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四十多岁,依旧身材玲珑,保养得当,皮肤吹弹可破,从头到脚一点瑕疵都没有。
司小礼一见她就先大大的夸赞了一番。贾母很不好意思,露出羞怯又慈祥的微笑。
“我刚刚在收拾厨房,冰柜里塞不下了,东西化得到处都是,也没注意到家里来客人了。”
女人抱歉道,接着又转向贾迟:“你也真是的,东西放着我来弄就行,折腾冰柜做什么?”
贾迟面如土色,不自觉发着抖,说“我想上厕所”。贾母蹙眉:“你同学在这儿你非要现在上厕所,这样不礼貌哦。”
贾迟闻言,只能乖乖坐着,想必平时一定是个听话的孩子。可母亲就坐在他身边,他竟然下意识往司小礼旁边挪了挪。
男人忽然露出凌厉的表情,贾迟一缩脖子,像是一时分不出哪边更恐怖,待在了原地。
“宝宝还在为昨天的事情担心吗?”贾母温柔看着贾迟,用对待小婴儿一样的语气问。
贾迟打了个哆嗦,眼神儿发直。
毕竟是成年人,母亲当着同学的面,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谁都会有点别扭的吧?
贾迟不语,也不肯看向母亲,但贾母脸上的微笑依然没有改变。“这孩子,虽然你惹妈妈生气,但是母子哪有隔夜仇?妈妈不怪你。
贾迟咕咚咽了口口水,不敢与贾母对视,而妈妈却始终看着他,眼睛里闪出异样的光彩。
司小礼很早就失去母亲,对母爱不是很了解,但他总觉得贾母这个状态怪怪的,是一种让他熟悉的怪异感,很矛盾。
他看向身边的男人,男人微微摇头,意思是没看出问题,但男人的眼神分明在说“不对劲”。
司小礼知道男人意志强大,但他也清楚还有另外一种力量,可能高于神明的意志之上,那就是母爱。
换言之,司小礼和男人都察觉到了眼前女人的异状,但是那有可能只是母爱的一种扭曲形态。
还有一件事让司小礼很在意,那就是旁边贾迟的状态——他看到自己妈妈的时候,那种表情足以用见了鬼来形容。
即便贾迟没有鬼怪的意识,但是他可是魑的一世,他本身的性格是不会变的,那是灵魂最本质的东西,什么东西能把魑吓成这样?
恋人来家里被妈妈发现,真的恐怖如斯吗?还是说妈宝鬼都是这样的?司小礼无法体会。
司小礼在琢磨着,女人也在打量着他,或者说在考量着他和男人的关系。
“刚刚我就想问,这位是小礼同学的爸爸吗?”
此话一出,房间内陷入一片静寂。
司小礼琢磨,家属和家长之间能不能等同?最后选择了一个比较折中的说法:“这是我的监护人。”
贾迟:“你不说这是你房东吗?”
司小礼:“……”果然谎言要用谎言来掩盖,司小礼面不改色:“监护人,兼房东。”
贾迟:“……”
贾母自然理解成司小礼的家长,于是礼貌地朝男人点点头,男人亦点头回礼。
紧接着就到了经典问题环节:“小礼有女朋友了吗?”
司小礼摇头,脱口而出:“不会有。”
他怎么可能有女朋友?他喜欢的可是个字面意义的男神。
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不易察觉的笑。
贾母听后却皱起眉,什么叫:“不会有?现在的孩子,净胡说八道,女朋友那东西早晚都得有。”
那东西?这重男轻女的家庭,已经到了直接把女性物化的程度,贾母可曾记得自己也是女性?
不顾司小礼的反应,贾母开启输出模式,滔滔不绝:“一定要结婚,早生孩子,光生孩子还不行,一定要生出男孩儿,男孩儿才能传宗接代,以后光宗耀祖……”
像念经一样的没完没了,司小礼听着她的话,有一种听到魑魅魍魉平时谈话的感觉,就是又臭又长。
司小礼几次想打断,但贾母就像是触发了剧情点的NPC一样,持续叨叨个没完,也就是这时候,司小礼注意到贾迟的反应一直很奇怪。
从母亲来到房间,贾迟就没跟母亲对视过,虽然贾母说“孩子在闹脾气”,但他的表现分明是恐惧,有一种时时刻刻都想借机逃跑的感觉。
他是在担心房间里的男朋友吗?
似乎是要印证司小礼的话,楼上忽然传来“咣当”一声——黑皮体育生想要翻窗逃跑,无意间踩翻了窗台旁边的桌子。
听到动静,贾母几乎是瞬间暴起。“什么人?!楼上有人!楼上有什么人?!”
