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她是不会愧疚的

左卿往里走了几步,知道自己的伪装被识破,只是微笑着说道:“宽伯,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可是你招进来的人啊,怎么会突然想要杀我?”

宽伯一击不中又再出招,“废话少说,看招。”

白绫弹出,如一条蓄势待发的蛇,直逼左卿的胸口,左卿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白绫绞缠了几圈,也扯住白绫。宽伯见白绫收不回来,干脆猛的向下一掼,左卿感觉到一股力道要将他拖倒,不反抗反而顺着宽伯的力道前进了几步,宽伯不慎跌倒在地,左卿将匕首抽出,快速将白绫绞断。白绫散在空中如破碎的白花,宽伯咬着牙放出数百根飞针。

“暴雨梨花针!”

左卿怕针上有毒,只能将唯一攻击的匕首在手中飞快地旋转,堪堪挡住射来的飞针。

弹开的飞针打在墙壁和座椅上,洞穿了个大窟窿。

宽伯趁机挥拳,拳风凌厉,拳拳杀机。

左卿看似应接不暇,实际刚才进门的时候他就将平时喝茶的茶杯捏碎。此刻他一边避开凶猛的飞针,一边调整身位,宽伯再度挥拳时,左卿避开,他的拳头不及收回,打在了一张破碎的瓷片上,顿时手上血流如注。

“啊!”宽伯发出惨烈的叫声。未及他反应过来,左卿已经轻快地将刀刃抹上了他的脖子。

鲜血蓬勃溅洒在这昏暗的室内。生死较量就是这样,往往一处不慎,便断生殒命。

宽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

左卿在房前屋后扔了几把火,往昨天探查的宫殿而去。

宽伯已死,要不了多久元伯等人就会发现,现在需得先下手为强。左卿一边赶往宫殿,一边思忖,明明白日还好好的,为什么忽然宽伯要杀他?从刚才是宽伯偷袭他时说的话,显然也是才知道他会武功的,不应该是提前知道。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本来就打算扔到尸体之后将他杀掉。不知道今天那两人怎么样了,很可能已经遭毒手了。难怪行宫招人只招几个,难

怪元伯那般肆无忌惮,原来到行宫内当仆役的人都这般短命。

左卿看向自己手中的匕首,这是他师父亲自所炼,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多亏有它,不然今日可就危险了。宽伯的武功很高,连他也不敌,如果不是使了手段,加之宽伯没有防备,他不可能杀了宽伯。

日光刚刚下沉,天际还有些许明亮,屋内火光迅速燃起,很快就变得浩大,将半边的天空都染成了火红色,一如回升的太阳。

左卿一路上边走边放火,天气干燥,火势很快就蔓延起来,几乎烧着了半个行宫。四处都在喊着:“走水了,走水了!”

巡逻的士兵因为这场混乱不如平常那般有序,还有些跑去救火,左卿趁机潜进了宫殿。

那个人没有骗他,左卿查看了一下,他标注的几处地方都的确有机关陷阱的痕迹。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想要帮他?昭夏国的人帮助他没必要瞒着,难道是敕勒国的?左卿觉得自己这个想法有些荒唐可笑,敕勒国全是些自私自利,粗俗鲁莽之辈,怎么可能帮他,就算帮他,也是为了更大的阴谋。

左卿不敢放松警惕,小心地从窗户进屋。殿内的布置很简单 ,只有一张很大的波斯地毯铺在地面,中间放了一把铺着毛皮的太师椅,四周的墙上挂着各种各样的画。

他一面小心机关,一面将可能藏画的地方都看了一遍,竟然一无所获。

“不可能,这里没有藏画?”

他不相信其他人,可是他相信自己,这里绝对是藏画的地点,可是画到底在哪儿?

门外出现了脚步声,左卿赶紧躲起来。

带人来的是元伯。

“潜入者一定会来这里,不要放过任何角落,给我搜!”这次元伯带来的人和他往日见到的很不一样,他们人数不算多,但是身材魁梧,每个人脸上都戴着黑色的面具,穿着统一的黑色铠甲,手里拿着的兵刃应当是玄铁,若是左卿的铁鹰军在的话,可以和他们一战,但是现在他形单影只,胜率很小。

左卿当然不准备硬碰硬,他的轻功冠绝当时,自问天下几人能胜过他,从这里脱身不成问题。只是这次失败,再想要得到画只怕更难。

“阁下,不知你是什么人,但是现在外面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是逃不出去的,你放火烧行宫,国相是不会放过你的,识相的就赶紧出来,我还可以考虑替你求精。”

倨傲又无礼的谎言,当然没人理他。

黑士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元伯皱眉,他不相信有人能躲过黑士的搜查:“难道已经走了?”

说话这话,元伯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让黑士出去,他将门关上,快步走到那张太师椅边。

这处左卿刚才也找过,没有发现机关暗阁。谁知元伯将椅子抬起来,手摸上椅子脚底。

竟然藏在这里。

元伯拨拉了几下,靠内的一扇门窗竟然往墙内缩进去,片刻转出一面墙。

设计这个机关应当精通机关之术,墙中藏墙,这世间有几人能够想到。

元伯在那面墙上按了几下,推开了一个暗阁,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画被偷走了!

