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声传来,像是某种暗器,听声音力道还不小,直直的冲着云飞水的脑袋。
赤霄出鞘,剑光闪过
“叮”,“暗器”被直接切开,云飞水察觉不对,伸手接住暗器,一颗被一分为二的杏子,静静的躺在手心。
头上飞过一排乌鸦,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云飞水提着赤霄冲向了暗器飞来的方向。
不远处有一小竹亭,亭内摆着一张石桌和两个石凳,桌子上还堆着金灿灿的杏子,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在里面挑挑拣拣,将一颗个头比较大的扔给了追来的云飞水。
云飞水伸手接住咬了一口。
嗬!挺甜!
也没多客气,云飞水几步跨进亭内,撩起衣摆大大方方的坐在另一个石凳上面,随手拿了一颗杏子送进了嘴里。
“味道如何?”
慵懒的声线传进耳朵,懒洋洋的。
“还行,挺甜的,就是有点黏牙。”
云飞水将杏核吐出,说完这句又一颗接一颗的吃了起来。
“来的路上看到金灿灿的一片……很引人注目,所以没忍住摘了些,有些在来的路上丢了,你瞧,个头最大的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
没有理会云飞水的话里有话,男子悠哉悠哉的摇着折扇,自说自话。
“是吗?那你还真是有心了。”
云飞水继续嘲讽,顺手拿过桌子上的手帕擦了擦手。
变故在瞬息之间发生,赤霄出鞘,直指男子面门。
“说吧,你跟了我一路,现在杏子也吃了,该说说你的目的了吧。”
男子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合上,一只手托着脸,另一只手拿着折扇将扇骨抵着剑尖,轻轻的往边上推了推。
“萍水相逢即是缘分,何必拔剑相向,我只是觉得与阁下比较投缘,特来结识一二。”
云飞水将赤霄收回,盯着男子说:
“所以你就在暗中偷袭我?”
男子笑了笑,原本微微上挑带着几分戏谑的的眼目平添了几分温柔。
“追云踏月览赤霄,无人及我云飞水。山外山大弟子,当真名不虚传。”
男子话音落下,云飞水揪了揪耳垂重新坐在石凳上,又开始嚯嚯杏子。
“江湖规矩有来有往,你既然知道我,我也该知道你。”
“我叫——花一点。”
“咳咳咳……什么?!哈哈哈……咳咳。”
云飞水被还没来得及吐出的核给呛到了。
“抱……抱歉,是我唐突了。”揉了揉胸口,云飞水很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嘲笑别人什么的,最丢人了。
“无妨,小时候家里起的,希望我以后会有多一点银子花,长大之后却成为了一名剑修,我觉得名字寓意不错,就没有改。”
花一点将折扇晃了晃,很好,脸不红心不跳。
“原来如此。”知道寓意之后,云飞水对这个名字接受良好。
一阵相顾无言。
片刻后
“你来找我,就是因为单纯投缘?”
云飞水嘴里叼着不知名的草,靠着亭柱。
“是,但是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
“徽城,魅鬼。”
徽城位于华东腹地,东部襟江近海,跨长江、淮河中下游,商贾来往必经之地,各种贸易在此处混聚,及其富饶。
三月前,徽城首富权虎的二儿子权顺荣离奇失踪,几日后,渔民照例去江上收网时打捞上来一具尸体,与鱼群混在一起且大半部分已经被啃食殆尽,残留的部分被水泡的发白,散发出恶臭。
其中一个人大着着胆子走向前查看,用鱼叉轻轻一戳,一个快要碎掉的眼珠子滚了下来,围观的人群瞬间炸了锅现场一片混乱,受到惊吓的渔民迅速将此事上报官府。
仵作验尸后,摇了摇头,用他的话说就是:
“一团烂肉,验不出来什么。”
本以为这件事情可以告一段落,谁知几天后权虎找上官府,声称死者是自己失踪已久的儿子,今日特地上门为儿子讨回公道。
可是就那一堆烂肉,什么也看不出来,权虎凭什么认为死者是自己的儿子。
对此权虎给出的说法是:
托梦。
但是无论官府如何解释,权虎就是一口咬定,为此还在家立了牌位,大办丧事,再加上权顺荣活着的时候乐善好施,经常帮助孤儿和老人家,人缘还算不错,许多百姓也来官府闹,要讨个说法。
看着这件事越闹越大,当官的怕事情传到上面哪位的耳朵里,到时候影响的可不止是自己,于是就默认了这件事。
慢慢的,大家都认为那团烂肉是权顺荣了。
如今街上还有不少人在悼念。
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但是在短短三个月内,徽城却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命案。
死者皆为男性,年龄不等,死状极其凄惨,有被吊死的,有被砍了双手的,有被剜去双眼的的……。
唯一的共同之处便是——失去了第三条腿,且生前多出入烟花柳巷之地。
官府多处排查,还是没能有任何进展。
极大可能不是人为,那就只能是妖魔鬼怪。
此事吸引了大部分修仙者前来徽城,花一点和云飞水皆是为此事而来。
天蒙蒙亮,空气中还有一层薄雾。
四海为家
徽城最有名的酒楼
三楼雅间,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为什么选择和我合作?”
云飞水换下了破破烂烂的乞丐服,穿着一身亮银色劲装,束起高高的马尾,上身靠着窗沿,一条腿搭上边,风顺着窗户吹来,将额前的碎发吹开。
窗户正对着怡红院大门,那里停着一辆马车,马儿似乎有点不耐烦,马蹄一直跺来跺去。
“因为你杀了李金才。”
花一点端着茶盏,细细吹开浮沫,悠哉的喝着茶水。
云飞水回了他一个了然的眼神。
“别喝茶了,过来等着看好戏。”
云飞水走向正在品茶的花一点,拉住人的胳膊将人拽了过来。
花一点看向扯着自己袖子的手,他今日穿的是比较宽松的衣衫,束袖被盖在一层薄薄的衣料下,云飞水的指节在红色布料的衬托下很惹眼,花一点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但很快又被盖了过去。
“啊!”
刺耳的尖叫划破清晨的薄雾,马匹受到惊吓失控,被压迫已久本来就岌岌可危的马车终于散架了。
一颗圆滚滚的头从马车上掉了下来,滚了两圈又回到原地。
早上准备出门置办东西的店小二哪里经过这种事情,尖叫着冲进了怡红院。
不一会,怡红院门口围满了人,老鸨披头散发站在门口,脸色苍白的活像女鬼,对着围观的人群好一阵撒泼,等尸体被官府的人拉走后,才被店小二扶了进去。
“如何?”
云飞水打趣的问道。
“还行”
花一点慵懒的靠在窗户边上,看了一会闹剧,回雅间喝茶去了。
“不是,小爷我精心策划的,你就这一句评价,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没有”
花一点淡定的喝了口茶。
“那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懒吧”
云飞水被这个回答噎住了。
怎么说呢,花一点给人的第一感觉“虚无缥缈”,就是一种不真实感,像是应该活在人们幻想中的那种人。
现在这句“因为懒吧”倒是有了几分真实感,虽然听起来比较矛盾,但是云飞水接受良好。
“得嘞,那您老就先在这待着,小的这就下楼拿点吃的上来,别饿着您老人家。”
“表现不错,赏你的。”
花一点随手拿起一块桂花糕丢给云飞水,后者稳稳接住,叼着点心下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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