爷救了,被收为了小妾,徐患上门去找她,却见阿婉穿着罗裳,鬓间簪着精致的珠钗,捂嘴浅笑,整个人生动又明媚。
阿婉见到她,先是茫然,在他说明来意后,她一时之间有些慌乱,直接下令让奴仆将他打出去,徐患唤了她好久,都不见她回头。
他失魂落魄的回了山林,听见有相熟的人在那嚼耳根,说阿婉本就嫌弃他是个身材矮小的侏儒,不过为了活命,一直奉承着他罢了。
徐患不信,他屡次上门求见阿婉,她却从来不见她,今日灯王展出,他知晓她肯定会出来观灯,便早早的去等她了,谁想被敏双公主当成调戏妇女的贱奴,还当街殴打他,他秉持着一股信念,硬是撑着身上的伤,等着秦辞出来。
因为在他眼里,他的阿婉肯定是被什么妖魔给上了身才不认他的,他的阿婉怎会不爱他?他想请秦辞帮忙,除掉附在阿婉身上的妖魔!
秦辞找到徐患口中的那户人家,带着他飞身立在墙边,有符纸的法术替他们遮掩,那群人是发现不了他们的。
屋内,一个女子依偎在男人怀中,不断朝他撒着娇,表示自己今日被妖怪给吓到了,要补偿。
那男子大手安抚的摸着她的后颈,低头亲她的脸,宠溺的蹭着她的脖颈,两人低头耳语,磨耳厮鬓,好不亲昵。
徐患受不了眼前的场景,急切的转身想要从秦辞嘴里得出一个答案:“仙师,你看出了什么么?阿婉是不是被什么妖怪给附身了?”
秦辞看了许久,在徐患满是期待的眼神下,皱眉开口:“她身上没有妖气,她就是一个普通人。”
徐患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心重重跌落,他神情恍惚,嘴里止不住的呢喃:“不会的……阿婉不会丢下我的……”
“不对的,她不是阿婉……她根本就不是我的阿婉。”徐患挥着手,迫切的想要抓住什么,结果一个不稳直接从墙上栽了下去。
秦辞都惊了,赶忙从墙上跳下去看他的伤情,那些伤口本来已经不再流血,如今这一折腾,这血更是不要命的流。
她还没开口说什么,就见徐患挥开她的手,瘸着腿起身,又哭又笑的朝远处跑,俨然一副神情崩溃的模样。
望着徐患不顾身上的伤,疯狂乱跑的背影,秦辞欲言又止,她突然纠结的想,自己是不是好心办坏事了?
想到徐患满是绝望的眼睛,秦辞回客栈的路上都在反思,她当山神的时候就不爱和凡间的人有过多的交流。
花容也曾告诉她,她们是神,和人之间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与人有太多的纠缠不仅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
且人心向来贪婪,从不知满足为何物,所以,最好还是远离他们……
秦辞走在大街上,低头想着事没看路,一头撞在了一个在玩具摊挑东西的公子。
撞得她鼻头发酸,抬头,刚要开口道歉,但在看到那人面孔的下一秒,惊呆了:
“河神大人!”
无他,她撞到的这人有着与黎浔有着九分相似的面容。
锦衣公子看到秦辞的面容,原本满是怒容的脸愣了一下,眼睛都亮了,但看秦辞的模样似乎还认识他?可他从未见过这人,于是他疑惑问道:“你是?”
秦辞歪了歪脑袋没回答,仔细扫了眼他的面容和垂下来的手,才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她惊觉自己认错人了,立马道歉:“抱歉,认错人了,对不起。”
这人面容虽和河神大人非常相似,但右眼眼角却多了一颗极小极淡的痣,指缝间也没有那颗小痣,最重要的是她感受不到他体内的神力。
既然不是她要找的人,秦辞道歉完便直接从他身侧略过,也不管那公子是什么表情。
走了一段距离后,秦辞还是忍不住回头再看一眼,恰好对上那人的眼神,她在疑惑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可这人没神力也是真的,秦辞想了想收回了目光,心想估计真的只是相似吧。
因为猫妖的缘故,今日的灯王展会推迟到了明天。
第二日傍晚,各处的楼阁都挂上了坚固的彩绸,还挂上了各种各样的灯笼,从底下抬头看去,五颜六色的彩绸飘在空中,美极了。
今晚,第一美人柳茹茵要托着灯王在镇中展示一圈,秦辞没出去,她托着下巴倚在窗户上看。
她看着窗外发呆了好久,突然,远处传来丝竹管弦的声音,还有鼓声,琴声,以及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
朝声源处看去,依旧是数个大汉抬着高台,四个婢女在撒花,中间却多了一个圆形台子,柳茹茵穿着精致的舞衣赤足站在圆台上,一颦一笑,摇曳生姿,手上托着一盏形似牡丹的灯,那便是人们推选出来的花王。
旁人都忙着赏灯赏美人,唯独秦辞只看到几个纸人躲在柳茹茵宽大的袖子里。
待队伍从秦辞前方走过时,柳茹茵忽地一甩袖,袖中飞出几个食指那么长的纸人,那纸人随着婢女撒出来的花瓣一同飘向秦辞。
秦辞下意识后退一步,两指将纸人夹住,疑惑的目光扫向柳茹茵,可柳茹茵早就被众人哄抬着离开了,只给她留了个瘦削的背影。
秦辞的目光落回到手上的纸人,展开一看,上边写着几个字。
“三更天,柳地。”
柳地她不知道是什么,便去问了管事的,才知道那是燕脂城外的乱葬岗。
秦辞看了看手里的纸人,有些好奇柳茹茵约她去乱葬岗做什么?
……
夜半三更时分,秦辞一人带着桃木剑出了门,四周静悄悄的,只有风拂过树叶时发出的沙沙声。
按照管事给的路线,秦辞一路来到柳地,却蓦然停下了脚步。
她看到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衣男子正握着锄头在那挖坟,旁边躺着一个女子,细瞧她身上的衣物,以及那张脸,正是约她来柳地的柳茹茵。
此刻她脑袋破了一个大洞,血流了满地,正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两只眼瞪得大大的。
秦辞:“???”
好像哪里不对劲。
离柳茹茵“尸体”几步远的地方,还放着一尊镶金佛龛。
佛龛这东西一般都是要放在供桌,此刻却被丢在地上,那佛龛里的佛像脸上还沾了血,在诡秘的夜色下,看着极其可怖。
听到身后细微的声响,那挖着坟的男子放下锄头,回过头来,与秦辞略显茫然的视线对上。
看清那人脸的那一刻,秦辞手一抖,以为自己眼花了,迟疑着开口:
“河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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