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得香,付杨心里也开心,温声回:“烧饵块。”
孔漫一口气吃完整整一个,旁边又递过来第二个。
她愣了一下。
“好吃就多吃点。”付杨把烧饵块放在她手上。
孔漫捏着热乎的饵块,垂首咬了口,吃完一半肚子就已经很饱了,剩下半个怎么都吃不下了。
“饱了?”付杨问。
“嗯,这……怎么办?”孔漫指指手里半个问。
付杨顿了一下,说:“要不,我来解决?”
孔漫扬眸看向他,随后看向饵块,挑了下眉,忽而明媚一笑,递了过去。
青山衬托下的笑颜就那样猝不及防撞进付杨心尖,整颗心脏为之一颤,他艰难回过神,舔了下唇,伸手接过。
把纸袋缩下去,露出咬了一半的饵块,上面还有女人小小的牙印。
他的心跳忽然就蹦跶得厉害,低头咬上饵块,那一瞬间耳朵红了,脖颈红了,身体阵阵发热了。
不可忽视的视线一直放在他身上,他不好意思看她,几大口吃完,拿起矿泉水吨吨吨灌了一整瓶。
晚风吹过,凉爽透彻。
孔漫双手撑着地往后仰,弯起唇角看向远处朦胧的青山。
夏日黄昏里,清风穿山而过中,莫名有股惬意、舒适。
几个小朋友玩嗨了,直到篮球场大灯打起,才把羽毛球拍和羽毛球拿过来还她。
孔漫接过,站起来去捡地上的球拍套,把球拍和羽毛球套进去。
付杨就坐在后面,一手倚着膝盖,一手撑着地看向孔漫那边。
视线飘了一会儿,就着昏黄的灯光,他这才敢把视线光明正大放在她身上。
看见了她弯腰时露出来白皙的细腰,侧身时起伏有致的曲线。
浑身轰地一下再次烧起来,他咽了咽喉咙,艰难地转开视线。
回去时天已经彻底黑了,路灯亮起。
孔漫看着路灯,突然说:“我刚打算来这边时都设想好这边的样子了。什么泥巴路,伙食不好,住宿条件差等等,哪知道来了才发现,这边发展还是可以的。”
付杨跟在旁边也看了眼路灯,回道:“这都是过年那段时间才装上的,去年还没有。”
“唔……那也不错,慢慢地就发展起来了。”
“是啊。近几年扶贫政策好,乡下生活也慢慢有改善了。”
两人步子都很慢。
孔漫跟在男人旁边慢悠悠走着,听他讲乡下的发展。
到达宿舍楼下,孔漫转身跟他道别:“那……再见了,你也早点回去。”
付杨点头,漆黑的眼眸里神色莫辨,轻声说:“早点休息。”
孔漫点头,而后转身上台阶。
男人眼里的小情绪她看出来了,原来被人不舍……是这样一种心弦悸动的感觉。
她垂眸弯了弯唇角,却不妨一脚踢在台阶上,反作用力下,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后倒。
一瞬间惊恐地想叫出声,下一秒,一双有力的胳膊忽地搂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下来。
力道没控制好,孔漫一脑袋扎进男人怀里,脸颊贴上温热紧实的胸膛,熟悉的气息从胸膛里散发出来。
孔漫怔住。
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她竟然已经熟悉了?
