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许同甫跟踪璩阳曜的第三周了。
在这漫长的跟踪过程中,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沼,越挣扎陷得越深。他开始好奇这样一个光鲜亮丽的明星,背后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喝酒,打游戏,和女人约会,和家人吵架……他看着每一个维度都不一样的璩阳曜,产生了不可告人的窥探欲。
甚至许同甫跟踪着璩阳曜进出元帅大院,那门禁森严的地方,他为了跟上璩阳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甚至不惜混入粉丝见面会,在那拥挤喧闹的人群中,装作私生粉丝,偷偷摸摸地潜入,被发现了不过是斥责几句被撵出来,他的脸皮已然很厚。璩阳曜又接连去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别墅和高档小区,每一处地方都像是一座神秘的城堡,许同甫只能在外面远远地窥探。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同甫渐渐开始怀疑自己最初的判断。他回想起璩阳曜上次和乔心的见面,当时他满心以为两人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可如今,看着璩阳曜身边美女如云,各式各样的美女如同走马灯一般围绕在他身旁,他不禁觉得自己见识太过浅薄。他原本以为,像乔心那般美丽动人的女子,没有哪个男人能够轻易把持得住,可事实或许是,在璩阳曜的心中,乔心和他平日里相处的那些 ABCD 类的女子并无本质区别。许同甫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挫败感,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还有一件事让许同甫感到无比困惑,那就是璩阳曜的安保措施。从表面上看,这安保简直松懈到了极点,他这段时间已经偷偷拍了不少自认为很有分量的绯闻照片,而璩阳曜的保安却似乎毫无察觉。可奇怪的是,市面上却始终没有流出任何关于璩阳曜的绯闻。许同甫望着对面正在拍戏的璩阳曜,春日的暖阳洒在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困意袭来。
许同甫在心中暗自抱怨,这样美好的春天,不用上班的周末,本应该在河边悠闲地开一桌麻将,惬意地搓上几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扮成群众演员,在这片场里累死累活,领着一天仅仅五十块钱的微薄薪水。而看看这些都不用打卡上班的明星,每天不过演一两个小时的戏,春天的太阳还要助理打着伞!
许同甫为了能得到这份群演的差事,费了好大的劲,甚至找了招聘助理的门路才得以进来。不过,好在今天拍摄的素材还算不少,也算是稍有收获。
许同甫的戏已经拍完了,是个调戏民女的尸位素餐的小官,他被化妆师画了不到一分钟,就穿着自己的服装出场率,一分钟结束,后面就随随便便地歪在外面假的走廊上面的台阶上,有气无力地杵着。
他的目光朝着很远很远之外的璩阳曜和女主演望去,本是想要继续盯着璩阳曜,可不知怎的,注意力却渐渐地转移到了女主演身上。他看着那位女主演,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怕是得有三十岁了吧,还在这演艺圈里打拼,整日拍戏,却迟迟不结婚,等将来老了可该怎么办呢……
许同甫想着想着,困意越来越浓,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在睡梦中,许同甫又一次见到了濮若灵。那是他们初见的时候,濮若灵独自一人救下了一只从枝头上跌落下来的麻雀。彼时的濮若灵,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校服,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纯净的气息。她丝毫不怕脏,毫不犹豫地从土堆里面把麻雀捡起来。而当年的许同甫,只是默默站在远处,端着一盆拖地用过的脏水。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瞬间,他忽然端起水,从二楼劈头盖脸地浇在了楼下穿着干净校服的濮若灵身上。
濮若灵被浇得浑身湿透,露出曼妙的身形。
分明是长大后的濮若灵!
