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您这么爱孩子,那么您一定希望孩子会幸福吧?”司小礼对贾母道。
贾迟立即顺着司小礼的话往下说:“妈妈,我找到了我爱的人,我一定会幸福的!”
闻言,贾母念面露喜色,道:“只要是你真正爱的人,妈妈当然会支持你!她在哪里?妈妈看到你的爱人就会放心了!”
贾迟鼻子一酸,不愧是母爱化成的怪物,对他还是满满的惦记和爱啊。
贾迟大大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沙发后面的黑皮。黑皮以为有希望了,于是爬了起来,露出半个脑袋。
贾母立即发出尖叫:“不行!同性恋去死!去死啊恶心的家伙!变态!勾引我儿子!都是因为你!我好好的儿子都是因为你!”
念怪变成惨叫鸡,眼看着要发狂,司小礼怕她暴走进化,一个抱枕丢过去,把黑皮砸了下去。
“阿姨,他没找到爱人。”司小礼面不改色:“刚才您癫痫又发作了,出现了幻觉。”
“是吗?”贾母念停止尖叫,转向贾迟,寻求答案。
贾迟连忙点头:“哎对对对!您刚刚看到什么了?这儿只有我们几个啊。”
贾母念听贾迟这么说,露出安心的表情:“只要儿子不做同性恋就好。”
司小礼扶额。
既然这条路走不通……他以眼神示意贾迟,又做了口型,贾迟苦着个脸,努力挤出个真诚的表情。
他不敢再看贾母念的眼睛,于是盯着她的鼻尖,调动全身的演技,诚恳道:“妈妈,我会找女人结婚的,我一定会生——”
卡了半晌,贾迟把心一横,最终还是说出了口:“我一定会生出个儿子,继承咱们家的血脉!”
这是什么家有皇位的愚蠢发言?贾迟自己说完都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不过,如果这是妈妈的执念,那么只要她能放下就好。
谁知贾母念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如众人所想露出欣慰的笑脸,反而突然暴起,再次大叫:“坏女人!全部都是坏女人!骗我儿子!找什么样的女人结婚,他们都是坏女人!!”
这下子众人都呆住了,连司小礼都不明白贾母念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了。
贾母念盯着贾迟,虽然身上被绳子牢牢的绑束着,她依然挣扎着想要挪动身体,拼命靠近贾迟。
贾迟慌忙起身,贾母念重心不稳,摔在了地上,接着又一点一点像虫子一样往贾迟脚边爬,一边爬一边嚷。
“不要相信那些人,那些都是坏人!同学见不得你好,想让你断子绝孙,才说支持你们在一起,你不要上当啊!只有妈妈,只有妈妈会对你好,妈妈给你选择的才是最好的!”
贾母念越来越近,贾迟吓得跳上沙发,黑皮翻出来,一把抱走贾迟。
贾母念在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狭小空隙,无法起身也看不到贾迟,只能努力仰着脖子张望,嘴里不停喊着。
“宝宝,等你长大了,妈妈就为你挑一个女人。在那之前不要相信任何人,你要想做什么,妈妈来帮帮你啊!”
什么?帮什么?!怎么帮?!
司小礼脑子里“轰”的一下,他好像明白了,贾母念的执念到底是什么了!
这哪是什么母爱形成的念?这只念怪的基础根本是控制欲。
这还怎么帮?他总不能让贾迟当场对这只念怪献一次身吧?虽然并不是真正的贾母,但是顶着这张脸,实在让人看不下去啊!
正胡思乱想,念怪突然弹了起来,这下子她看清了贾迟的方向。
“宝宝,你怎么能让别人抱你?快到妈妈怀里来!”念怪叫着:“到这里来,你不能让别人抱你!只有妈妈才可以!只有妈妈才是对你好的!”
念怪一蹦三尺高,冲着贾迟跳了过去。黑皮抱着贾迟开始狂奔,念怪在背后像个弹簧一样跳,两人一怪在大客厅里疯狂转圈儿。
“啊啊啊啊啊啊——”房间里飘荡着贾迟的叫声:“我要吐了啊啊啊啊啊司小礼救命啊啊啊啊——”
叫声戛然而止,黑皮停住了,跟回头的念怪撞了个脸对脸。
念怪“嘿嘿”一笑,从绳子缝隙间伸出两只手:“把孩子给我。”
贾迟:“……”贾迟气得大骂男友:“你傻逼啊这还带套圈儿的!”
黑皮:“……”他太紧张了光顾着跑,忘了这不是比赛跑道了。
“宝宝,小宝宝啊——”念怪虽然顶着贾母的脸,却因为表情太过扭曲,显得狰狞可怖。
”司小礼——!”贾迟大叫一声,翻着白眼儿马上要晕过去了。
然而下一秒——念怪忽然停住动作,接着露出痛苦的表情,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不要,不可以,我的孩子,他得听我的——”贾母念的声音渐渐消失,身体也一点点消散了。
贾迟再次露出黑眼仁儿,颤抖着抱住黑皮,眼看着脚下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如同燃烧的纸扭曲缩小,最终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地上只留下一段绳子。
发生了什么?那东西没了吗?贾迟揉揉眼睛,黑皮过了半晌儿也才缓过神来,两人意识到危机已过,旋即抱头痛哭。
“司小礼你果然会做法!”贾迟抹了把眼泪,伸出大拇指。黑皮有样学样,还叫了句:“司大师!”
