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天欲雪秋后算账的架势,顾云州一下便失了分寸,只能慌乱地躲着天欲雪的目光。
也就是在这慌乱的躲避中,那个温热柔软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唇。
顾云州瞳孔骤缩,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天欲雪计谋得逞,收回眉眼中的刀意,只余满满的笑意:“怎么,亲一下就能忘记呼吸?那昨夜你不得直接忘了心跳,转户籍做鬼去啊?”
顾云州揽过天欲雪的腰,回了他一吻说:“当然不会,你就跟那个除颤仪一样,每一下都能直接电在我心脏上,死了都能活的那种。”
天欲雪听不懂,但还是皱起了眉头。
他不喜欢听顾云州说“死”这个字,这个字承担着太多,落到他身上定会压垮他的。
顾云州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了两下嘴:“呸呸呸,我收回,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天欲雪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开。
梦雪婷等了大半天没等到回应,又敲了一遍门问:“师叔,你在吗?”
“我……”
顾云州刚要回话,就被天欲雪用手指堵住了唇:“急什么?魔尊大人昨夜趁我神智没有恢复自己爽够了,今日不准备礼尚往来,也满足我一下吗?我这腰总不能白疼吧——”
“!!”
这一刻,顾云州觉得雪鸮不应该是白色的。
还没等他给出回应,天欲雪就已经变出羽毛传信出去打发走了梦雪婷。
“好了,这下没有人打扰了。”天欲雪修长的手指缓缓抵上顾云州的肩把他推倒,自己则长腿一跨坐了上去。
白发散在顾云州腰间,蹭得他很痒,让他忍不住动了动。
也就是这一动,让两人之间那仅有毫厘的隔阂也化为乌有。
“真的要这样吗?”顾云州伸手扶住天欲雪的腰,“这样……可没那么舒服。”
“富贵险中求,不是吗?”天欲雪莞尔,“何况都到这一步了,魔尊大人真的愿意停下来吗?”
这番话说进了顾云州的心坎,他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如昨夜无数次那样冒犯了进去。
天欲雪下意识皱起眉头,这个角度显然没那么感受。
感受到天欲雪微微颤抖的身躯,顾云州有些不放心:“欲雪,要不我还是……”
“不用…”天欲雪制止道,“我…不用……缓一下就好,你这样半途而废,反而难受……”
听天欲雪这么说,顾云州只好放弃暂停的想法。
但天欲雪还是低估了魔头的身体以及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他缓了许久,也只能勉强适应眼下的情况,稍微动一点就是山崩地裂。
顾云州看不下去了,揽着天欲雪的腰身一转,换回了昨夜的姿势。
“还是这样舒服,对吗?”
天欲雪仿佛吃了什么亏,不愿意搭话。
顾云州被他这番赌气的样子逗笑了:“好啦,调整下视角高度而已,高处不胜寒,占上头是很辛苦的。”
天欲雪回想起顾云州昨晚的样子,哼道:“我看未必,某人明明欢喜舒适得很。”
顾云州俯身在天欲雪眼尾处吻了一下,笑道:“那我也让欲雪欢喜舒适一番,好不好?”
“哼,这还差不多——”
天欲雪闭上眼,开始细细感受顾云州带来的一切快感。在这份**中,他同样想起了那因天雷创伤而被遗忘的洞房记忆……
原来在初见之时,他们早已对彼此交托过真心。
魂命树没有骗他……
翌日,顾云州醒来时外头阳光正好,亮堂顺着窗户洒进屋中,给整个房间都渡上了一层温和的金色。
顾云州下意识翻了个身,阳光没有遮人遮挡,很快照醒了天欲雪。
看见天欲雪醒了,顾云州立马恢复原动作,并趁天欲雪不注意,在他额间轻轻吻了一下,温声道:“欲雪,早安。”
奈何天欲雪没有不懂其中含义,还有些不解:“这都晌午了,说什么早安?”
顾云州轻笑一声,又在他眼尾吻了一下,道:“嗯,那午安。”
“安个屁。”天欲雪一把拍在顾云州额头上,“你可一点都不安分。”
顾云州嘿嘿一笑,握住脑门上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说:“这怎么能怪我,明明一开始是你先勾引我的。送上门的饭,哪有不吃的?”
天欲雪无言以对,他“哼”了一声,抽回手说:“行了,该吃点正常的饭了,你不饿吗?”
“说起来……好像真没那么饿。”
顾云州这才意识到,自从天欲雪变回原形后,他正常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可并没有多大的饥饿感。要不是天欲雪提醒,他都快忘了还有吃饭这回事。
这怎么行!