他听到自己在梦中大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在这时,许同甫猛地抬起头。他只觉得头发湿漉漉的,身上也湿漉漉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紧紧地捆住了。他心中一惊,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环顾四周,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的停车场,四周都是一根根冰冷的柱子。
璩阳曜和四个保镖正站在他旁边,由于许同甫此时处于仰视的视角,这五个人看起来格外高大,仿佛是五座不可逾越的山峰。而璩阳曜离他最近,他的身影在昏暗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璩阳曜之前演过□□言情剧里的反派男二,弹幕都说是本色出演,曜哥站在那里,硬帅,真是好他妈牛逼的一张脸。
现在这张脸,比电视剧里死了相好的时候还要黑。
璩阳曜满脸怒容,伸手一把提起许同甫的头发,狠狠地往墙上撞去,一边撞一边恶狠狠地说道:“好玩吗?” 头皮和墙壁剧烈地碰撞在一起,许同甫只觉得好似被一把巨大的铁锤狠狠抡中,一股钻心的剧痛瞬间从头顶袭来,脸上湿漉漉的,他知道,那是从头上流下来的血。璩阳曜接着又狠狠地踢了一脚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许同甫,大声质问道:“问你话呢,拍照片好玩吗?” 说着,他把一大堆从许同甫租的小旅馆里搜出来的照片,用力地扔到许同甫身上,嘲讽道:“继续拍啊,我给你相机,你继续拍。”
璩阳曜一边说着,一边用脚不停地狠狠踹着许同甫。许同甫实在受不住这般殴打,只能蜷缩在一起,拼命地往墙角躲去。璩阳曜见状,更加愤怒地吼道:“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这个蠢货,我损失了几百个亿的生意!” 原来,这段时间璩阳曜正在和另外一家品牌公司进行洽谈,可许同甫拍到的所谓 “恋情瓜” 一出现,品牌方拿出的合同直接降低了一个等级。许同甫心中暗暗叫苦,只恨自己的手机被璩阳曜不知道怎么弄没了,要是能把璩阳曜刚才说的这些话录下来,那绝对能让璩阳曜身败名裂,到时候璩阳曜就只能乖乖地准备钱帮他娶老婆了。
许同甫心中满是恐惧,不知道璩阳曜接下来还要怎么为难自己。璩阳曜冷冷地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凉凉地说道:“你要是再敢拍我,这眼珠子就别想要了。” 许同甫吓得连忙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璩阳曜厌恶地吐出一个字:“滚。” 许同甫忙不迭地点头哈腰,说道:“我这就滚。” 说着,他真的动作迟缓地在地上翻滚着离开,身后留下了一地的血痕。
璩阳曜看着自己手里沾上的血,心中满是嫌弃。
就在这时,他忽然闻到一阵露水的清香,这股清香在这废弃的停车场里显得格格不入。璩阳曜疑惑地看向四周,停车场里一片狼藉,只有小孩喝完的酸奶盒子和几个废弃的轮胎,连一棵草都没有,更别说能散发这种清香的植物了。
璩阳曜下意识地循着香味,把沾着血的右手放在了鼻子下面,这一下,一股浓郁的栀子花的甜香猛地冲进鼻腔里。璩阳曜心中一惊,暗自思忖,什么鬼,这**丝的血是香的?他嫌弃地甩甩手,恨不得立刻冲进卫生间,用香皂狠狠地洗上一百遍手,嘴里还嘟囔着:“穷逼,血都这么脏。”
这便是璩阳曜睡前最后的念头。
璩阳曜在睡梦中重新回到了那个废弃的停车场。奇怪的是,这一次,他低头看向蜷缩在墙角里的许同甫,视角却发生了变化。许同甫低着头,露出一截柔软而温白的脖颈。在现实中,这脖颈明明没有任何异味,可此刻,却散发着和璩阳曜白日闻到的栀子花一样的甜香。那股甜香愈发浓郁,好似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璩阳曜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好甜,好香。
好想咬。
璩阳曜舔了一下嘴唇,露出两颗看起来十分无害的小虎牙,可那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他暴躁地伸手抓起来梦里的许同甫,把对方拎起到和自己视线平齐的高度。许同甫因为忽然被提起,衣领瞬间变紧,呼吸变得十分困难,他竭力用手扒拉着自己脖子上那双如同铁钳似的手。璩阳曜看着眼前这一幕,不仅没有丝毫怜悯,反而觉得十分愉悦,仿佛在欣赏一只小动物的挣扎。他甚至觉得自己越发口渴了,迫不及待地把许同甫拽到自己怀里,先是轻轻摩挲了一下对方紧绷的脖颈,就像是在正式用餐前,小心翼翼地铺好刀叉一样。随后,他飞快地张嘴,一口虎牙朝着许同甫的脖颈咬了下去 ——
璩阳曜猛地咬下了一嘴的枕巾。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看着嘴里的枕巾,一脸懵圈。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他的脸上。璩阳曜转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铃,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竟然已经到中午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做了这样荒唐的一个梦,而且还一直睡到了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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