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坐我车上,我送你回去吧?”考虑到韩梧惜身体看起来不是很好,阮颜提议道。
“那太好了!”韩梧惜丝毫不嫌弃的爬到车上,“我们去县衙看个热闹吧!”
“可是我要买菜……”
“买什么呀,县里的人肯定大多去看热闹了,没几户会出摊,你看,现在才出来了几户?肯定都在县衙!看完热闹再买也一样,大不了去我家,我爹刚从沿海边上带回来了一批海鲜,可都是这边买不到的新鲜玩意,一会儿去我家给你拿些!”韩梧惜拿根胡萝卜敲了敲小毛的屁股,“小毛驴,咱们走!”
“唉?”小毛你也要去凑热闹吗!小驴妖颠颠的跑了,这下阮颜不想去也得去。
县衙门口围了一大群人,阮颜还没靠近就闻到了冲天的恶臭,还听到了嘈杂的人声。
“这是什么味道?”阮颜捂着鼻子道。
“尸臭味。”韩梧惜想也不想就回答道。
“尸……”阮颜顿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以至于没想起来问韩梧惜是怎么知道的。
“真是造孽哟,又被拉来了一批,啧啧。”衙门外面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阮颜和韩梧惜两个娇小的女子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里面围观的人在那又是叹气,又是跺脚的。
“人太多了,我们就先走吧。”阮颜皱着眉看着拥挤的人群,试图说服韩梧惜。
“没事儿,和我走就行。”韩梧惜拉着阮颜往前走,围观看热闹的人见到了这位韩家的大小姐,纷纷让开,生怕挤到了这位韩老爷的掌上明珠。
“爹!”
阮颜还没有挤到前方,就听到了一个小孩子凄厉的哭喊声,这是……上次那个孩子!
听到那孩子的哭喊声,阮颜立刻反客为主拉着韩梧惜挤到了前面,前方的场景上的惨不忍睹,一堆腐烂的尸体散落在那里,唯一能够认出死者身份的凭证,大概就是对方身上穿着的衣服了,死者的脸……看着这里乱飞的苍蝇和腐臭至极的味道,大概已经辨认不出来了。
那个阮颜上次见到的那个孩子跪在一具男性尸体旁号啕大哭,还有个别几具尸体的家属在一旁哀嚎着,有一位老太太哭着哭着就晕了过去,立刻被围观的好心人背走送去医馆。
“尸体怎么都散在这里了?”韩梧惜捂着鼻子问旁边的人。
“刚刚衙役推着运尸体的车刚刚走进来,就被失踪者的家人们围了起来,有几个认出了车上的尸体,拉扯之下不小心把运尸体的车弄翻了,那个衙役见他们过于激动,就只能先进去汇报县太爷了。”知情者道。
果然没过一会儿,十多个衙役走了出来将扑在尸体上不肯离开的人全部拉开,剩下的人将尸体重新收拾到车上推到后衙。
“县令大人知道诸位非常伤心,但也要先让仵作验尸,等将这案子破了,把凶手绳之以法,尸体自然会还给诸位。”一个捕头留下来安抚民心。
“县令大人一定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啊!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没了我该怎么活啊!”一个老太太瘫在地上,邻里邻居试图将她搀扶起来。
“我的孩子还没断奶就没了爹,我们娘俩的日子以后怎么过?”一个新婚的小妇人摸着眼泪,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我的、我的妻子还怀着孩子!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居然连她也没放过!县令大人一定要将那个凶手千刀万剐!”一个年轻人红着眼睛,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的妻子是他的青梅竹马,终于得了两家长辈的同意成了亲,正在新婚燕尔之际,妻子又很快有了身孕,他曾不止一次的想自己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可灾祸来的如此让人猝不及防!
“那个孩子我上次见过,他还向我询问他父亲的下落,没想到……”没想到竟然真的成了自己当初所想的最坏的结果……阮颜叹息道。
“是挺可怜的。”韩梧惜赞同的点点头,“可惜了。”
“可惜什么?”
“没什么。”韩梧惜自觉失言,急忙换了话题:“也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阮颜有些奇怪的看了看身旁的韩梧惜,是她的错觉吗?总觉得她有点兴奋?
“升堂!”县令的惊堂木一拍,顿时让所有围观的百姓全都安静了下来。
“把嫌犯带上来!”
沈家二爷被衙役压了上来,红了眼的受害人家属差一点就冲破了衙役们的防线,将沈家二爷生吞活剥喽!
