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你这么是什么意思?”长公主商嫖在公主府听到元锦帝刚下达的旨意后,衣服也没着急换就急匆匆地赶到皇城。
看见自己弟弟还悠闲地瘫坐在龙椅上思考着面前的黑白围棋,商嫖皱着眉头走到这个万人之上的男人面前。
商暄没有搭理长公主,抬起手示意跟在自己旁边的宦官给商嫖赐座,宦官照做后清空了宫殿的奴才,留下姐弟二人。
“阿姐,你看看我这盘棋怎么样?”
商暄没有回答刚刚商嫖的话,而是自己自顾自地下棋。
女人抬脚走了过去,尽量放轻声音:“陛下,这道圣旨不能下啊。”
如今朝中就已经对陛下这段时间的作为有所不满,现在又将无辜老臣罢□□放,这算怎么回事。
“不能?”商暄将手里的棋子随意地扔在棋盘中,终于舍得抬眸看向自己最亲的人,冷笑道:“没有什么能不能的,我这都是为了稳住血脉根基。”
商嫖长叹一口气,就着旁边的椅子直接坐下,“那赵太傅又有什么错?”
“我认为的圣旨里说的很清楚了。”商暄说:“私自招兵买马,有谋反之意。”
“听到这里你不觉得可笑吗?一个文官,身上除了几本破奏折什么都没有,之前又卸掉一半官权,现在您要判他谋反?”商嫖觉得荒谬至极。
“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威胁到我皇位的人。”
商嫖:“陛下,你病了。”
“阿姐,是你太心软了,所以我们当初才会被骗!”
还没等商嫖反驳,外面的宦官突然着急忙慌地进来,“陛下,刚刚福春宫的人来说贵妃娘娘小产,龙胎没有保住,太医判断是,是皇子……”
商嫖心里大惊,弟弟膝下一直没有子嗣,好不容易盼得贵妃有喜,居然没有留住。
坐在上堂的男人摆摆手,“从库房里找些上好的补品送过去,就说朕忙,没有时间过去看她,让她好好养身子。”
“贵妃对你情深义重,眼下她刚经历小产,你又无事在身,为何不过去看看?”
“阿姐住在公主府,所以不知这后宫的女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诡计多端。”商暄抬头,语气无情冷漠:“阿姐以为,这贵妃的孩子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
“死的。”
贵妃若是老老实实的管理后宫,商暄也能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偏偏她起了歹心,给商暄下药,那晚的胡来□□,不曾想还让她留下个孩子。
这不该出现的东西,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商嫖瞳孔一震,很快又冷静下来,他是皇帝,自然有权利处决生死。
等到宦官领命下去后,元锦帝才放柔语气:“绾绾今日身体如何,你就这么跑过来她怕是要在府中闹腾。”
商绾是商嫖与驸马的女儿,自小体弱多病,商嫖为此忧愁许久,作为舅父的商暄除了下令寻找良医之外,对外甥女的身体状况也无能为力。
提到自己的女儿,商嫖眼里才闪过丝丝柔情,“她呀最近迷上了作画,昨天还说要给疼爱她的舅父做一幅画呢。”
“作画好啊,修身养性,等会儿你从我的库房里找几副上好的墨宝给她带回去,和她说,改天朕会亲自过去看她。”
商暄突然看向商嫖:“阿姐就不要参与这件事情了。”
“赵及第是个无辜之人,陛下何须如此。”商嫖无奈地摇摇头。
“阿姐,在一些事情上我宁可杀错也不放过。”
商嫖无话可说。
皇帝的旨意传遍整个陵阳城后,好奇的百姓都去围观太傅府。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啊。”
一大群百姓看着重重官兵将太傅府团团围住,为此议论纷纷。
“赵太傅私自招兵,组建军队,企图谋反,被陛下查明,现在被吵架流放了。”
“啊,这。”
赵太傅也带过不少学生,有情义的人也专门过来见先生最后一面,还有些冲动的学生要嚷嚷着给赵太傅平反。
赵太傅站在赵夫人身边,看着官兵遣散自己府中的婢女下人,淡定自若。
“你们去看看府中还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负责查收的将领把士兵赶走后,恭恭敬敬地站在赵太傅面前,对着他行了个礼。
“大人实在是对不住,下官也是听命行事,路上我会让人注意一下,不会亏待了您和夫人。”那人说道:
“你和夫人看看有什么小东西可以偷偷带在路上留个念想什么的,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报答您当初对我的知遇之恩。”
赵太傅听后才想起来面前的将领是当时自己亲自考核上来的武状元,他武功出类拔萃,在兵法上也有自己的独到见解,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个小官。
“多谢了。”赵太傅有心感谢他,现在落难了,这位武状元还能想着利用他的职务之便给自己谋个便利。
将领走后,没等夫妇俩反应过来,映竹躲着人突然出现在他们屋内。
“映竹?”赵夫人知道这是姩姩的婢女,从被抄家开始一直没有看见她,以为她回陈家了,没想到却出现在这。
“夫人,老爷。”映竹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上前小声解释他们心中的疑惑,道:“我的卖身契归属商号,不归太傅府,所以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
“去翀江的路上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我是奉我们夫人老爷的命过来将你们平安护送至翀江。”
“我们没什么事,早些年及第还没有入朝为官的时候,我们比这更苦的日子都熬过来的,现在重要的是姩姩怎么办,她现在孤身一人在外面,我们被流放,陈家也受到些许波折,姩姩该如何是好?”
