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你们的命现在不是在我们手里么?”元号看着这群木榆脑袋,命都不在自己手上了,还管那么多。
“木头,他们说的有道理。”嘿,还当真是木头脑袋。
难民们将应连城带到了一个荒弃的宅子里,里面很多年迈或是残疾人士。
“身强力壮有力气的都出去讨吃喝了,老弱病残只能在这里等死了。”木头哽咽着。
“当地的知府就没有去管你们吗?”萧君墨不解。
“一开始的时候,梁州是会接济难民的,每日还会有救济的物资。最近这城里的难民越来越不知道为何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群武艺不错的流民在里面,他们夺了衙门发配的东西,见到东西便是抢啊。我们为了活下去,不是抢就是被抢。如今梁州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萧君墨听着话,当下明白了,那群武艺不错的人,就是与驿馆为伍的一群逃兵。
“当下要紧的任务便是去知府一问究竟了。”羌无将身上剩余的干粮碎银都给了难民们,众人都投来了感谢的目光,嗑谢跪拜。
在木头的指示下,他们便来了知府大门口。
还未来得及敲门,有个清痩脸上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打开了门,一点焦急的模样。
男人疑惑地问道“你们是何人?”自从梁州困陷,来的不是难民便是流匪,今天居然来了几个穿着不凡的人,这让男子更加的警觉。
“叫你们知府出来!”应连城毫不客气的往里面走着,知府里的护卫也纷纷地拔出了刀。
尘风亮出令牌,大声说道“世子殿下来此,还不快速速禀报!!”
男子一听,扑通跪倒在地,“草民参见殿下。”
应连城问道“你是何人?”
“草民是这里的师爷,章程。”
“既然如此,你起来回话。知府人呢?”章程被问道知府的去向,嘴里开始结巴,不知道如何回应。
“在府上就把他喊出来,不在就不在。你结巴个什么劲!”元号看的都替他着急。
“下官梁州知府丘山海不知道殿下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中年男子从里面走出,立马向应连城行了君臣之礼,又向羌无,萧君墨,达拉作揖以示,便将应连城引入大堂内。
“殿下等人一路上辛苦了,下官命人准备些可口的饭菜。来人,上菜!”
不一会儿,桌子上便摆满了食物。羌无还不怎么会使用筷子夹住食物,便毫不客气地将筷子直戳在食物上面,送入口中。
侯芩芩看着羌无的吃香,不经吐槽地说道“你能不能有点女孩子的吃像?你这样太粗鄙了!”
丘山海陪着笑“小公主此乃真性情,无妨无妨。”
羌无往嘴里送了一块肉,得意地说道“我们草原儿女不像你们中原女子一样娇滴滴的。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才是我们草原儿女的本色!”
侯芩芩看不下去了,拿起手帕拼命地擦着羌无那油光锃亮的嘴巴,嘴里嘟囔着“食不言,寝不语。”擦完之后,又觉得那张手帕甚是恶心,于是嫌弃地扔在了桌子上。
萧君墨看着这位知府,不禁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可能没有这么简单。
他看向应连城,应连城很快便接收到讯息“这梁州如今怎么会变成这种地步?就没有上奏给朝廷?”
丘山海,放下手中的碟筷,一脸羞愧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前任知府并未将实际情况上报给朝廷,谎报了难民的数量,并且将朝廷拨下来的灾银悉数落入自己的囊中。可不知道为什么,难民越来越多,前任知府知道自己终究纸包不住火,于是上吊自杀了。下官也是临危受命,来此当任知府一职。”
“死了?”应连城疑惑的追问着“尸体呢?他死于何地?”
丘山海随即领路“殿下,请随我来。”
应连城等人随着丘山海来到了后院住宅,来到了那日前任知府上吊的书房,里面已经被人收尸的干干净净。
“尸体有仔细检查过吗?”丘山海一五一十的据悉禀告,还叫来了师爷呈上了当时的尸检单。应连城拿在手里,大致看了一眼。
“下官还在这书房的暗门里,找到了好几箱官银。”丘山海急忙抬出那些箱子,一一打开。应连城拿起一枚,确实是官银。
“下官已上奏朝廷如今梁州的情况,以及上任知府的贪污罪证,朝廷交代下官可全权处理。相信不久,梁州就能恢复以往的气息。”丘山海的语气诚恳,字里行间透露着已经将梁州打理妥当。
“那些难民,你又如何处理?”