身为一个将吃刻在骨子里的民族里的人,怎么能把吃饭这么重要的事忘记!!
天欲雪望着他如狂风扫落叶般起床更衣,眨眼间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
相比之下,满身痕迹一览无余的天欲雪就……
他默默扯过被子遮住痕迹,躺到顾云州的位置上轻飘飘喊道:“顾云州。”
天欲雪的话仿佛初入高中军训时教官点名,顾云州下意识道:“到!”
天欲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到”吓了一跳,他化出羽尾伸直,挑了其中一根去戳顾云州的额头,道:“叫你一声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一惊一乍做什么呢?给我拿套衣服来。”
顾云州还没反应过来:“啊?”
“啊什么啊,你把自己收拾的人模人样,总不至于又让我裹个被子出门吧?”天欲雪拿羽尾戳着顾云州的额头说。
顾云州被戳得终于回过了神,他轻握住额间的羽尾,照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然后去衣柜里给天欲雪找衣服。
他撩完就走,完全没注意到被吻了敏感处的天欲雪脸红成了什么样子。
这个混蛋……
混蛋很有先见之明,在几日前出去买衣服时想着天欲雪总用羽毛变衣服不好,于是也按天欲雪的尺寸给他买了两身,不过他不喜欢白色,所以动了点私心,买了两身天青色的衣服给他,不至于一身全白看着像奔丧。
但天欲雪对此有些意见。
准确来说,是对买衣服的人有意见。
天青色宽袍上身,顾云州的眼神就再没从自己身上移开过半分,天欲雪被盯得浑身不对劲。
于是在出门时,天欲雪倏地停住脚步,偏头拉住顾云州,微微踮脚在他喉间凸起处咬了一下,把顾云州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和心思通通咬死在摇篮之中。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顾云州直接大脑宕机,以至于在出门时被门槛绊了一下……
脸着地。
天欲雪:“………………”
他最初朝魂命树问伴侣,对方答的不是这个款式啊。
“失踪”两天的师叔终于出现,三个师侄都自发送上了关切的问候,包括但不限于“师叔你怎么流鼻血了”“师叔你的嘴唇怎么肿了”“师叔你脖子上怎么这么红”。
……没有一个能正面回答的。
“咳…这个……”
梦千川在一旁饶有兴趣地戳破真相:“你师叔那两日闹腾过头,自己作出来的呗。”
“噗——”顾云州喷出一口茶水,“师父你…你……”
梦千川哈哈笑道:“怎么?为师说的不对吗?”
这回换顾云州尴尬了:“不是师父你!哎呀吃饭吃饭!再不吃菜都凉了!”
说着便拿筷子夹向桌上的鱼。
梦千川多笑了几秒,那块最鲜美的鱼肉便到了天欲雪碗里。
“欸我——”
顾云州对梦千川露出一个得逞的笑。
梦千川扭头看天欲雪,感慨道:“唉,我收的这徒儿没孝敬过师父一天,净对着你好了。”
天欲雪莞尔,夹起碗中的鱼肉说:“师父不必伤心,回头我管教一下,保证让他好好孝敬师父。”
顾云州傻眼了:“欲雪你——”
天欲雪露出和顾云州同款得逞的笑,心满意足地把鱼肉放进了嘴里。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鱼肉一进嘴,天欲雪便觉得胃中泛起一阵恶心。他扶住桌子,这才没让自己跌到地上。
顾云州连忙扶住天欲雪,担忧道:“怎么了?!”
天欲雪弯腰干呕了好一阵,缓过来后才微微起身,摆手道:“没…没事……就是…唔……”
“要不要请个大夫……”
顾云州话音未落,不知何时出门的梦千川就已经绑了回春馆的王老馆主回来。
王老馆主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到梦天阁内的,梦千川就指着天欲雪道:“快,我徒媳不舒服,你给他看看。”
王老馆主终于回过神来,没好气道:“哪有你这么请大夫看病的。”
“医者仁心,你就说你看不看吧。”
“……”王老馆主认输了,“看看看,我敢不给你看吗?我不给你看,你那整日醉得不见人影的徒弟和三个乌泱泱的徒孙得拆了我的回春馆。”
说着他示意天欲雪伸出手给他把脉,把了半天,王老馆主的脸色越发精彩。
顾云州见状,不禁道:“欲雪…是得了什么病吗?”
王老馆主收回手,沉默半天,指着天欲雪骂道:“你啊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不知道跟你夫君节制点吗!”
…
顾云州:老子刚开了没两顿荤TAT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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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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