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太傅府里格外的安静,应连城和萧君墨两人在屋内静静坐着,不言一语。直到屋外传来声响,两人相看一眼,檀影利落的从西窗进了屋内。
“一切果真如殿下所料,我们一说要在太傅府里住下,那苏小姐的丫鬟便趁着无人偷偷出去,被我一路跟踪到今天的酒楼。现在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人已经交给尘风看着。”
应连城笑着看着萧君墨“还是我家阿墨厉害,如果不是在竹屋提醒我,恐怕今天就真的着了这个背后指使人的道了。”
萧君墨白了一眼“着了道不是更好,便宜得了个妻子,你又不亏。”
“谁说我不亏的!谁爱要谁要,反正我只要阿墨。阿墨,如果那个人不是,这一切我宁可不要。”应连城的这些类似的话,不知道讲了多少遍。可偏偏这几句话就像颗定心丸一般,似如蜜饯,亦譬如砒霜。
檀影看着这场景,已经习惯了。随即开口道“殿下,刚才我打晕了旁边的听墙角的,应该是太傅家的打手。敢监视殿下,怕是……”
“太傅为人算是正直,这件事情应当没有他的参与……甚至,应当是蒙在鼓里的。”萧君墨从今日太傅得行为举止看来,他应该是不知情的。
“有没有参与,我们去问问苏大小姐不就可以了。”
此时的苏桑猛然从睡梦中惊醒,满头大汗。苏桑一遍遍地喊着贴身丫鬟的名字,确认没有人回应。便赤着双脚来到桌旁晃悠悠地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
许是觉得屋内太黑,便又点亮了台烛,昏暗的烛光把檀影的面孔折射得苍白,苏桑害怕极了,随机想要大喊出声。
便被身后的应连城唔住了嘴巴“不许出声!”
听到是世子的声音,便连忙点头。应
连城得到了回应,便立刻松开了手。苏桑许是害怕过度亦或是做贼心虚,一下子没站住脚,直接跌倒在地应。萧君墨将自己得手帕递了过去,应连城也很自然地将手擦了擦。
这一幕落在苏桑的眼里,分外地刺眼。
“殿下闯我闺房,最好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便立刻告诉我爷爷。”苏桑不傻,甚至有些小聪明。她知道,应连城今夜便来找她,一定是想知道些什么。而这些,她偏不就如他的愿。
“你很聪明。把自己伪装得很完美,你和你的丫鬟来了一招金蝉脱壳。你提前得知我会去酒楼,你便买通了酒楼的人安排自己包下邻间。到了之后,你与你的贴身丫鬟互换了身份,大摇大摆地消失在酒楼。而在竹屋内与你接应的人也是酒楼的人吧?所以,为了查出幕后的人,我便提出要住在太傅府里。太傅为人正直,又怕你真出意外,一律人不得靠近你的闺房。还加强了几个打手将你的屋子保护了起来。此时,你的贴身丫鬟见不到你,已经开始慌了。如若不是你的贴身丫鬟藏不住事,恐怕你确实能如所愿。”
“殿下如此信誓旦旦,恐怕已经有了充足的证据了。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呢?”苏桑明白,只要殿下没有将事情说开,那她就还有机会。
“苏小姐,现如今人证物证都有了,你还想翻身?”萧君墨不解,看着一步步向他走近的苏桑,他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两个奴才而已,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你只是个质子而已,你还想定我的罪不成?殿下,这门亲事,非我不可。况且……”苏桑转身靠近应连城,轻附在耳旁低喃了几句,应连城听闻脸色阴沉得可怕,冷冷地说了句“檀影,带阿墨走!”
檀影很清楚殿下的性子,平时虽对着萧君墨殿下亲近得很,可对那些敌人犯人的时候便是这幅模样,像个地狱的罗刹,可怕得很。
而那些人的下场往往都是生不如死的,也不知道这位苏小姐对自己的殿下说了些什么,让殿下直接在萧君墨殿下面前破功。
虽然这么说不对,但是以前为了亲近萧君墨殿下,让自己觉得平易近人,可是反复练习表情,可苦了他们这一帮随从。
“连城……你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萧君墨从未看见应连城这般神色,想要继续说些什么,便被檀影带了出去。
看着离开的萧君墨,苏桑得意极了,还来不及说些什么,便感觉呼吸瞬间被剥夺,随即而来的是脖子被应连城狠狠地掐住,愈来愈紧,严重的窒息感让苏桑不停地拍打着应连城,双脚不停地挣扎着,桌子上的茶杯被打翻在地。
茶杯摔碎地声响,将应连城拉回了思绪,缓缓地松开了手。
苏桑得到了自由,便大口地呼吸新鲜的空气,嗓子的不舒服,让她不停地咳嗽。
还未缓过神来,苏桑的下巴便被应连城紧紧扣住“你的背后指使人是谁?”
