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大人,神明大人,请告诉我,我身体里藏着的另一个她是谁?她与我相似,她的话在我耳畔,我却无法听清。」
「神明大人,神明大人,我想聆听她的呢喃,她会告诉我我是谁。」
金铃猛然惊醒,自己又陷入莫名其妙的呓语。
“金同学,金同学。”对面的男人呼喊着金铃。
“抱歉,我得先走了。”金铃连忙拿起一旁空位上的手提包,准备离开。
“喂!金铃,我们才吃到一半啊!喂!金铃!”
金铃毫不理会身后男人的呼叫,一边快步离开餐厅,一边讲两侧的发丝拢起,搭在耳后,将耳机塞入耳中。
“这个女人真难搞。”男人不屑地自言自语,收回桌上的项链。
几秒前,他正向金铃表达自己对她的喜爱。为此,他下足了功夫,和身边的兄弟夸下海口,说金铃将在今晚成为他征服的众多女性中的一员,可没成想,还未等他话说完,金铃就离开了。
“看来……我真的……”
金铃垂下眼帘,靠在出租车窗上,声音低沉而细碎。
“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夜不归宿呢,怎样怎样,学弟表白了吗?”
宿舍里,李晴一看金铃回来,立刻从床上爬了下来,抽出桌子下的椅子,摆到房间中央,强拽着她的手臂让她坐下,带着几分期待地看着金铃。
“没有,我们就简单吃了个饭。”
金铃挣脱开李晴的手,转身走向自己的床位,脱掉外套,随手搭在床边。接着,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睡衣。
李晴察觉到金铃似乎并不想提及今晚的事,便不再追问。只能自己坐到那张椅子上,翘起二郎腿,眼中透着几分无奈。
“我跟你说,他追你追了那么久,表白是迟早的事。哎呀,又帅又是个富二代,最重要的还是个弟弟,快哉!简直快哉!”
金铃没作回应,只是默默地听着,手上的动作并未停止,继续收拾着。
“我去洗澡了。”金铃打断李晴的碎碎念,径直朝浴室走去,关上门,水流声宣告着她已将自己隔绝在了另一个空间。
她站在镜子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身体。金铃深知,自己并非那种绝世美女,虽有几分姿色,但五官单拎出来,每样儿都只算得上中规中矩。她四肢线条流畅,隐约可见肌肉轮廓,吸一吸肚子,马甲线清晰显现。然而,这一切并非天生,而是靠她多年的自律——不间断地控制饮食、定期健身,才换来如今的身材,稍有懈怠,之前的辛苦将付诸东流。
可李晴却说,金铃身材一绝,长相出众。她形容金铃,若是不说话站在那里,仿佛与周遭的喧嚣保持着一种天然的距离,眉眼间透着淡淡的疏离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可一旦熟悉,却发现她为人真诚善良,相处起来格外舒服,完全不像表面上那样难以接近。
不愧是文学社社长,这些溢美之词总能随心所欲地脱口而出。听着她的描述,金铃不觉得她口中那人有多美,倒是那些形容,本身就是一种美的存在。
“真诚吗······”金铃呢喃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她又想起了今晚的那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他的长相确实俊朗,五官精致得仿佛从杂志里走出来一般,身材更是无可挑剔,衬衣下,肌肉线条分明,显得紧实而有力。
说到底,那个男人不过是个实验品。因为李晴总说她长得漂亮,却从未有过任何感情经历,连一个喜欢过的男生都没有,这在李晴看来简直“不正常”。
所以金铃才答应和那个男人吃饭,目的是就为了看看李晴口中所谓的“正常”。可惜还是失败了,她始终未对身边的男性有过一丝心动。
“呕······”金铃猛地捂住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
突然,她瞥见镜子里自己的一缕头发反射出奇怪的颜色,“怎么又来了······”金铃连忙撇过头,小心翼翼地将那缕头发从其他发丝中分出,然后打开洗脸盆下的柜子,拿出剪刀,将发尾剪下,扔进马桶里冲掉。
那是一缕蓝黑色的头发,颜色只停留在发尾的一段,像是褪了色,平时藏在黑发里并不明显。
从金铃第一次注意到头发的异常,已过去了一个多月。起初,只是偶尔有一两根被坐在后座的同学提醒,金铃也只顺手拔掉,没太在意。然而,随着时间推移,这样的蓝黑色头发越来越多,已经到了不得不剪掉的程度。
