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州城内刚涌入难民的时候,李广义便已经开仓赈灾。奈何难民越来越多,于是开始修书一封,上奏给了朝廷。”萧君墨问道“这封书信于是被侯丞相拦截了下来。”
“这封书信并不是丞相拦截下来的,而是王上亲自将那封信给丞相过目的。”丘山海一副你们失算的表情自洋。
“看完了信件之后,王上没有发放赈灾物资?”萧君墨不解。
“不会,当时侯丞相应该附议物资赈灾。”因为市面上出得新茶叶,父王已经有所警惕。
父王将信件给侯丞相看,也只是为了试探一番,而侯文耀也必定不会如此愚笨。
应连城接着说“你们应该是在这批物资还没到达梁州境内,便截获了它。而当时运送这批物资的负责人便是你,不然,侯丞相也没有理由举荐一个刚入仕途没多久的人担此重任。”
“不愧是世子。没错,我听从丞相的吩咐,联系了一批逃军,里应外合之下截获了这批物资。”
“所以,你假扮成难民到了梁州城…暗地监视李广义。”应连城接着说道“李广义没有等来物资,便不断上书给朝廷,而这些信便被你通通截获。”丘山海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要杀了李广义?”萧君墨不明白,一个知府如果没有朝廷的物资,他自己也难活下去。为什么丘山海要冒这个险。
“要杀李广义的可不是我。”
丘山海走进侯芩芩“是侯丞相的吩咐。”侯芩芩哭红了双眼,拼命地摇头“你这狗官!血口喷人!!”
她转头看向应连城“表哥,不会的!我爹爹不会杀人的!他只是比较贪财而已。”
“没错,就是因为贪财!”丘山海斜视着侯芩芩“李广义后面发现这批难民之中并不只是普通的难民…于是侯丞相命我索了他的性命,以贪污公款畏罪自杀的名字举报李广义。王上见我戴罪有功,便派我担任新上任的知府,到后面,世子你也就知道了。”
“梁州如今一堆烂摊子,百废待兴。要整顿起来恐怕不容易吧,丘大人如此爽快地答应来梁州,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萧君墨一针见血。
丘山海耐心已经尽了“萧公子,之后的问题就不扰你多费心了。我已经回答了世子殿下的疑问了,如此,萧公子,下官便先送你走一程了。”说话间,手起刀落,萧君墨要看着那把大刀落在自己的头上,被应连城拦腰抱住,急忙后退。
应连城一个抬脚,便将丘山海踢倒在地。这时,达拉与羌无也睁开了绳索,达拉第一时间便是上前护住侯芩芩。
丘山海看着眼前的局势,这应连城果然身经百战,护着一个萧君墨还能游刃有余。丘山海一声令下,又进来了一批难民,这群人像是不要命地与他们打了起来,应连城发现这群人舞刀不仅有章法,而且力气大的惊人。
元号,羌无等人已经没有还招的余力了。
应连城将萧君墨安置在一旁,萧君墨急忙提醒道“连城小心,这群人应该是逃军,看样子他们应当是饮了新茶。”
应连城点点头,便上去帮助元号。而元号,一个不经意间便打倒在地,旁边一样躺着呛血的羌无。
达拉看见小妹受伤,向发疯似的向对方砍去。
元号忍着身体的苦痛,查看羌无的伤势,却未曾注意身后敌人来袭。羌无缓缓睁开双眼,瞳孔一缩,大喊道“元号,小心!”元号反应之时,敌人已经倒地不起了。
“尘风!”元号惊喜地看着来人,有了尘风的加入,局势瞬间逆转。
丘山海见自己没有了优势,欲偷偷溜走,却没有谈过达拉的眼睛。达拉毫不客气地将刀架在丘山海的脖子上,便要砍下,却被萧君墨喝止住了“等一下,我还有事情问他。”
丘山海如今已经回天无力了,跪在地上。
“丘山海,大批的逃军是不是从塞外逃来的?”丘山海点点头。
“军营里的茶叶是不是你和丞相搞得鬼!”丘山海睁开眼睛,连连摆手“我只是听从丞相的吩咐,说有一批商队会带着一些西域玩意儿经过梁州,叫我直接放行便可,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萧君墨蹲下身子,怒视丘山海“塞外是不是出事了?”
丘山海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萧君墨,再看着应连城,缓缓道“这件事情,我只能与殿下一人说。”
丘山海起身,好似自己拿了一个保命地筹码一般。
萧君墨看着应连城,应连城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待丘山海靠近应连城之时,丘山海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暗箭穿心,应身倒地,大片的血丝布满了整个眼球,双眼睁大。
尘风反应迅速,飞快往黑衣逃走的方向追去,萧君墨抓住丘山海的衣领,大声地喊道“你快说!塞外到底怎么了?!?”
