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池淮演对手戏的那个新晋流量小生陈皓一晚上一直在出错，以至于池淮下水下了二十多次都没有拍成功。
他本身就没吃饱，再加上反复下水着了凉，胃和肚子一起疼。
池淮再次从水里出来，忍着痛坐在岸边，等着工作人员上来给他补妆。
导演扔了喇叭，嘴抿着，十分恼火地走到这边，朝陈皓喊：“你演的那是个什么东西？台词台词记不住，动作动作做不好，你演的是男二号！什么是年轻弟子不知道啊？让你演成中年油腻大叔了？”
池淮闭着眼让化妆师上妆，结果就被导演盯上，扯进了无畏的纷争中去。
“你学学人家池淮，”导演拿剧本指了指池淮，“人家也不是科班出身，怎么就差这么多呢？你好好把专业学学比什么都强，谁不想火？就你这样光想着自己发挥私自往上加戏的人能火吗？收起你那点儿小心思，好好演戏，你要是再不行，这个男二号你也别演了。”
池淮觉得自己背后一凉，睁眼向后看去，正好看见陈皓剜了他一眼。
池淮：“……”
“池淮，你先休息一下吧，”导演先是放低声音对着池淮嘱咐了那么一句，然后转头，上演了一个一秒变脸，对着陈皓又是一顿输出，“陈皓，你自己去研究一下剧本去，那个台词好好背背，别再忘词了，半个小时之后继续过来拍。”
“工作人员们也可以先休息一先，没吃东西的赶紧吃点东西去。”
池淮终于得了空把刚才那顿吃了一半的饭吃补上，他刚想起身往保姆车那边走，远处一阵骚乱，有工作人员在喊：“夜宵来啦！”
池淮转头，听见刚才喊的那个工作人员跑到导演身边说：“导演，夜宵来了。”
“什么情况？”
女生喘了几口气，说：“顾，顾影帝的经纪人送来的，说替顾影帝来探班。”
“探班？”
女生点了点头。
“等下，我打个电话，你让他们把东西搬过来吧。”
“好嘞。”
导演去打电话了，池淮猜是给李昇打的，因为他记得顾时应该和这个导演不熟。
旁边陈皓和自己助理小声嘀咕，“顾影帝来探谁的班？”
“难道是池淮？顾影帝不是正和他一起参加一个什么恋综吗？”
陈皓摇头，否定道：“不可能，他们又不熟，合作而已，最多有个同事的关系。”
助理趴在陈皓耳边道：“可是我看网上他们的cp粉可多了，这万一是真的呢？而且万一他们两个一早就认识呢？”
“炒cp你不懂？同组没有cp粉还叫什么恋综？”陈皓瞪了他一眼，“他们之前不可能认识，我爸和顾时有合作关系，每年顾时公司的酒会我都会去参加，压根没听说过他们两个有关系，”陈皓拿剧本敲了敲肩膀，“而且我哥们和他们两个在同一所大学，听说他们之前还闹过不开心。”
小助理恍然大悟，说：“那就只可能是因为陈老师你来的了，肯定是顾影帝刚好休息，还和陈导有合作，为了陈导的面子也说得过去。”
陈皓也没细想，听了这话就飘飘然了，傲娇地昂头，嘴上却故作谦虚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
池淮听不太清他们在聊什么，他对这个也不感兴趣，对顾时为谁、为什么让李昇来探班也不感兴趣，他现在就想把自己剩下的那半碗饭吃完，再贴个暖宝宝。
池淮按着胃，从石头上起来，抬腿往车那边走。
他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想理，但陈皓不行，陈皓可是刚有了自我PUA得来的自信，一定要炫耀一下。
他叫住池淮，“池老师啊。”
池淮回头，问：“怎么了？”
“也没什么事儿，”陈皓对池淮笑，“就是想到池老师最近正在和顾影帝一起上恋爱综艺，还是同组，想请教一些关于顾影帝的问题。”
“嗯？”池淮挑眉，“你是顾影帝的粉丝？”
“算是吧，更准确地来说是朋友，嗯……竹马。”
陈皓自己加了个词，但他的确从小就认识顾时，也算是没撒谎。
池淮眉挑得更高了，问：“我和顾影帝不熟，你们从小认识，应该比我们更亲近，陈老师想问我的问题我恐怕回答不上来。”
“啧，”陈皓装成一副可惜的样子，坐着抬头仰视池淮，问：“池老师知道顾影帝有个前男友吗？”
池淮捻了捻手指，他对陈皓真的没有印象，但能确定知道顾时有个前男友的……
池淮眯起了眼，打量了一下陈皓，回答道：“不知道。”
“噢，”陈皓做了个夸张的表情，“那还是真不熟，打搅池老师了，您去休息吧，刚才没吃好饭吧，顾影帝送了夜宵来，池老师过去吃些，省得一会儿拍戏的时候难受。”
池淮只是淡淡地往那边瞥了一眼，又径直往车那边走了。