她在网上搜索过类似的情况,原因五花八门,包括饮食、作息、情绪、环境等等。但那些案例中,头发异常的颜色大多集中在红、黄、棕或白色,从未见过变蓝的情况。如果再这样频繁地剪下去,头发长短不一,可能会被人问起。
最近,除了头发的异常,以及胃里莫名其妙的呕吐感外,她的睡眠也变得糟糕,常常陷入一些离奇的梦境之中。
梦中,她穿着一身不属于现代的古朴服饰,手持长剑,光影明暗交错。
移步换景间,剑尖袒露、刀锋飞舞。于光影婆娑处,刀剑似灵蝶曼舞,翅翼轻颤;而身处幽冥暗夜之时,刀剑又仿若嗜血修罗,卷起腥风血雨。
她的双手,时而似落花沾染般猩红;时而像被人紧攥,拖曳向那灯火喧嚣处。既梦幻得令人流连,又残酷得恨不得赶快抽离,一场梦下来,醒来便是满头大汗。
金铃以为,大概临近毕业,对未来产生的焦虑才让身体出现了这些异样。睡眠不佳影响食欲,食欲不振又影响睡眠,简直恶性循环。于是,她决定是时候做出改变,而她想到的第一步,便是把那长短不一的头发剪掉。
翌日,金铃起了个大早,照例先去了健身房,完成训练后,她径直走向最近的一家理发店。
“同学,打算做个什么样儿的呢?”理发师看着镜子里刚洗完头的金铃,殷勤地问道。
“剪短。”金铃简洁地回答。
“美女,之前自己在家里剪过吗?”理发师皱着眉,用手摆弄着金铃的头发。
“嗯,之前自己剪过,结果剪坏了。就按里面最短的长度来吧。”金铃语气平淡,随后掏出手机,开始查看消息。
李晴发来一长串的文字,字里行间满是愤愤不平:“小铃,你知道吗?我听管院的学妹说,那个学弟跟管院另一个大四的女生在一起了,昨晚刚在朋友圈官宣。我查了下时间,就是在你回来之后没多久!太离谱了!前一秒还追求你呢,下一秒就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我为昨晚赞美他的那些话道歉!”
李晴还说要找机会揭穿学弟的真实面目,替金铃出口气。但金铃制止了她,她并不想多管闲事,只想安心完成学业,不愿再和那个男人有瓜葛。
顺利剪完头发,金铃抬起下巴,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头发的长度恰好落在下巴处,可当目光长久驻留镜中,竟感觉那影像陌生,好像与自己身隔了层雾霭,这种违和让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理发师敏锐地捕捉到她的表情,带着一丝紧张问:“是哪里不满意吗?我可以再修修。
金铃并不想将这种不清不楚的感受说给理发师听,正准备付钱离开。
可就在这时,她突然像是看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瞪大了双眼,怔在原地。
几乎是同一时间,房间内原本的平静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所打破。墙壁上的装饰画开始摇晃,摆在店中央的镜台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碎掉。椅子在地面上滑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地板开始出现裂缝,起初只是细小的缝隙,但只几秒,震动加剧,裂缝迅速蔓延,如同蛛网般扩散开来。
人们的尖叫声和惊慌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理发师拍了拍金铃的肩膀,大声喊道:“同学,地震了!同学,地震了!”然而,金铃依旧纹丝不动,仿佛被定格在原处。见她毫无反应,理发师只好扔下手里的吹风机,随着人群向店外跑去。
天花板上几处装饰吊灯剧烈摆动,有的已经坠落,砸在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电力系统似乎也受到了影响,灯光开始闪烁。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碎屑,金铃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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