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好吧。”我悻悻然，她也算解释了，那其实也不算是送礼物，对吧，我想，是夏西瑾自己不收钱，和曼曦无关。
“哎呦……”她假装伸懒腰，然后往我这边倒，“不高兴了？”
“哪有，我没有。”我瘪瘪嘴，身体故意坐得笔直，没有迎合她的方向。
“都是误会，不是吗，我其实中午也挺不高兴的，刚收到你信息就看到钟若馨的车……”
“你到了怎么不和我说呢。”这点我确实有些愧疚。
“不是还没到吗，当时还在走路。”
“你出门应该和我说一声的。”我弱弱说。
“没想到会被放鸽子呀。”她语气里还是有不满，这也应该，“以为你在学校辛勤加班，不想打扰你。”
“嗯……”我吞吞吐吐，确实也不好解释，尤其是想到和老师之间的事情，“好啦，总之是误会。”我说。
“嗯。”她点头，然后瞥见我地上的袋子，拎了过来，看到里面的书，“哦？你还去了书店？”
“对，就顺路。”
“一个人？”
“额……”我想了想说，“就买完香水，顺路逛了一下书店，和老师一起的。”
“你们中午一起吃的？”
“对，就顺便。”我解释。
她抬头看看时钟，“顺便了这么久？”
“不是不是，就中午那一会会儿，后来就回学校了，下午还得加班呢。”我突然发现自己撒起谎来也有点天分。
“这样。”她饶有所思的样子。
“对呀，就中午那一会儿。”
“那这是什么？”她把书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晕死，那个袋子是买书时候老师买的，当时的小票也放进去了。
她端详了一下，“这个时间好像不是中午耶。”
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本来靠近我的身体也缩了回去，她又看了一眼手里的书名，“这上面写的是两本书。”
“还有一本是老师的。”我说，这好像没什么吧，买书而已，只是时间上，我不知道怎么圆。
“哦。”很明显，我刚刚庆幸的撒谎技巧也是得意太早，细节真的太重要了，可惜我没有经验……不知道怎么说……她似乎在等我开口……我们俩就僵坐在那里……
就是待了一下午，又怎样。我心想，你不也和夏西瑾发简讯吗，也没告诉我呀，我在心里吐槽，但是表面上还是不想说得这么直白，那不然我肯定是找架吵……
空气的安静实在可怕，最后还是我开口打破，“我先回去了。”我说，然后起身去拿我的行李，这个我昨晚已经收好了，还好收好了，直接可以拿了就走，不然弄得跟同居分开一样，还要打包行李，想到电视剧里的桥段，那倒是显得有点凄凉。
“我送你吧。”她见我已经在换鞋，便起身，拿了手机过来。
我有些心虚，所以不好拒绝。
我们又像从前一样步行回家，大约各怀心事，所以没什么言语，只是同行，因为我推着行李，所以走得很慢。
直到进了我家小区，花坛树荫附近，离我家楼栋还有一点点距离，“就到这吧，曼曦。”
“夕言，”她叫住我。
“嗯？”她走近我，只是单纯地抱抱我。
“方才那一路我想起许多从前的事情。”她说。
我也有些难受，放下行李，也回抱她，“所以你只是在想起从前的时候才会对我深情款款吗？”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之间拥有更多的，到底是过去，还是现在。
“不是。”她微微颤了一下，不知道是否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我抱紧她，下颚抵在她的肩上，我还是爱她的，我想，“我觉得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喜欢怀念起很多从前的事情，我们终于也可以说起‘很多年前’这个词，是不是。我是想要与你一同走下去的，一直走下去，你知道我的，从前就是。”
“我也想的，夕言。但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一些……变化……”她终于舍得推开我，“我是指你从上海回来以后的这段日子。”
“怎么会？”我脱口而出的否认，“可能因为我们之前总形影不离，突然一个礼拜不在所以没有适应，而且之前我们在冷战。”我伸手去拂她的面颊，她却一把反握住我的手说，“不是这些，是女人天生的敏感，”稍顿了片刻，她长吸一口气，然后问，“我想问很久了，夕言。你与她，我是说……钟若馨，你们之间……可曾……发生过什么？”
我不做声，只觉得内心已然惊涛骇浪。
她说，“你的手心冒汗了？”
我慌张得赶紧抽出手，不停地攥着，“我要回去了，不早了。”
我要走，她浅浅扶了一下我的行李，“我只是想要你的实话，你说，我就信，我只问这一次。”
我凝视着她，我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就像她说的，我说，她就会信，即便是谎言，她亦会相信，是吧？
我本想逃避，或者继续撒谎，但是我逃不过内心的谴责，不忍再欺骗她第二次，“对不起，曼曦。但我……”
“嘘，”她打断我，做出禁声的手势，“我只是想验证我的第六感，现在知道了答案，过程就不必说了。”
“不是……曼曦……”我想解释，但是好像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对不起……”
她转身。
我悻悻然独自往家走，刚走到楼梯口，手机响了，我下意识地接起电话，以为是她打给我，脱口而出的抱歉，“对不起，我真的不是……”
“夕言。”不是她，这一声语气和煦，我才惊觉，“老师……”
“怎么了，和程老师吵架了？”
“嗯。”
“因为……我？”即使此刻，她依旧平稳的语速，让我不得不感慨，“老师总是淡如止水的样子，仿佛一切都置身事外。”
“是吗，”她好像笑了一声，“你还年轻，等你到了我的年龄，对人啊物啊感情啊，或者也是这样了。”
她见我不说话，便开导我，“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四月的最后一天啦，还是最喜欢春天，朝气蓬勃。嗯……不知不觉就快立夏了，又要炙热了……其实并没有喜欢夏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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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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