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檀影是应连城的护卫。他能出现在这里,必定就是应连城的意思。
檀影的出现犹如晴天霹雳一样,狠狠地敲打着萧君墨心脏,一连串的打击你让他身影恍惚。萧君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不去追问。
萧君墨撕碎自己的衣角,拼命地压着元号不断出血的伤口,可似乎却没什么用。
此时的他双手已是浸满了鲜血,元号也因为失血过多,嘴唇开始失色。萧君墨抬起头看着尘风,声音清冽
“世子殿下找的是我,与其他人没有关系。”
檀影沉默,萧君墨继续开口说道“我跟你走,他们都是受我之托才帮助我的。与他们没有关系。即使是你们家世子殿下问起来,结果如何我萧君墨一人承担!”
等了许久,檀影才缓缓开口“卡扎尔汗族对王朝有恩,王上并没有怪罪之意。”
周柏送立即会意“来人,还不将这两个叛贼拿下!”话应落,一群护卫便粗鲁地将萧君墨压进囚笼,又将几近晕厥的元号粗撸地抬了起来,这么一动,大片的鲜血不停地涌了出来。
看着被鲜血染红的元号,萧君墨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开了身边的侍卫。
周柏送一看,心中大喜。
“王上有令,叛贼若有反抗,就地处决!大胆萧君墨!你定与你父亲一班,乱臣贼子!”说完,身边的侍卫齐刷刷拔出长刀,压在了萧君墨的身上。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萧君墨气极,不顾周柏松的警告,继续压着元号的伤口。
“那你就不要怪本官不留情面了!”周柏松使了个眼神,周围的侍卫便要朝两个砍去。
两个人如囚笼困兽一般,一个生命危急,一个孤立无助。
萧君墨继续为元号包扎止血,可鲜血如没有尽头一般,拼命地流出来。一时间,萧君墨的长袖被元号的血液沁地鲜亮。
可是无论怎么按压怎么止血,依然无用。萧君墨轻轻放下元号,站起身来,将袭来的几个侍卫轻松撩倒,反身制住身后偷袭之人,并夺了他手里的兵器。
萧君墨行云流水的动作让众人大吃一惊,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身了不得的功夫!萧君墨凌厉的招式,让侍卫招架不住,纷纷害怕地后退,不敢越雷池一步。
萧君墨此时一身被鲜血染红的布衣,白皙的双手骨节分明,布满了鲜血,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苍白有劲。
他护着身后的人,站在侍卫中央,负手而立,决然道
“王朝如此不公,他背弃了我父亲,又将我围剿于此!如今我负了他又如何?!”
“大胆萧贼,看今日我不将你拿下!与你父亲一样斩首示众,立我国威!”
“住手!世子殿下只命我带他们回去,并没有说要他们的性命!”此时的状况已经在檀影掌控之外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如果他带了一具萧君墨的尸首回去复命,后果他想都不敢想,估计比萧君墨死得还要惨!
“哼,檀影大人,我奉得可是王上的口谕。”
“周大人,今日我定要将萧君墨他们带走,如果王上问起来,自然有世子担待。如果周大人还有疑问,请您亲自找世子殿下解答!”
“你!”
尚存息走近萧君墨的身边悄声道“收手吧。想想你父亲,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随即又提高了音量说道“萧君墨,本官也奉劝你一句。不要走上你父亲的路,还有为你受伤的元号和小王子。”
萧君墨想了想,扔下手里的长刀,回头看了看元号的伤口。
萧君墨害怕元号受到二次伤害,一只手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元号的伤口。
“话虽如此,可王上并没有虐待俘虏的命令。”
周柏松不说话,看着这两个人唱着双簧戏。
尚存息使了眼神,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民医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利落地查看元号的伤口。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远宁。赵远宁做着把脉的直视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在地上写着一个字,忍。
“剑口未伤及药害,止住了血,吃几幅药就好了。”
周柏松怒道“一个贼犯,简单包扎一下就行了!”他还要回去复命呢!有谁听过,把犯人打伤,还给他疗养的?