苏桑被吓坏了,结巴道“我……我……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
“你是有些小聪明,但是这一食三鸟的计策可不是你一个大家闺秀能想出来。”苏桑眼神躲闪,她答应过那个人,只要能嫁给世子殿下,她绝不会说出来。
可现在,她还没有嫁给殿下……苏桑此时还抱着一丝侥幸。
“苏桑,这个计谋如果得逞,你不仅能稳稳坐上世子妃,还成功地离间拉扎尔汗族和我国的关系,甚至让本殿下名誉扫地。你如果乖乖交代谁指使你这么做的,我可以饶你一条性命,你也应该要考虑考虑你爷爷吧,他为官这么多年,你也应该体谅他,不要让他身首异处才是。”应连城恩威并施,奈何眼前的苏桑油盐不进。
苏桑开始心里打鼓,可是为了世子妃的位置,那个人说过,只要按照他的话去做,那她一定能成。
“世子殿下,您不会杀我的。不然,那日我在宫里见到的事情,我可保不齐会不会传到萧君墨的耳边。”苏桑也在赌,是不是如那个人所说的一样,萧君墨便是应连城的软肋。
“好的很,好的很。”应连城此时怒气已经达到顶值,一个转身再次掐住苏桑的脖子,冷笑道“看样子你很了解本世子,既然如此的话,大家闺秀名誉受辱,在家上吊自杀,也不是不无可能,你说呢?”
苏桑听闻,立即害怕地点了点头“我……说……我……说”而另一边,萧君墨知道应连城还有事情瞒着自己,便打发走了檀影回到自己的屋内。
他究竟有多少事情是瞒着他的?他还要不要继续再呆在他的身边?
天空刚刚泛白,屋外突然想起了鹧鸪声。萧君墨趁着四下无人,便随着声音出了太傅府。
“殿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赵远宁。
“你怎么来了?”
“老臣此时前来,是为了殿下的寒毒。殿下的寒毒中得太深,一时之间只能为殿下研制出缓解寒毒的药物。老臣一算时间,怕殿下寒毒发作,才急忙找到殿下,请殿下即刻服下。”
说完,赵远宁将一个朴素地不能再朴素的瓶子递给了萧君墨。
萧君墨接过赵远宁手里的药“有劳赵老。”
“你怎么知道我在太傅府里?”看样子,这萧国的眼线并不一般。
“老臣药便马不停蹄地赶来,正愁不知怎么将药送给殿下时,有个人便送来了消息。”
“我知道了。赵老一路奔波,不知在何处歇脚。”
“烟青阁。”
“莫非,赵老的消息是在烟青阁得到的?”
“是的,殿下。”这不是元号的地盘?今日的酒楼也是元号的产业。萧君墨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什么。
“殿下,可是想到什么?”
“没什么,可能最近事情太多,让我些许怀疑了些,烟青阁本就是个消息网,能找到赵老,说明这个人并非是敌人。”
赵远宁同意地点了点头“不是敌人,那边是友军。如今我们如此情形,殿下,此人虽是在暗,但不失可以为友。”
“不敢光明正身见人,这就大可不必。”萧君墨认为,为君子者,应开诚布公,坦诚相待。
“还有,在外面还是唤我公子得好。”听着赵远宁喊自己殿下,总是让他想起应连城。萧远宁不知道萧君墨的小心思,附道“公子提醒得是,是老夫大意了,还是谨慎为妙,谨慎为妙!”
“公子,眼下四处无人,趁现在不如我们离开,正是大好时机啊!”
“不可。”萧君墨随口而出,看着赵远宁不解地眼神,便找个说辞道“娘亲此时还在宫内,我怎能一走了之。况且,如果我今夜不见了,应连城一定会搜捕全城都要找到我。即使我走出去了,这样势单力薄的我们又如何保护自己?又如何复国?”
“还是公子思虑周全。”
“这药,暂时不要再送来了。”
“这又是为何?”赵远宁不解。
“应连城每个月都会派御医探我脉象……”他知道,御医是王后的眼线。
当初第一次寒毒发作时,所有人都视若无睹,只有应连城去太医院求人。
可太医院没有王上和王后的旨意,谁敢去给一个质子看病。
最后是应连城跪在王后寝外一夜,才准许御医救治。
从那以后,应连城便要求那个御医一个月至少要看诊一次。
所以,即使解药就在眼前,他也不能立即服用。
“公子放心,我回去就尽快研制出解药,让公子早日回到萧国。好在公子身体养得好,往后再调养调养,便能强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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