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我早就想说了。”
“说孤像个土匪?”
刚才还在低头整理衣服的玉瑾茫然抬头:“不……不是,当然不是。您怎么能是土匪呢,就算您是土匪,也是三界地位最高的土匪。”
玉瑾这话,任霜寒听着心里实在不舒服:“你是真心对孤俯首称臣?”
玉瑾挠了挠后脑勺,不自在的道:“当然是真心的,魔尊大人实力超群、出手大方,我怎么可能不是真心。”
“算你识相,不过孤奉劝你,不要做出背叛孤的事。否则孤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玉瑾被这话吓住:“魔尊殿下,您要相信我的为人,好歹我也是一山掌门。”
任霜寒冷哼一声,便又回到书案看书。
玉瑾留在这里也不是回事,便打算起身告辞,可话还未出口,便听任霜寒道:“过来给孤研墨。”
玉瑾不情愿的走到书案旁,心中不免腹议:“死魔头,你也不写字,让老子墨个锤子墨!难不成因为老子说你像土匪,现在搁这里磋磨老子?”
窗外一股冷风吹来,然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玉瑾只穿了一身月白纱袍,实在有些单薄,风一吹竟也忍不住冻得哆嗦。
这股寒气来势汹汹,一般的灵术都抵挡不住。
他低头瞄了眼任霜寒。
夹杂着潮湿寒意的冷风,吹动着她的衣襟,白玉雕琢般的脸并没有任何表情。那纤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页,玉瑾有片刻失神,没想到她一个土匪魔尊,居然也会如此沉静内敛。
不过,这寒气貌似和任霜寒身上的同根同源……
玉瑾微微皱起眉头,连磨墨的手都慢了几分。
“磨好墨你便出去吧。”
任霜寒从案边抽出张纸来,玉笔浸润着清淡的墨汁。
玉瑾一时间回过神,将手中的墨锭轻轻放下,欠了欠身开口道:“属下这就告退。”
……
另一边,周碧瑶端着一瓶灵药,向正在打坐的于雯昭走去:“雯昭姐姐你修炼的如何,可否摸到些筑灵的门道。”
于雯昭扭头瞥向周碧瑶,她对这个表面上人畜无害的小白花,可没什么好印象:“恕鄙人愚钝,你说的那些修仙门道,鄙人实在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周碧瑶嘴角保持微笑。
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于雯昭答疑解惑的,随即摆弄着手里的玉瓶道:“雯昭姐姐这样聪慧,怎么会听不懂呢,莫要同我开这般玩笑了。”
说完周碧瑶拔出塞子,一股浓郁的药香沁人骨骸,那“药香”如万缕千丝般钻入她的七经八脉。
这药效如此强劲,只是打开药瓶便让人浑身不适。
“你想干什么?”
于雯昭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雯昭姐姐我也是为你好,要不是有魔尊殿下,这正阳古涎可是千金难求呢。”
周碧瑶将于雯昭逼至墙角,捏起她的下颚,那古涎被强势灌入口中,强劲的药液冲刷着她的筋骨,带来撕裂般的疼痛。
于雯昭咬着牙,蜷缩在地上。
她恨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生活,可她现在**凡胎又什么都做不了。
喘息片刻,于雯昭挣扎起身,眉峰带着十足的锐利,嘴角强行扯出一抹笑意道:“碧瑶妹妹,你现在什么实力。”
“筑灵六段。”
周碧瑶不知于雯昭何意。
“我记住了。”于雯昭脸上虽挂着笑,可眼底却冰凉刺骨。她继续回去打坐,可刚一入定,便清晰的感受到游走在七经八脉的磅礴灵气。
周碧瑶冷笑一声,暗自握紧拳头:“于雯昭,你以为修为超过我,就能杀了我?你别忘了,我是在为魔尊办事,你想动手还是先掂量掂量吧。”
“瑶瑶,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对你动手?你我都是为魔尊办事,你还是多关心自己的修为吧,毕竟魔尊殿下说过——她不需要废物。”
“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手上。”
周碧瑶扔下一句狠话愤然离席。
见周碧瑶离开,于雯昭这才放下戒备,一口血喷在地上。冷汗打湿了她额前的碎发,低垂的眼帘显得有几分晦暗不明。
……
翌日,天光还未破晓,暗卫拖着浑身是血的男人向前走着,深红的血迹在悠长的宫道上蜿蜒。刹那间,几把带血的冰刀刺入地面,几名暗卫轰然倒地,只剩下走在最前头的那人。
那人慌忙地向冰刀的来源处看去。
只见重重高墙之上,任霜寒一袭石青色长袍,长袍外隐隐罩着一层墨色薄纱。朝阳初升,晨曦为她的身影镀上一层金光,而她的面前仍旧一片黑暗。
那人看不清任霜寒表情,只是吓得战栗。
“你们要把孤的人带去哪。”
任霜寒语气平淡,却冷漠得让人不敢喘息。
那人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浑身是血的男人抬起头,正是长衿那张郎艳独绝的脸。那双死水般的眸子,也被任霜寒的话波动了涟漪。
他只是为了谋求生路给她办事而已,可没想到任霜寒这样的人,却在心里把自己划分在了一起。
正想着,几滴温热的血溅在长衿脸上。
任霜寒站在他面前,手中拿着带血的冰刃,血液沿着刀的纹路滴在地上,像是冬日里盛开的红梅。
任霜寒没有耐心,给过机会不珍惜,她便就杀了。
无所谓问与不问,就算不问,她也知道是谁。魔尊之位是她抢来的,这魔宫除了长衿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会对她忠心。
任霜寒收回冰刃,挥手为长衿治好了伤。
望着地上的尸体,她冷笑一声,看来那个前任魔尊已经回来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当了这魔族之尊,就不要畏畏缩缩。她不管是谁,来一个她便杀一个,来一双她便杀一双。
……
天边白日还未升起,回了书房,任霜寒命长衿洗漱干净再来见她。
她不是不信长衿,只是她想知道为什么。
千万年来从未有人在她落魄时,站在她的身边。所有人都惧她杀人如麻,却没人敢为她托付真心。如今无人知晓她的狠辣,竟有一个傻瓜愿意信她。
长衿换好衣服单膝跪地。
任霜寒倚在书案上,墨发划过深蓝色的华服。抬起头,如画般的眉眼静静的看着长衿:“你为何选择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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