火势比刚才小了些,南榆不嫌乱的又添了几把活。本来左卿放的那几把火不足以烧着半个行宫的,都是她在好几处要害添火加柴。

这个破地方,烧了拉倒。

南榆看着行宫冲天的火光,一如当年王宫的血海滔天,她的心中隐隐有报复的快意。

“再见吧!”她头也不回地背着画从地洞中离开。

那个被她利用去吸引火力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他飞檐走壁的功夫那么厉害,应该不会有事。

南榆并不愧疚,毕竟她给的图纸是真,也没有给出信息误导,是他昨日不敢相信她,迟迟不行动,要是昨日他就将画取了,那么她也没有办法,所以她没必要感到抱歉。

说起来他们一个飞檐走壁,一个钻地挖洞,行使的都是不太体面的手段,也算是半斤八两了。

逃跑的地洞她已经挖完好久了,之所以没有逃走是没有一个好的契机,因为如果是平时,一旦发现她逃走了,行宫内必然会派出黑士,要不了片刻她就会被抓回来,届时她再想离开,便是难如登天,机会只有一次,她必须慎之又慎,宁愿等得久一点,也不可贸然行事。只是没想到一等,就等了这么久。

南榆摸了摸背上的画,现在好了,山河百国图在她的手上,就算黑士追来,大不了她也进画,画中囊括百国,就算在同一幅画中,黑士也抓不到她。

她挖的这条地洞通向凌霄山脚下,这是她特意选的位置,为了以防万一,如果黑士追来,她跑进凌霄山,说不定能寻得一线生机。

她站在山脚的一块硝石上看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人追来,便向山泉走去。

南榆盯着是否有黑士追来,却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凌霄山上,有一只黄瞳黑豹正攀在岩石上,舔舐着锋利的爪子,看着南榆单薄瘦弱的身影,眼里放射出血腥的光芒。

南榆走到河水边,拘起水喝了几口,冰冽的河水有抚平一切焦灼烦躁情绪的功能。她又洗了几把脸,总算把污泥洗净,不敢耽搁太久,准备顺着河水离开,却不料听见了野兽低沉的呼吸声。她没有回头,只是手紧紧握住画卷。

黑豹攻击没有规律,它见眼前这人不动了,还以为是死了,没有扑向猎物,只是龇着牙,缓缓地抬爪前进。

猛兽的威压离得越近,越让人感到呼吸困难,南榆心下紧张起来,生怕激怒黑豹,她身上只有一幅画,手上的锁链还未解开,无论如何都是对付不了的,如果黑豹发起攻击,她很有可能就此葬身兽腹。

就在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一道流光,动作很快,形成一道瑰丽的弧线滑向黑豹。黑豹嗷叫了一声,爪子狠狠地拍在地上,南榆感觉大地都颤抖了起来。

她定睛一看,来人是那个房上君子。

“你竟然逃出来了?”不仅逃出来了,还找了她,南榆防备地握紧了画。不用说,追她肯定是为了画,她又看看黑士有没有跟过来,所幸只有他一人。

左卿看见了南榆的动作,在手中转了转匕首,好气地说道:“真是没良心啊,我可是刚才把你从黑豹口中救下来了,不说声谢谢,看见我怎么一副吃屎了的表情?”

黑豹可不等他二人话絮前缘,谁伤了它,它就要把谁撕碎,它抬起粗壮的爪子向左卿扑去。

“还是先救你自己吧。”南榆看得出来,这个人也不是黑豹的对手,动作虽快,可是攻击不强,相反黑豹的爪子有敲山碎石之力,等到他力竭了,只怕真会被黑豹撕碎。

先前双方毫无牵扯,就算利用他取画,南榆也毫无负担,但是现在他说得对,确实是为了救她,南榆如果留下他自己跑了,那可真是枉为人了。

罢了,该还的人情不还,日后会有报应的,南榆从背后解下那幅画,摊开,向黑豹的头上盖去。

这幅山河百国图是难得的宝贝,原本是天马国的国宝,后来敕勒的铁骑踏破的天马的山河,在战乱之中,此画也不知所踪,虞中容正是知道画的玄机,所以这些年不惜耗费巨资,也要四方搜寻此画。

左卿见南榆竟然将如此重要的画就这样随便地扔了,心中一惊,没想到画竟然像是有灵性一样,任凭黑豹如何挣扎,那画还是堪堪盖在了它的头上。黑豹用爪子拼命撕扯,画丝毫无损,左卿这才明白为什么这幅画被虞中容如此看重,当真是个罕见的宝贝。

黑豹被蒙住了视线,恼怒更甚,挥爪乱扑,只是找不到人,全都扑空,地上被它砸出了几个好几个大窟窿,河边的岩石也被拍成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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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悠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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