“回殿下,这些官银还能维持几天。待到兵员到达,定能恢复治安。”丘山海说的话,没有一丝破绽。
“知府大人,不知道这梁州有没有什么好喝的茶叶?”萧君墨试探地问道,丘山海突然被这么一问,有些警觉。
元号急忙解释道“这一路上,我们遇到了许多难民,进都进不来。没办法,我们只有弃了马车上的东西。不知道知府大人是否知晓有什么极好的茶叶,让我们尝一尝?”
丘山海释然,笑着道“梁州有什么茶叶,下官并不清楚。但是下官这里有一些不错的龙井,待会儿叫师爷给殿下送去。”应连城点点头,于是几人便回到休息的地方。
房屋内,应连城看着萧君墨问道“你看出了什么?”
“有太多。这个丘山海并不简单。第一,在进门的时候,除了尘风与侯小姐于我们都行的官礼,刚开始我认为是这知府行事拘谨懂礼。可饭桌上,他一语便道破了羌无的身份……表明,他对我们的身份了如指掌。”
“第二,前任知府因为贪污自杀。那为何曾经还救济过灾民?这不符合常理。”应连城接着道。
“第三,他说出话,无不是表现他已经将事情处理完毕,希望我们尽快离开。”对于萧君墨提出的几点,应连城表示很认同。
“那他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毕竟我们是在城外集合的。”达拉提出关键的一问,而且他们在出发前,为了不引人耳目,他与羌无都换上了中原的服饰。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侯芩芩,侯芩芩反驳道“我只是修了一封家信给我爹,之时告诉他我很安好,让他放心!”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章程送来了茶叶。应连城接过茶叶“师爷来知府多少年了?”
“快十年了。”应连城感叹道“算是知府上的老前辈了。前任知府的事情,你怎么看?”师爷被这么一问,吓出了一身的汗。
“无妨,我们就是聊一聊。”应连城安慰道。
“前知府平时待你们如何?”萧君墨将茶叶打开,自己开始泡上了一壶。师爷明显放下戒备,说道“李大人和他夫人无论是对下人,对同僚还是挺好,挺客气的,对待官僚也是谨言细心。”
“那李夫人去哪里了?李大人自戕了,她人呢?”萧君墨喝着茶,看着章程的反应。
章程回应道“在李大人自戕后,李夫人也引火**了。”
“那你觉得,李大人是那种会贪污之人吗?”应连城不放过章程脸上的任何表情,章程开始慌乱,受不了应连城的强大气压,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这时,尘风向外面走来“殿下,我仔细查勘那房梁,没有任何绳索的痕迹。”
“我知道了。你仔细盯着章程,看他去过哪里。”目前,只有等了。
“看样子,我们要在梁州呆一阵子了。”元号看着周围环境,这里可比驿馆好太多了,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不用,我们明日便可启程。”应连城另有打算。
入夜后,应连城来到萧君墨的房内。
“你还没睡?”萧君墨放下手中的书籍,这不是等你来吗。
“你想说什么?”萧君墨看着应连城犹豫的样子
“你是在怀疑侯丞相。”应连城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檀影给的消息
‘朝廷只知道梁州有难民,上奏之人,侯丞相。’
“出发之前,已命檀影盯着丞相府了,并且修书给了尚存息仔细调查茶叶的流通是否与侯丞相有关。”
萧君墨点点头“也只有御史中丞可以与侯丞相博弈一番。”
应连城随即又拿出了一封信出来,这是尚存息传信来的,萧君墨接过一看“周柏松近日与李为交往过密,且丘山海乃侯丞相举荐的人。”
“周柏松不是燕妃的父亲吗,他可是户部尚书。”
“所以,我命尚存息及时了解情况。这样一来,这牵扯人和事可就大了。”
萧君墨担忧地问道“侯丞相一事,如果证据确凿,你如何选择?”
“阿墨,如果我们找出了证据,又起止是侯丞相一人……怕是整个朝堂都要动荡不安。”
应连城想起那些出逃的叛军,两个人似乎心有灵犀一般,萧君墨与应连城同时脱口而出“军营!”
“所以,阿墨。王朝军心不稳,毫无战力,你觉得谁最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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