司小礼:“……”
他哪儿会做什么法,是男人动的手,杀念破阵。
开始的时候,他们因着念怪由贾母执念所化,自然地以为念的形成是因为母爱,若是那样,神明也无法强行驱散。
但后来,司小礼引念怪说出了自己的意图,原来执念只不过是占有欲,那么处理就很轻松了,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
贾迟也确实如之前所说,打了报警电话,详细说明了自己母亲的死,以及自己和男友的所作所为。
等待警察上门的时候,司小礼起身告辞。
贾迟和黑皮十分感动,又说了一通感谢。
司小礼不甚在意,他更关心的事:“贾迟,你要尽快跟方晴道歉,并且向误会的同学澄清,最好在警方来之前就做。这一切因你而起,至少你要承认你伤害她这件事是错的,而你给她带来的伤害就应该负责。”
贾迟郑重点头。经过这件事,他真切感受到了被误会、纠缠,甚至控制的痛苦。
离开贾家,陆吾派的车已停在门口,车子驶离小区,司小礼才渐渐放松下来。
男人挺起胸膛,司小礼就很自然地靠过去,男人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那样真的能证明吗?”回山神居所的路上,男人忽然问。
“证明什么?”司小礼没懂。
男人道:“鞋底的瓷片。就算有瓷片,就一定能证明贾母滑倒是意外,而不是被人推倒?”
“哦那个啊。”司小礼往男人怀里蹭了蹭,道:“不能。”
“啥?”这不是神展开,这是神都没想到的展开。
司小礼不以为意:“就是啊,我又不是警察。”
“那你跟他们说——”男人忽然懂了:“你是为了让他们报警,让警方尽快调查?”
“昂。”司小礼道:“谁知道他俩有没有说实话,专业的事就该由专业的人来做。”
“难怪你让贾迟快向方晴道歉,还要在警察来之前。”
“当然得之前。”司小礼理所当然道:“万一警察来了一调查,发现贾母根本是这俩人杀的,或者,是黑皮捂住贾迟眼睛,之后推了贾母一把,那贾迟哪儿还有心情去管方晴了?”
男人轻笑一声,摸了摸司小礼的头:“好聪明。”
“一般一般。”司小礼说得谦虚,语气可一点儿都不,逗得男人笑出了声。
话锋一转,司小礼道:“希望贾迟道歉之后,方晴能够放下包袱,这样卿銮就不用再做伪证了。”
“怎么说?”这次男人更加好奇:“你已经知道包厢里的真相了?”
司小礼坐起身,活动一下肩颈:“**不离十吧,毕竟那也太明显了。”
男人无语。“你这样说会显得我很没用。”
“哦?是吗?”司小礼道:“我不嫌弃你没用。”
山神:“……谢谢。”
司小礼:“还老。我也不嫌弃你。”
山神:“……万分谢谢。”
“嘻嘻也没那么好啦!”司小礼臭屁道。
“现在说包厢里的事吧。”都已经承认又老又没用了,要是还不知道真相就太悲惨了。
“在犯罪现场,所有的伪装都是有意义的。”司小礼道。
男人点头赞同。
司小礼继续:“易袂的死状有两点最奇怪,第一是嘴里的玻璃,第二是眼下的血痕。
先说玻璃。卿銮说,玻璃是她跟易袂打斗时候,塞进他嘴里的,后来在打斗中爆裂了。
我们那天喝的饮料,除了啤酒就是果汁,还有饮用水,这三种里面只有啤酒是玻璃瓶,也就是易袂嘴里的那种。
那么问题来了,卿銮把哪头塞进易袂嘴里了?
瓶身?易袂多大个嘴?他是个鬼又不是个蛇精,下巴挂钩摘了往下吞?”
司小礼一边说一边比划,男人忍俊不禁:“好了知道了。”
司小礼继续:“那么就是瓶口了,假设瓶口的话,大概这么粗。”
拇指和食指做了个环状,司小礼张开嘴,移到嘴边,做出往下塞的动作,穿过那个圈儿可以看到他鲜红一节舌头。
男人顿时血气上涌,一把拉下了司小礼的手。
司小礼一脸懵:“我还没塞进去呢。”
山神:“……你别说了。”
司小礼是不是故意的?还是说,他这个粗神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小礼:“贾迟,性别男,爱好男,男上加男(难上加难)。”
贾迟:“你不也一样?”
司小礼:“不,我属于知男而上,迎男而解——”
山神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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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1 我还没塞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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