“没事吧?”付杨拉开孔漫的身子,握着她肩膀将她转了半圈查看,愣了一下,又转回来。
随后想起来什么赶紧放手,指尖贴着裤缝,悄悄捻了捻。
孔漫慢悠悠抬起头看他。
他还在担心她,怕哪里嗑到了,视线直直看着她全身。
往上移的目光猝不及防和她漂亮的双眼撞上,付杨木讷地看了几秒,又才转开。
他抓抓胳膊,“嚓嚓”闷声中,叮嘱:“小心点。”
孔漫“嗯”了声,尴尬得有点丢脸。
她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进宿舍把灯打开。过了会儿,去洗菜池洗手顺带往下看。
男人已经走了几步,像是感觉到有人看他。
他转头准确地看向三楼——孔漫宿舍的位置。
随后抬起手大幅度挥了挥,才转身走了。
孔漫低头洗着手,没控制住弯起唇角。
晚间夏风徐徐吹过窗户,带来丝丝凉意。
她靠在窗台边闭起眼睛,任由微风拂过眼皮。
快九点左右,阿桃发来消息,说要照顾伤者,晚上不回来了,让她把门锁好。
孔漫点着烟没怎么抽,回了个表情包:大家都懂得。
阿桃回了个:害羞逃跑的表情包。
孔漫笑,她的到来倒是难为这对小夫妻了。
睡前锁了门,回房休息。
——
六年级毕业过后就迎来全校的期末考试。
阿桃和孔漫忙得脚不沾地。
七月第三天,学生全部离校。
七月第十天,老师也开始放假。
因为要放假,同年级的老师就约着要一起去吃饭,大家都同意。阿桃更是积极找饭店,孔漫也就跟着了。
饭店是一家驴肉汤馆,在镇东边,走路十几分钟左右就到了。
他们去到的时候饭店热闹得不行。
孔漫坐在包厢里了才知道旁边是付杨他们工程队的白小东和伤残人员郝成功,还有几个林业所里的朋友也在里面。
他们正在庆贺刚刚挖通一条新路。
大家打着招呼,发现全都是熟人,于是让老板把中间的挡板撤了。
席间除了汤锅炒菜,白酒一桶一桶上,啤酒也是一箱一箱的上,居然连葡萄酒也是一桶一桶的来。
这里的计量单位真得换成桶了。
付杨那边的人喝起酒来就像在喝水,不是用杯子,而是直接用碗,大海碗的那种。
当然,这边的老师除了孔漫,也都厉害得不行。
看着眼前的热闹,孔漫终于相信了那句话:云贵川不相信酒醉。
她喝着汤,驴肉汤味浓好喝,据说驴肉养颜,她又多吃几块,不参与他们的拼酒活动。
正喝着呢,抬眼看到阿桃搂着一个黑娃子在拼酒,孔漫差点一口汤喷出来,忙咽下去,又被呛到。
咳着咳着转过头就看到付杨坐在旁边,手边放着一个高脚杯,里面一半葡萄酒,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孔漫脸烧个通红,不知道是咳的还是怎么。
付杨提起茶壶,从旁边拿来一个干净的白瓷杯,倒水清洗一遍后才给里面倒满茶水,随后递给她。
孔漫接过,水是温的,一口喝掉。
付杨看她缓过来了,这才把手边的高脚杯移到她面前:“尝尝看,这是乡下农家自酿的葡萄酒,可能比不上你以前喝的,但也尝个鲜。”
孔漫瞅了几眼,接过来,端起抿了一口。
入口涩涩的,确实比不上以前在北京喝的,但她也好久没喝酒了,慢慢的,半杯葡萄酒就喝完了。
喝完葡萄酒有点不过瘾,看着他手里的酒杯,她舔舔唇说:“你那个也给我来点。”
付杨轻声劝:“这是农家自酿的二锅头,烈得很,你怕喝不习惯。”
孔漫摇头,坚持要喝。
付杨没办法,看了她几眼,站起来出去一趟,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很小的酒杯,给她倒了半杯。
孔漫接过,小口抿了一下,果然辣得很,她一点点抿,渐渐也适应了这个烈。
再一转眼,阿桃居然倒在黑娃子身上,像是醉了的样子,她一皱眉,想起身。
付杨拉住她,解释:“那是她弟弟,没事的。”
“她弟?亲的?”
“嗯,白小东,亲的。”
孔漫就想起当初阿桃嘴里那个从高中退学去照顾父母的男孩子。
原来是这个样子,黑黑的,脸圆圆的,细看跟阿桃有三分之一像。
又想起这是付杨工程队,她问:“他在你们工程队吗?”
付杨应道:“是呢,我们队里年纪最小的,刚二十岁。”
“干什么的?”
男人撑着脑袋,眼睛看着她一眨不眨,“嗯?哦,也是开挖机。”
孔漫点头,斜瞅他一眼:“也不错,有一技之长。”
付杨坐正身体,抓了抓胳膊,转了个话,“他们家今年盖新房子了,你知道吗?”
孔漫端着小酒杯,摇了摇,“听阿桃提起过,但还没去过她家。”
付杨给酒杯添了酒,抬眼看向她。
孔漫摇摇头不要,她感觉脑子有点木了。
“阿桃娘家新盖了一栋两层的楼房,三分之二是小东出钱的。”
孔漫看向阿桃旁边的黑娃,有点意外,“可以啊,挺厉害的啊。”
“他们姐弟两自小就很努力。”
孔漫喝完杯子里的酒,点头认同。
这顿饭吃到最后,三分之二的人都趴下了,程磊来接的阿桃和小东。
阿桃临走前看孔漫还清醒,就把她交给付杨,拜托他帮她把人给送回去一下。
没等孔漫反应过来,脚底生风跑了。
孔漫无言,又没醉,有什么好送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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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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