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絮没有拒绝。
京城的冬天也下雪,只是没有玉门下的大。雪花刚落在地上就立马融化,留下小小的水迹。
舒絮看着地面的水印,想起几天前自己倒下的雪地。
雪很深埋住了她半个身子,冷得让她浑身发抖,她和娘抱在一起也还是感受不到温暖,铺天盖地满地白雪。
小纭站在门后看着舒絮站在屋檐上擦拭脸上的眼泪。
她没有走上前,在门口放了件御寒的衣物回了房间。
一炷香后长时间没有动舒絮的脚已经被冻的麻木,缓了一下她跪下朝北方磕了三个头。
“爹娘,女儿被好心人所救活了下来,你们不用担心我。”
“爹娘,我会好好的。等以后女儿能够养活自己,就回去看你们。”
磕完头站起身回房。
看见门口的衣裳拿起来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
方府
小厮:“五少爷,您回来了。”
不冷不淡的点头,“嗯。”
小厮:“老爷说让你回来时去书房见他。”
脚步停止随后往书房的方向去。
书房,方老爷正在处理公务。
方非鹤向管家行礼,管家道:“五少爷您回来了,请稍等片刻,老爷正在处理公务。”
方非鹤没有多言,静静地站在书房门口。
雪花被风吹扬起。
方非鹤穿得不多,寒意从脚底渗透进身子,身子也没动一下。
半个时辰后。
管家走出来行礼:“五少爷请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非鹤点头,走进书房。
礼案上坐着一位年近五十的男子,看见方非鹤走进来拿起手边的茶杯朝方非鹤扔了过去。
方非鹤身子没有歪一下,茶杯砸到他的膝盖在脚边碎了一地。
恭敬行礼:“父亲。”
“别叫我父亲。”方卓渊怒骂,“你个不孝子,我不是让你把制琴坊过户给你二哥,为什么还没有去办。”
方非鹤直视礼案上坐着的方卓渊,声音不卑不亢:“制琴坊是我的,我为什么要让给大哥。”
又一个茶杯飞来。
这次砸到了他身后的柱子上。
方卓渊气急:“什么你的,那是我方府的产业。”
方非鹤冷声:“制琴坊现在在我名下。”
“当年他们都不想要制琴坊,你施舍给了我。”没有躲开方卓渊的目光,毫无畏惧直言道,“现在制琴坊刚好起来,您就想让我拱手相让给二哥,天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孽子!”发怒,“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方非鹤从小就和他不亲近,自己也没关心过他。
现在竟然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让他把制琴坊交出来。
“滚出去!”方卓渊大吼。
“儿子刚回来还有事要忙,先走了。”方非鹤行礼离开。
见他离开管家行色匆匆的走进书房,让下人把地面的茶杯碎片清理干净。
方非鹤知道下一次方卓渊还会继续找他。
书房外的半个时辰,两个茶杯都是他给自己的警告。但制琴坊他说什么都不会给方严文。
匆忙回京刚回府就去了书房,方非鹤现在十分疲惫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刚走到半路就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两人。
方严文和方言晗。
方言晗见到他立马伸手拦住他的出路,直呼其名:“方非鹤,你快点把制琴坊交出来。”
浅笑质问她:“凭什么?”
方言晗趾高气扬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制琴坊本来就该是我哥的,这些年不过就是让你帮忙经营着,现在你该还回来了。”
“哦,是吗?”目光看向旁边的方严文。
当年是方严文自己不要嫌弃制琴坊收入不开濒临破产。方卓渊才把制琴坊丢给了他,把方府最好的纺织铺给了方严文。
谁知方严文不懂经营之道,纺织铺渐渐衰落。
而方非鹤经营的制琴坊日渐好了起来,更是在京城小有名气。他就想把制琴坊抢回去。
方严文走上前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用命令的语气对方非鹤说:“把制琴坊给我。”
方非鹤脸上的表情还是笑着的,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变了。
“你说给就给?天下那有这么好的事情。”眼神冰冷的看着方严文。
方严文忍不住打了寒颤。
方非鹤平日里看上去温润如玉很好说话的样子,但当他眼神变了时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
方言晗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道:“方非鹤你别给脸不要脸,爹也说了要你把制琴坊还给我哥。你要是不还让让爹收拾你。”
笑容消失不见,朝方言晗走进几步:“那又怎么样?”居高临下的看向她,语速放缓每个字都说的很重,“我刚从爹的书房出来,我不介意再去一次。”
言外之意方卓渊已经和他说给制琴坊的事情,但只要他不愿意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拿出制琴坊。
漫不经心道:“听说数月前,你经营的胭脂阁出了事,害得那家人女儿的脸被毁了容。”
这件事他是无意之中听刘老板说的。
方氏是做生意起来的,做大做强后经营的店铺生意遍布京城的每个产业和角落。
他们兄弟人手里都有自己的产业和店铺。
方言晗数月前从南疆进了一批新的脂粉,有一户人家的女儿用了之后脸上长了水痘毁了容。
到店里闹事,方言晗让人过了他们一百两银子打发掉了才没有闹大起来。也没有在京中起流言蜚语,现在的胭脂阁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制琴坊和胭脂阁仅隔了一条街,刘老板消息灵通听说这件事后,等方非鹤到店里时就告知给了他。
方言晗心里一惊,方非鹤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你……”心里担忧起来。
那户人家到女儿本是不愿就此放过的,但她父母是爱财如命,拿着那一百两高高兴兴的就拖着女儿回去了。
嘴角上扬挂上笑容绕过两人离开回自己的院子。
京城的雪随着进入深冬纷纷落了起来。
落在地上也能积起薄薄的一层。
方言晗不甘心的看着方非鹤离开,恼怒:“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
“现在还没有抓到他的把柄。”方严文阴沉的笑着,“早晚会让他亲自把制琴坊给还吐出来。”
“还有等多久?”方言晗问道。
“大哥快要回来了吧。”方严文眼底满是算计的说道,“我记得方非鹤自己开的那家药店,有些药是从大哥的港口进货的。”
方非鹤不给,他有的是手段拿回来。
云陵的春天到来时,方非鹤的忌日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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