司小礼以为她不知道家里有别人,当是遭了贼,忙劝道:“伯母——”
刚说出两个字的功夫,贾母已经冲上了二楼,朝着贾迟的卧室狂奔了过去。
司小礼:“……”这是捉贼?这根本是捉奸吧……
司小礼转过头,与男人对视一眼,两人彼此了然,同时看向贾迟。
贾迟摊在沙发上,整个人抖若筛糠,嘴唇都是白色的,□□中间有水渍,慢慢扩散开来。
司小礼皱起眉,捏着鼻子道:“你还不肯说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贾迟全身都在抖,牙齿“咯咯”作响,竟说不出一句话。
男人直接提起他,拎着上了二楼。
贾母站在卧室门口,正在疯狂撞门,黑皮急得想要跳楼,可窗户打不开。
之前发现贾迟有同性恋倾向,为了防止他从家里出去,建议就把他房间的窗户改了,做成了防跳楼的设计,没有专门工具只能打开一条缝,开口还没有黑皮大腿粗。
听到贾母的动静,里面的人几乎可以用惨叫来形容,不时喊着“救命救命”“求求你了放过我”“我们都不是故意的”“啊救命啊——”
这让司小礼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还不肯说吗?”司小礼对贾迟道。
那将近一米八的汉子被男人提在手里,像个小鸡崽子一样,尿液顺着小腿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却依旧一语不发。
司小礼看了男人一眼,男人就举起贾迟,把他的脸挨向贾母,贾母所有的注意力都用在了砸门上,眼看着卧室门出现了细小的裂缝。
贴近贾母的瞬间,贾迟哭得更凶了,挣扎着抱住男人的胳膊,叫着“求求你放了我”,仿佛眼前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厉鬼。
贾母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回过头,一把抓住了贾迟的胳膊,男人顺势放开了手。
贾迟没抓住男人,打了个哆嗦,嗷嗷的惨叫起来。
贾母仿佛没看到儿子恐惧到扭曲的脸,依然微笑哄着:“宝贝儿子,里边到底是谁?是不是那个小子又来了?你是不是又跟男人在一起?告诉妈妈,妈妈会帮你哦!”
“不是,不是,没有没有人!没有人来没有啊啊啊啊啊我错了!没有!”贾迟语无伦次,拼命摇头,仿佛头掉了都不如与贾母对视来的可怕。
“快告诉妈妈,那到底是谁,你是不是又把野男人带了回来?你怎么能跟男人在一起呢?我们家里传宗接代可就要靠你的,你怎么能跟男人在一起?”
又开始了,又臭又长的裹脚布时间。
然后,这次发言变得离谱了,贾母开始质问儿子:“跟男人做有什么好的?!你就那么喜欢跟他睡?!”
如此直白露骨,把司小理吓了一跳,小脸儿瞬间红透了,偷瞄着身边的男人。这问题明明是针对贾迟,怎么好像在质问他一样?
然后很快,事情就朝着更离谱的方向发展了。
贾母竟然对儿子提出:“你现在是年纪小,不知道女人的好,妈妈帮你啊,你试试就知道了,就不会想男人了。”
帮?怎么帮?试试什么?
司小礼疑惑,但贾母用行动做出了解答——他竟然当着司小礼和男人的面开始脱衣服!一伸手就露出白花花的一块胸.脯!
司小礼吓得不轻,大叫一声:“伯母您别这样!”
男人上前一步,把司小礼护在身后。
是护住,而不仅仅是为了阻挡视线。
事到如今,贾母所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畴,或者说,这东西已经开始展示出非人的一面了。
贾迟腿早就软了,坐在地上手脚并用往男人身边挪动。
“贾母”衣裳脱了一半,被裙子绊住,脚底一滑趴在地上。
她甚至都没有站起来,而是手脚并用,匍匐着往前,一边爬一边露出怪异的笑:“你一定是不知道女人的好,妈妈可以帮你,来妈妈这里,妈妈最爱你了——”
就在“贾母”扑上来的瞬间,只听“咣”一声巨响——男人打开了旁边的房门,“贾母”磕在了门板上,直接把门板磕了一个凹陷,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再次陷入沉寂,空气中浮动着淡淡的尿骚味——贾迟又尿了。
贾迟换了裤衩儿,跟男朋友并排坐在沙发上,俩人同频共振般发着抖。
“贾母”被男人绑了,丢在沙发上,那一下撞得不轻,还没醒过来。
尽管对方已经被束缚了,贾迟和黑皮体育生依然不敢朝那个方向看。
“事到如今,还不肯说实话吗?”司小礼冷声问。
贾迟忽然崩溃大哭:“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黑皮体育生也吓得不轻,哆哆嗦嗦道:“反正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司小礼翻了个白眼儿,男人则根本不想费口舌,更不愿意让爱人辛苦,于是一把揪起贾迟的领子就往“贾母”身前按。
贾迟立即求饶,“我什么都跟你们说,求求你让我离她远一点”,贾迟担心吵醒“贾母”,尽量哭得很小声。
司小礼不再绕弯,直接指着女人问道:“这到底是谁?”
贾迟哆哆嗦嗦道:“这是我妈……”
“行。”司小礼又问:“那冰柜里的是谁?”
话一出口,贾迟睁大了眼睛。
几分钟后,四人站在厨房冰柜前,贾迟的男朋友走过去,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了冰柜门——里面赫然出现一具女尸。
冷冻的女尸有着一张保养得当的脸,那张脸跟沙发上的女人一模一样,正是贾母本人。
贾母:“无论在哪儿,同性恋始终是少数。”
屋里五个人,其他四个表示:“……”
***
贾迟:“妈,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贾母:“当然是男孩儿!”
贾迟:“巧了,我也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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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19 你试试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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