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骞没有回答,只是把热情都用了极端的方式回应给了邵逸青,他其实知道邵逸青这种人心里不会有他,最多只是把他放在眼里欣赏两眼,过后就忘了。
他跟他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在他杨骞还不知道情爱是什么的时候,邵逸青已经跟另一个人有了结晶孕育生命了。
杨骞想不到邵逸青坠入爱河的模样,他看起来完全不会,只有在发情期的时候,才有那么一点柔情蜜意施舍给他杨骞,可即使是这样,杨骞依然无法潇洒地抽身离去,他还是很想要邵逸青,很想要跟他有稳定的未来,很爱他,因为爱他也可以爱他那个与自己仅相差几岁的孩子。
然而他已经做到这样了,却不能得到邵逸青的区别对待,于是杨骞总是忍不住地去幻想,能吸引邵逸青的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心甘情愿踏入婚姻,为他生子的是怎样的人?他好羡慕那个人,甚至到了嫉妒的地步。
杨骞觉得自己都快要病了,上课想邵逸青,下课想邵逸青,跟同学聚餐想邵逸青,无时无刻脑子里都是邵逸青,在他这个年纪,拥有这么好的相貌和成绩,他身边来往的优质的Omega太多太多,可他一个都提不起兴趣,或者说因为碰见了邵逸青,才让他身边的Omega都黯然失色了下去。
他是最好的年纪啊,却对一个不可能有结果的Omega如此迷恋,已经不用等到分离的时候,杨骞现在抱着人,都觉得格外不满足。
“信息素溢出来了。”杨骞埋在邵逸青的颈间,他很少闻到邵逸青的信息素,这一次是因为发情期克制不住,还是因为这是最后一回,他怜悯自己?杨骞脑海里飘过很多的念头。
“喜欢吗?”邵逸青的发丝湿润,身体开始起汗,眼角带着潮湿地说。
“喜欢,”杨骞贴着邵逸青的脖颈,贪恋地说:“小叔叔的味道好香。”
他怕再也闻不到了,所以多闻一点,再闻一点,似要把这味道刻进自己的精神骨髓里。
邵逸青不爱释放信息素,所使用的阻断剂也能达到百分之九十的阻断效果,那是因为他流转在众多alpha之间,不乐意把信息素透露给别人,其次,信息素也容易带来影响,大多alpha对于他来说都太过低级,闻到点他的信息素那心思就歪了,明明上一秒还在谈正事,下一秒就要打听他的恋爱情况。
能被轻易调动情绪的生物,都无趣至极。
而他在杨骞面前不释放信息素的原因,是他们两个人的信息素不大融合,掺和在一起气味怪异,邵逸青很不喜欢。而杨骞又十分喜欢释放信息素,或者说他太年轻,太容易被影响,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跟他待在一块的时候,颈环都挡不住杨骞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郁,邵逸青能接受百利甜酒的味道,但太过浓郁的气味,什么他也不喜欢了。
在年轻时,接近他的顶级alpha很多,好闻的特殊的邵逸青都见识过,所以他对别人的信息素并没有太多的执着,且他和杨骞没有标记的羁绊,信息素于他而言,带来的影响没那么大。
但是此刻,他还是释放了信息素,像安抚受伤的小狗一样,抬手摸了摸杨骞的脸,口吻不似恋人,倒是他的长辈,其实从年龄上算也没错,邵逸青说:“去过伦敦吗?”
杨骞摇摇头。
“害怕吗?”邵逸青问:“一个人过去。”
杨骞说:“有一丝,只听说国外的人都很开放,怕顶不住。”
国外何止是开放,简直是豪放,杨骞做了不少的准备,查了国外的生活注意事项和风土人情,大多数地方都高度支持AA恋,要去的目的地伦敦也是一样,AA在外面是常态,这已经很说明问题。
邵逸青说:“是比我们这儿要野蛮许多,保护好自己,alpha在外面也很危险,离了视线的水就不要碰了。”
“小叔叔是担心我吗?”杨骞执着道:“那不如陪我一起去?”
“还在想着说服我?”邵逸青拍了拍杨骞的脸蛋,“你要是以为我耳朵这么软,你都该在我肚子里留种了。”
他们算是亲密吗?算,同床共枕怎么不算?可每一次杨骞都不能毫无阻碍,彻底完全地拥有邵逸青,甚至连跟他有结晶都不可能。
他不能百分百地占有那块领地,总隔着一层阻碍,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杨骞握住邵逸青的手,眷恋事后的柔情缱绻,哪怕是听邵逸青不中听的话,他也醉入其中。
“我交给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发泄之后,邵逸青神色清醒了许多,头顶的灯有些刺眼,他扭头,看见杨骞英俊的脸。
“找好了,”杨骞说:“三所符合条件的学校,明天把资料给你,你让他自己挑着看吧。”
邵逸青摸了摸杨骞的额头:“小狗拯救世界。”
杨骞撑起双臂,对着邵逸青这张脸盯了许久,才不满地说:“我不想拯救世界,我只想拯救我自己。”
“为什么叫我遇见你?”杨骞埋怨,“我现在完全不想去伦敦。”
“你会去的,”邵逸青说:“因为我什么也不会给你。”
他说的笃定,又残忍。
杨骞的眸色复杂,他想从邵逸青的眼睛里探出一点留恋与不舍,奈何什么也挖掘不到,他看起来冷漠极了,这场坠入情网的戏,貌似从一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痴迷。
·
几天后,杨骞动身离开了。
那天邵逸青没去送他,杨骞给他发了很多的消息也打了电话,他说他想在飞行前再见他一面,邵逸青只是冷漠地把手机拆开,取出了里面的手机卡,交给了邓素,让他把这张卡处理掉,彻底销毁。
邓素对邵逸青私下里来往的人一知半解,但这个杨骞他是知道的,偶尔见过一两次,问:“邵总,要这么狠吗?”