周伯松与檀影两人互生心眼,都害怕对方出小动作。于是两个人一起将囚车押进到王朝的地牢。
尚存息看着渐行渐远的囚车,摇了摇头。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萧君墨今夜的这一面,不知道应连城有没有见过呢。
赵远宁收好东西便要离开,尚存息缓缓道“他本性便很单纯,他不适合那些勾心斗角。”
“今夜多谢大人。”赵远宁没有正面回答尚存息的话,提了东西便离开了。
檀影将萧君墨两人押进了地牢,安排好了人之后,便回宫复命了。
“周柏松果然有问题。”应连城一夜无眠,檀影一刻不回来复命,他便多一刻担忧。
“周柏松本就与侯文耀是敌对的。可是如此大的局,让侯文耀亲自跳下去,这个周柏松不简单。”
“殿下,我查过周柏松。他从未与外商接触过,也对边关的战事不感兴趣。他唯一的活动便是与一些文人雅士一起讨论学术,就连内容都不曾僭越,他门下倒是有不少人都拜他为师。”
“那就从他的学生开始查,总归有一丝线索。”
“是。”
“还有,明日戌时,你去夜探静仁宫!”檀影不可置信,怀疑耳朵听错了。
“文王后的静仁宫?”看着应连城的眼神,檀影低头领命。
“对了,他怎么样了?”
“不太好。”檀影将今日的情况如实回答道。
原来他的阿墨居然会武……当真是什么都喜欢藏着。
应连城揉着眉间,他很多事情没有查明白,不能贸然去见他,不然功亏一篑。
“殿下,这是不打算告诉萧公子吗?”
“还不是时候,你下去吧。”应连城开始有些烦躁,看着还没有离开的檀影,剑眉一挑
“还有什么事?”
檀影又将今夜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应连城。
应连城立即大怒,尘风连忙跪下,低着头,不敢吭声。
“他有没有受伤?!”
尘风如实回答道“萧公子没有受伤,但是元公子伤的不轻,现在还昏迷不醒。”
“那就好。”
这是人该说的话吗,虽然元公子不如萧公子得殿下欢心。不,两个人压根就没法比,可好歹元公子也是陪着殿下一起出生入死的啊……诶,为元公子默哀。
地牢内。
王朝的地牢,潮湿得很。地上有许多鼠虫,还有这些小东西们留下来的粪便,因为地牢的环境,都开始发酵了,一走进去,这个气味简直让人一秒窒息。
以前应连城总是来这里奉旨拷打一些重犯,萧君墨很好奇,想来看看。
应连城总是以场面血腥,暴力,害怕他做噩梦的理由拒绝他陪他同来。
却不曾想过,自己居然会以这种方式进来这里。
萧君墨将一些干净的稻草铺在元号身下,查看了一下元号的伤口没有在流血了之后,自己便蹲在一旁靠着墙壁不知觉地睡了过去。
“诶,听说没……今天晚上周大人把叛贼的儿子也抓进来了。”
“怎么抓来的。”
“说是说周大人抓到的,其实还不是靠着尚大人的计谋,才让这质子自己跳进去的。不然周大人哪里抓人去!”
“老弟,你知道不知道宫里有一段绯闻秘史,就是说咱们世子爷和这质子的事情。”
“老哥,你跟小弟讲讲呗。”
“看在你每日都这么孝敬我的份上,老哥就跟你讲讲。”
“这质子在宫里的时候就没有人敢得罪他,就是因为整个王朝谁都入不了咱世子爷的眼,就再美的天仙,在咱世子爷的眼里都是过眼云烟。诶,就只有这个质子,却让咱们世子殿下另眼相待得很。每次和这质子相处,总是笑脸相迎的。没想到,这一喜欢,就是这么多年……于是宫里就传世子爷好男色,气得文王后整顿了整个后宫,将那些乱嚼舌根的人,全都拔了舌头赶了出去。”
“还听说,文王后让世子长跪陵园,要他与那个质子断绝往来。咱们世子仍是不听,文王后气不过,还将世子殿下打了五十大棍,可咱们世子殿下愣是一声不坑,那打的是皮开肉绽,活生生给抗了下来。”
“老哥,说的你好像在场似的。你还别说,那质子都被关在地牢里了,浑身脏兮兮的,可是那模样比烟青阁的花魁还要漂亮。要是我是世子,我也好男色!”
“你就想吧你!做你的白日梦去吧……”一边说着,年长的狱卒一边将手里的瓜果壳扔在那年轻小伙的身上。
“别说我没告诉你啊,看在那躺在地上的人吗?他就是烟青阁的老板!”
“晚上你们是不是都太闲了?!牢房都巡视过了吗?在背后乱嚼舌根,小心把你们的舌头都给拔了!”
两名狱卒吓得纷纷起身,恭敬地说道“典狱长,这么晚了您怎么来了?”老狱卒讨好地倒了一碗酒水递到来人的面前,笑嘻嘻地说道“典狱长,上好的女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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