丘山海被气血掐住了喉咙,回不上话,只能用尽力气不停地抓着萧君墨的衣袖,动了动嘴唇,萧君墨没听清,于是低头侧耳靠近,丘山海一口气血喷在了萧君墨的脸上,才缓缓说出“快……走……周……”还未说完,丘山海便没了气息。
“他说了什么?”萧君墨恍惚地摇了摇头。尘风此刻也赶了回来,“殿下,人服毒自杀了。看了看他们的身份,都是一起的,他们的手臂上都有一个共同的标志。这个标志,属下从未见过。”应连城看着地上的黑衣人“这丘山海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你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殿下放心,我已经将师爷和李夫人安排到了安全的地方。”应连城点点头,果然当初的李夫人并没有自尽,而是被师爷偷偷救了下来。
知府内。
章程与李夫人坐在大堂内,应连城开口道“将你们所知道都通通说出来。”
章程说道“这还要从几个月前开始说起。梁州城内开始来了一群波斯商队,一开始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寻常带过来卖,也未太引人注意。直到后面开始,陆陆续续地听说,有些百姓喝了他们带来的茶叶之后,人便开始发疯一样,轻微的浑身难受,像虫蚁一样在身上乱爬,更有甚的,拿刀见了人便要砍去,只有喝了这商队带来的茶叶才会缓解。李知府听闻了这件事情,于是下令禁止城内老百姓购买。并将这事情上报给朝廷了,可是却迟迟未等来消息。虽然已经下令禁止百姓购买,但是那些上瘾的人又怎么会听。之后李大人便开始下令缉拿这些波斯商人,又因为证据不足,只好把人放了。说来,也奇怪……没过多久,这些波斯商队突然又消失了,我们也没太在意。”
“这些难民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应连城接着问道。章程想了想说“好像就在这些商队消失后的一个月。”
“对,没错,我记得。那年正好我和老爷约好去庙里上香的,却发现有一些的难民进了城里。我记得那天老爷说,最近边境不太安稳,可能最近陆陆续续会有许多难民出现,叫我和下人们弄些赈灾的粮食救济。可是那些日子来的难民并不是很多,梁州的情况,是足矣应付的。”李夫人记忆清晰,十分肯定。
“直到后面,越来越多的难民涌来进来。而且这群难民个个凶猛,就像士兵一般,普通难民的吃食都被这些人抢了去。”李夫人低头,不停地拿手帕擦着眼泪“那天,我和老爷正在赈灾,那群人不仅将桌上所有的食物抢走,还打伤了老爷和官差。我听见老爷在书房叹气,发着脾气。连几封奏折上报了,都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李大人无计可施,只好书信给了塞外的萧王。”章程想起来,那封信还是他托人送去的。
“那萧王可有回音?”萧君墨知道有了父亲的消息,很是欣喜。章程一想“有的,都被李大人放在书房内。”一群人来到了当日李广义上吊的书房,萧君墨翻了许久也为找到书信。
章程自顾自地说“李大人有存书信的习惯,按道理不会将它们处理的。”侯芩芩跟着他们一顿乱搜,一不小心打翻了花瓶,只见里面果然藏着几封书信。应连城拿起来,换到“阿墨!”萧君墨走来,接过书信,没错,这是父亲的字迹。
萧君墨一封封将信拆开,原来塞外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那些叛军逃跑来到了梁州境内,士气溃散,扰乱军心。
根本无法对抗那些侵犯的匈奴,边境沦陷只是早晚的问题。萧王于是将奏折送上朝廷多次,果然也都石沉大海,袅无音讯。
萧君墨双手颤抖,这封信上的日期离今日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萧君墨不敢想像,父亲在塞外是什么情况。
“阿墨,你别担心。檀影还没有消息传来,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你不要想太多……”
“连城,我想去塞外……”应连城知道现在说什么,阿墨都听不进去,他也很担心军营的情况“好,我陪你去。”
尘风立马阻止“殿下,不可。檀影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们这样单枪匹马的过去,恐怕又是一个陷阱。而且,你身上的毒不知道什么时候……”萧君墨想起来此次出宫来本就是为了解了应连城身上的毒,这一去定会花费很长的时间,到时候应连城毒发,当真是让他难辞其咎。
“连城,我一个人去便可。你先和羌无他们去羌族找解药,我们在塞外汇合。”
“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一个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答应。”他绝对不允许萧君墨离开了他的视线,想到他会受伤,他就会变得异常的慌乱,没了往常的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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