“你家顾影帝送了夜宵来，嘱咐我一定让你吃，清淡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过来干什么？”
“我先把剩的那些吃完，”池淮视线在车里转了两圈，想找找剩菜让时安放哪里去了，“时姐你带暖宝宝什么的了吗，我贴一个。”
外面黑，车里就点了一个顶灯，时安先前没发现，现在才注意到池淮头发还都是湿的，问：“下水了？怎么没吹干呢？剧组不是有吹风机吗？”
池淮摆摆手，“我不是饿了嘛，过来吃饭。”
时安把他拽过来，“我给你吹，顾影帝就猜到你会饿，才特意让他经纪人来送夜宵的，我带的那些饭都凉了，对胃不好，你不能吃了。”
时安翻了翻车上的置物箱，没找到吹风机，纳闷道：“我记得车上有来着？”
她又翻自己的包，“算了，先给你拿暖宝宝，”时安拿了两个递给池淮，“你先贴着，一会儿过去找李昇，他那儿给你留了夜宵，不用去跟他们挤，吃完赶紧回去把头发吹了噢。”
池淮一边点头，一边视线移了移，时安一猜就知道他想干什么，说：“没有啦——别找了，去吃饭吧。”
池淮妥协，“行吧，”他下车之后又趴在车门上叮嘱道：“你回去吧，早点休息，李昇在我让他送我回去就行了。”
“行，知道了，弄得好像你是我经纪人似的。”时安拍拍他肩膀，缩回车里办自己的工去了。
顾时的房车在路边开着示廓灯，直到池淮靠近才关上。
池淮慢悠悠上了车，刚弯腰踩上踏板，胳膊就被人一拽，整个人重心一歪，向一边倒去。
然后毫不意外地掉进一个怀抱里。
“嘶——”
头顶上传来顾时的声音：“你身上怎么这么湿？”
身后车门缓缓关上，车里的灯全部亮起，顾时胡乱揉了揉池淮的头发，池淮透过窗户往外看了一眼。
“单向的，看不见。”
顾时找出吹风机，坐在车载沙发上，把池淮拽到自己腿上坐着。
池淮回来的时候没换衣服，只是在外面套上了外裙，里面的裤子还是湿的，这时候一坐，水慢慢地洇下去，洇透了下裙。
顾时给池淮吹着头发，又觉得腿上开始有些凉，伸手下去一摸，不小心摸到池淮。
池淮往起一弹，斥道：“你干什么？”
“还没吹完呢，”顾时把他按回来，“我还没问你干什么呢，把我裤子都弄湿了。”
池淮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顾时又在寻思什么东西了，起身反抗道：“可以了，不用吹了，嘴里没个正形。”
8174没理解，开口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池小淮？”
池淮现在没空理他。
“别啊，”顾时拽他，把吹风机对准池淮的腿，“再吹吹，给你腿也吹吹。”
“顾时！”池淮反手打他，“你非要这么欠是不是？”
8174又悟了，大声“嗷”了一声。
8174：“我知道了池小淮，”他捂住嘴，神秘兮兮地说：“他是不是说你那什么他身上了？”
池淮：“……”
两个人……东西一样欠。
顾时扔了吹风机，稳稳接住池淮打过来的手，将池淮一转，从背后抱住他，低头在池淮耳边说：“池老师动作轻点儿，不然外面的人要误会了。”
“啧啧啧，”8174自己变了个道士帽子带着，一边晃着手，一边摇着头，弄得像在说什么正经事一样，“我看不然，这位施主怕是真的想这么干。”
“我看你也不怎么正经，”池淮背靠着顾时，“没听说过人是什么样的看东西就是什么样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8174不满道。
池淮：“……”
他还不知道是真的？
他都碰到了。
8174显然没想放过他，那Q版的小身材又换了件“西域公主”的衣服，摇头晃脑在池淮脑袋里乱跑。
“我看不干净的是你吧，池小淮，我可在你脑袋里找到了马赛克。”
池淮叹了口气，脚步虚浮地动了一下，被扣在身后的手拨了拨，认输道：“吃饭，还饿着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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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探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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