邵逸青抬起眼睛,用一种不耐烦的眼神看过去,邓素就知道自己多嘴了,说自己马上去办,这就拿着手机卡离开了。
后面这两天,邵逸青的发情期就来了,他没去公司,在家里躺着,也遣散了家政人员,整个发情期的时间都是独处,杨骞一走,他算是少了个合心的抚慰对象,而这两天邵逸青因为发情期不方便出去找,且不想去找,就只给自己打了几管抑制剂,聊以慰藉。
他很少使用抑制剂,因为私生活混乱,从不缺乏泄欲对象,压根就用不上抑制剂这种东西。有时甚至分不清谁在发情期,在邵逸青发情期和他颠鸾倒凤的alpha,精力充沛到不需要邵逸青多加言语,每个人都充满了十足的干劲,真他妈不知道是谁抚慰谁。
有些alpha太过激动,总会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也只有发情期的时候他们能这样宣示主权了,否则他们根本不敢在邵逸青身上有半点的放肆。
因为邵逸青不许。
曾经也有蛮横的东西尝试在邵逸青发情期不省人事的时候标记他,跟他产生牵绊,从而彻底得到这个Omega,也的确有alpha这么做了,他的下场不加赘述,一句话,邵逸青这个人是疯子,他狠透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上了手术台洗了标记,然后用尽了手段将对方送进了监狱。
关于这方面的判决很难取证,可邵逸青是谁?他要想把一个人绳之以法,有的是心眼和手段,总之那件事传出来以后,再没人敢对邵逸青的腺体有什么想法了。
邵逸青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不在发情期跟人有染,直到遇到了杨骞,他能百分百掌控的人,才在发情期唤了他一次。
而现在杨骞没了,他又没有称心的泄欲对象,低级无趣的人太多了,他选择自己挺过发情期。
因为联系不到邵逸青,徐鸣付这两天来登门拜访,才得知了邵逸青正处于发情期,他闻到满屋晚香玉信息素的时候,正要走,却被人叫住,邵逸青留下了他,因为他发现身经百战的身子想一个人慰藉它实在难捱。
他需要alpha的信息素,正好他也喜欢徐鸣付的信息素。
徐鸣付这次主动过来,也正因为他觉得只给邵逸青那一次的报酬不大公平,他过来还债,认为至少被邵逸青利用三次才算公平交易,至于有没有其他想法和原因,那只有徐鸣付本人才知道。
徐鸣付留了下来,主动地摘掉了颈环,因为邵逸青的样子看起来实在……
不够体面。
他眼尾潮红,唇瓣微张,欲态满身,坐在沙发上的他,两只光溜溜的脚踩着面前的茶几,他仰着头对着天花板,时不时用尼古丁麻痹自己,把自己彻底泡在徐鸣付的信息素里。
“签了吗?”邵逸青心不在焉地问。
“签了。”徐鸣付也心不在焉地回,他看着茶几上邵逸青秀气的脚,脚型纤瘦,趾甲干净,圆润饱满的脚趾透着绯色,由于穿着系带睡袍,底下是悬空的,在徐鸣付这个角度里能探到更多,他耳根泛红地扭过脸去。
不多时又悄悄盯了回来。
邵逸青的视线根本就不在徐鸣付身上,他抽烟,抽得凶而猛,在徐鸣付到来的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好几根下去,大概是觉得烟草不够给力,他替换成了雪茄。手臂搭在沙发扶手上,时不时送上一口,一口持续的时间很长,清晰感受着焦油尼古丁穿过唇舌肺腑的感觉,才重重地把手臂垂在扶手上,对着天花板喘息。
“你的提醒没错。”徐鸣付突如其来的一句,他盯着邵逸青莫名性感的脚腕,神色不大自然:“签约的时候,盛廷舟根本就没想放过我们,他干掉了灵锐所有人员。”
邵逸青的大脑忽然闪进那张骨相凶蛮的脸,没有逻辑地默默念出了那个名字:“盛廷舟……”
也许是被发情期折磨的,也许是被空气中荡漾的alpha的信息素影响的,也许是到了,就是到了。
在默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邵逸青的骨髓被**的蚁兽啃噬了一下,浑身疲软。
蜷起的脚趾泛白,他淹没在徐鸣付的信息素里,那股麻痒爬上了脖颈,他被另一双罪孽深重的眼睛激上云巅。
雪茄贴上绵软的布料,烫坏了被浸湿的沙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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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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