“肃静!”县令呵斥了一声,“再有喧闹者就给我乱棍打出去!”
因忌惮县太爷的棍子,外面的人群终于不再闹腾。
“草民冤枉啊大人!”沈二一跪在地上就连连喊冤,“那些人不是草民杀的!草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杀人啊!”
早上还没在回春楼头牌的温柔乡中醒过来,就被一群喊打喊杀的衙役绑走,说自己杀了好十几号人,他都傻了!
“不敢杀人?沈二爷啊,你这句话可让本官笑掉了大牙。”胖乎乎的县令冷笑着,“你以前干的那些事本县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没想到如今你居然敢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草民、草民年轻的时候的确年少轻狂做了点错事,但那……都是不小心的,草民绝无刻意杀人的心思!更何况杀那些和自己无缘无仇甚至都不认识的人!草民真的冤枉,求大人明察啊!”
“哼,你说人不是你杀的,那怎么尸体都从你金屋藏娇的小院子里翻了出来了?”县令问。
“院子……”沈二因为怕家里那个女人找他娘告状,不敢把所有的莺莺燕燕都往家里带,就算全带回家了家里也住不下,于是他买了一处别院养着那些女人,除了青楼之外,那里是他住的最多的地方。
“不可能啊!那院子里怎么可能有尸体!大人明鉴,就算草民杀了人,也不可能把尸体往自己院子里埋啊!不说别的,至少晦气不是?”沈二解释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还没有来得及转移尸体,后来怕暴露就一直放在院子里?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啊,将他先给本县重打30大板,看他说不说实话!”县令将签子扔了下去。
“大人!草民真的冤枉啊!大人!”从小娇生惯养的沈家二爷哪里受过这样的皮肉之苦?一棍子下去就被打的惨叫连连,十棍子下去叫都叫不出来了。
“大人,这是仵作送上来的验尸单。”师爷递上一张纸。
“和之前还是一样?”县令看了看,又是缺少了心脏和一部分肉,胸口的部位像是被刀切开,而其他地方的伤口则像是被什么野兽撕咬过,而且伤口普遍……都是人身上最细嫩的部分,其他地方碰都没碰,就像是……挑食!
如果不是他请来的道士都说这与妖怪无关,他绝对不相信这是人做的!就算是人做的,那得多丧心病狂!
“大人,依小的拙见,这沈家二爷真的不一定是凶手,这些死者大部分和沈二爷并没有接触,沈二爷没必要做出这些事儿啊。”师爷在县令耳边低语。
“本官能不知道吗?本官又不是傻子!”县令狠狠的瞪了一眼师爷,“可是上面只给本官半个月的时间查这件事情!是人做的抓人,是妖做的抓妖,反正必须要有犯人!半个月的期限眼看着过了一大半了,除了沈二本官一点线索都没有,再这样下去本官乌纱帽不保!如果找不到别的凶手,不是沈二也必须是沈二!反正沈家大爷都不管他了,你操什么闲心?”
“是,是……”师爷急忙道:“是小的没见识,大人勿怪。”
“这……不是逼供吗?这样打下去不管他是不是凶手都会认的吧?”阮颜不敢让自己的声音被别人听到,于是小声和韩梧惜耳语。
“没办法,我爹说县太爷再找不到凶手就要被上头问责,乌纱帽都有可能会丢呢!他肯定是急了,不过一部分尸体都从沈二的院子里挖出来了,凶手应该就是他。”韩梧惜道。
三十棍子打完,沈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但是依然没有认罪。
县太爷气急败坏的让衙役去沈家还有沈二的别院里搜罪证,结果还真搜出一样东西来。
那是一本书,具体来说是一本记载着邪法的书。
“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了。”韩梧惜就在罪证被呈上堂的时候,突然拉着阮颜走了。
“这不才是重头戏吗?”阮颜不明白刚刚还拉着自己来的韩梧惜为什么突然没兴致。
“有了证据那不就定案了吗?后面没什么好看的了,你不还要买东西吗?我陪你一起去。”韩梧惜拉着阮颜走出人群,环绕鼻尖的尸臭终于淡了些。“对了,阮颜你之前说你的父亲去参加乡贡了,那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家中只有我娘一人,梧惜问这个做什么?”阮颜如实道。
“我只是想……准备一些礼物让你带回家,所以先问问你家中还有几个人,否则礼物安排少了,会显得我失礼。”韩梧惜对阮颜笑的比刚刚更加灿烂,并且要请她去自己家做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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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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