映竹知道赵夫人是担心自家小姐,她轻声安抚:“夫人不必担心,我今天过来也是为了这件事,前一段时间,已经打听到小姐的消息了,您放心,她现在安然无恙。”
至于是如何知道的,映竹不可能将小姐的事情统统往外倒,她也只是负责给陈家和赵家传话,在收到映竹的纸条后她就第一时间告知了双方长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幸亏她这时候还在外面,要不然也得跟着我们一起去到那个环境恶劣的地方。”赵夫人拍了拍胸脯,放下心来。
映竹听到外面传来的动静,快速地就要从窗户翻出去,“夫人,我的身份不方便出现在这,但是别担心我会暗中跟着你们的。”
“嗯嗯,你也注意安全。”
刚刚的将领这时候带着几个官兵进来,“大人咱们该出发了。”
夫妇二人也没说什么,踏出府门的时候,赵太傅抖擞抖擞自己的衣袖,空荡荡的袖口被风吹起来。
我赵及第,为官半生,两袖清风。
刚出门,挤在人群最后面的陈老爷和陈夫人就使劲儿招手,试图让赵太傅二人看见自己。
赵太傅注意到了远处的两人,对着他们点点头,随后凛然地走上牢车。
“如今,赵家流放,姩姩在外,朗钰生死不明,怎么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来啊。”将赵家人送离陵阳城后,陈夫人坐在马车上抹眼泪。
陈老爷也在一边唉声叹气无奈地摇头。
“回去吧,橙儿还在家呢。”
“嗯。”
……
另一边的赵朗钰和程龚成功的混进了喀平,两人急匆匆地赶到招兵点的时候,差点就过了招兵时间。
“不好意思,我们哥俩也要报名。”赵朗钰脸上的胡子遮住了自己大半边脸,声音也刻意的放粗,不知道这两个臭小子从哪里来的假伤疤,一人一个贴脸上,冷脸对着招兵的人说道。
“你们要是再来迟点就没有机会了,豹军招兵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登记的人一边说着一边照例询问两人信息。
“叫什么?”
“玉狼。”考虑了许多事唯独没有想到假名,赵朗钰只能照着自己的名字随意编了一个。
脱口而出的名字让旁边的程龚噗嗤笑出声,看见登记人疑惑地盯着自己的时候连忙止住笑,配合着朗钰也把自己的名字拆了。
“我叫龙共。”
“你们哥俩的名字真是不错啊,一个狼一个龙。”登记人手速飞快地在登记簿上潦草地写下二人名字。
男人写完后边收拾东西边用笔指了指身后的一堆衣服,“行了,去后面拿衣服入队。”
赵朗钰抱着豹军的衣服装作无事地环视着周围来参军的耶屠人。
程龚悄无声息地挪动着步子,凑近朗钰说道:“这耶屠人长的是真彪啊,一眼望去我俩就像根杆子。”
话音刚落,四周的士兵突然带着挡板将这次报名的耶屠人全部围住。
赵朗钰警觉地观察着周遭的一举一动。
挡板将人堵在一个圈子里,单单只留出一个出口,随后十几只狼被豹军士兵用铁链牵进来,开口吼叫还能看见拉丝的唾液和尖利的狼牙,这群狼怒视着这群新兵。
赵朗钰和程龚自觉地凑近作战,警惕地看着这群即将要扑上来的畜生。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周围的耶屠人各个摩拳擦掌,期待着与这饥饿的狼搏一搏。
“锵!”铜镲的声音在包围圈中响起,下一刻,豹军士兵松开了狼脖子上的铁链退到后面。
许久没有吃过肉的狼在得到指令后纷纷朝着人群冲过去撕咬。
“嗷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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